“什麽?”他的思緒太快,她有些跟不上。讀蕶蕶尐說網
龍夜爵又咬咬牙,重複剛才的問題,“我問要多久!”
唐綿綿心裏一松,趕緊說道,“最多半個月。”
一聽到這話,他的表情黑得不能再黑了,似乎很難以接受,但一接觸到她楚楚可憐的思想,忍了又忍,才點頭,“好,半個月就半個月,一天都不能多!”
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唐綿綿趕緊點頭,半個月時間對龍夜爵來說,已經很難得了,感激的說道,“好,一天都不多,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剛答應了她,就要被趕走,這感覺真心不好受。
龍夜爵不爽的看了一眼床上當做沒事人一眼的蘇世傑,眼底迸射出強烈的恨意,但最終也隻能拽緊拳頭,然後憤憤不平的離開。
耳根子終于清靜了,唐綿綿才無力的坐回椅子上。
蘇世傑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不存在麻煩的問題,你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唐綿綿笑着搖搖頭,又拿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蘋果,這是今天早上在超市買的新鮮水果,你多吃一點,對你身體好。”
蘇世傑嗯了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專注削着水果的樣子,分外迷人。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總是默默無聞的做一些事情。
可無奈他總是看不到,還覺得她做這些是應該的。
到後來跟嚴悠藍結婚,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失去的,是多麽難能可貴的東西。
嚴悠藍隻會買一些高級水果,什麽名貴買什麽,也不管好不好吃,總是喜歡新鮮感,總覺得價錢貴的就是最好的。
跟唐綿綿分開之後,他就好像沒認真的吃過一個蘋果了。
他從未想過還有這麽一天,她會繼續給自己削水果。
還是像以前一樣,她細心的切成小塊,用牙簽一根根的插着遞給他,“你牙龈一向不太好,這樣吃不會傷着牙龈。”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蘇世傑接過盤子,低眸看着那些水果丁,十分感動。
“你還有什麽需要的嗎?我去給你買。”唐綿綿就是那種坐不住的人。
蘇世傑趕緊搖頭,“我現在什麽都不需要了,你坐着就好。”
因爲最需要的東西,已經在自己面前了,哪怕沒有全世界,他都很滿足。
這是自己曾經領悟不到的真谛。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多好?
‘truelove’上市,廣告鋪天蓋地的宣傳開來。
随處可見‘truelove’的身影,業内的幾個資深評論家都對‘truelove’有着較高的評價。
設計師這個名字,也在珠寶界名揚開來。
可以說唐綿綿是一炮而紅,很多時尚媒體都想要采訪,但都被sweet公司負責人拒絕了。
這也是唐綿綿的意思,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她就曾說過不願意抛頭露面。
而簡愛非常同意她這個決定,畢竟太早抛頭露面,不太好,要做到千呼萬喚始出來,才是饑餓營銷的一種最高境界。
但唐綿綿的想法不一樣,她現在如果出面,肯定會被冠上龍家大少奶奶的名号,她的一切努力都會成爲泡影。
會說她是仗着丈夫龍夜爵的力捧,才會有現在的地位。
所以,她隻想這麽安靜下去。
‘truelove’在珠寶界已經綻放開來,而作爲‘truelove’的設計者,唐綿綿每天都在醫院照顧着蘇世傑。
兩人雖然沒有太多的交流,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蘇世傑十分享受現在的狀态,甚至私心底希望自己這個病,若是能一直生下去,就好了。
龍夜爵跟之前約定的那樣,沒再幹擾過她。
這道是讓唐綿綿意外不已。
但僅僅是五天,五天之後,她家就多了一個幽怨的俊臉。
“我給蘇世傑找十個看護,怎麽樣?”
他很認真的在建議。
唐綿綿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的換下了羽絨服。
陳秋華看了兩人一眼,又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給二人騰出空間。
而龍夜爵依舊沒放棄,繼續遊說,“那二十個總行了吧?”
“龍夜爵,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唐綿綿鄙視的看着他。
龍夜爵不爽的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臂似乎在生氣,“你是我老婆,天天去照顧前男友,你讓我怎麽想?”
“可他是救我才受傷的啊。”她無力的說道。
“你已經照顧了五天,算是仁至義盡了,這樣還不滿意嗎?”
既然她要講道理,他也跟她講一講道理好了。
唐綿綿能理解龍夜爵的心情,但還是搖頭堅持,“這是我決定的事情,你能不能别幹涉我?”
龍夜爵眉頭一皺,對她這番話十分不滿,“你是非要跟我對着幹是嗎?”
“這不是對着幹……”
“這就是!”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有着一股無形的威壓,讓氣氛低沉下來。
唐綿綿下巴喂喂擡起,清冷美豔的臉龐上有着幾分強勢的氣息在傾洩,“你非要這麽覺得的話,我也沒辦法,畢竟我不能左右你的思想。”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跟我回家,你繼續照顧蘇世傑,要麽你放棄照顧蘇世傑,我不強迫你回家。”龍夜爵今日是将話敞亮了說。
這也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
兩人既然還沒離婚,中這麽分局着不少辦法。
他雖然至今都還沒弄懂唐綿綿爲什麽要跟自己離婚,但他就是不爽她去照顧蘇世傑,總覺得她在一步步的離開自己。
唐綿綿表情微冷,柳眉輕蹙,“我不喜歡别人威脅我。”
“我這不是威脅,是要求。”
“你這是要求的态度嗎?從我們結婚,你就開始威脅我,用我推嚴悠藍下遊泳池的事情來威脅我跟你結婚,哪怕到了現在,你還是要威脅我嗎?”唐綿綿仿佛被他踩中了痛處,一下子站起身來,開始跟他争論。
龍夜爵冷眸微微眯起,泛起陣陣寒光,“你說我威脅你?”
“難道不是嗎?”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下了那股滔天怒火,點了點頭,冷嘲的笑道,“好,既然你覺得一切都是我在威脅你,那我也無話可說,你喜歡照顧他,你就照顧去吧!”
一番狠話說完,他把門甩得震天響,帶着怒火離開。
而房間内漸漸恢複安靜,安靜到她聽到了自己即将要爆發出來的哽咽聲。
陳秋華聽到動靜,從房間裏出來,站在門口看着女兒不做堅強的背影,從最初的倔強,到了最後的顫抖。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境曆程?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才走過去扶着她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唐綿綿終于還是沒忍住,抱着陳秋華哭了起來。
很傷心的哭,哭得五髒幾乎都擰在了一起,抽抽的痛。
哭得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動,卻痛得撕心裂肺。
她不想這樣的,不想滿身帶刺,不想傷他更傷自己。
但她不能不這樣做。
不能不……
龍夜爵帶着一身的怒氣離開,将車子飙到了最高時速,在高架上呼嘯而過。
急速的快感,似乎能發洩掉一些心理的怒火,狂奔了一小時之後,他才開了回來,直奔隐蔽的小區。
藍修等人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龍夜爵一來,便直接進了簡陋的房子。
房内,蘇宛如被五花大綁着,緊緊地捆縛在椅子上,衣衫褴褛,披頭散發,渾身都是掙紮和被繩子勒出來的傷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完全沒有了當初那個被寵壞的小公主模樣。
藍修叼着煙,就這麽半眯着眼睛看着蘇宛如,也不說話,但隻是這麽看着,就足以讓人覺得害怕。
蘇宛如嘴裏被塞着厚厚的布條,根本發不出聲來,驚懼的看着藍修。
他的任何一舉一動,都注意讓她膽戰心驚。
等藍修手中的那支煙抽完,龍夜爵便踹門進來。
蘇宛如驚恐的瞪大眼睛,嗚嗚嗚的搖頭,想要往後退去,可背後卻是牆壁,再無路可退。
藍修雙手插入大衣的口袋之中,淡淡的說道,“我們在一處隐蔽的出租房找到的,第一時間通知了你。”
龍夜爵點點頭,“你們出去吧。”
“好。”
藍修沖幾人揮揮手,便相繼離開。
破舊的房間内,就隻剩蘇宛如和龍夜爵。
男人冷冽的視線叫人害怕,蘇宛如驚懼得顫抖着,想要乞求,卻又無法說話,隻能用一雙眼睛乞求着他。
龍夜爵俊臉無比的森冷,嗓音更是薄涼如水,寒冷刺骨,“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動她,你卻做了這麽大的動作,既然你有心尋死,我自然也不能仁慈,要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我可從來就明白。”
“嗚嗚嗚嗚……”蘇宛如不住的搖頭,企圖讓他放過自己。
但他又怎麽可能會放?
龍夜爵瞳眸深邃得猶如魔鬼,一字一頓的宣判,“在你招惹她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知道嗎?”
“嗚嗚嗚嗚……”
蘇宛如害怕的磕頭起來,一股求生的驅使着她這麽做。
“現在求我,晚了。”他涼薄的宣布。
蘇宛如眼裏溢出驚恐的淚水,額頭也是涔涔的冷汗,瞳眸急速收縮着。
“知道我爲什麽這麽快找到的你嗎?”龍夜爵冷魅的笑了起來,“有人給我發了匿名郵件,說你藏身在這裏,并且還告知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嗚嗚嗚嗚……”蘇宛如猛烈搖頭,她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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