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蘇宛如心裏發慌,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在開車。
不到十分鍾,車子抵達目的地。
蘇宛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怯怯的看着車窗外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是噩夢,還是真如司機所說,會是幫助她的貴人。
司機下了車,給她打開了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即使是害怕,也隻能下了車,跟在司機後面,進了一家私人住所。
這是一處鄉村别墅,十分别緻,一看便知是有錢人。
大廳裏燈火通明,門口站着一排黑衣人,蘇宛如莫名的心虛。
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龍夜爵。
畢竟,在江城市,隻有龍夜爵才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卻被黑衣人攔住,“蘇小姐,請上樓。”
“我不去。”
她慌張的搖着頭。
可黑衣人卻依舊沉着臉,重複着要求,“請上樓。”
蘇宛如害怕的轉身,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樓上并未像大廳一樣燈火通明,而是有些昏暗。
黑衣人帶着她走到了一扇門前,并替她打開了門,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她捏緊手中的包,咬咬唇,最終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
房間裏漆黑一片,她看不清任何方向。
可身後的門卻忽然被關了上來,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走,并且瘋狂的拍着門,“放我出去,你們要做什麽?快放我出去!”
“蘇小姐。”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求救。
她渾身一僵,迅速回頭。
可太過黑暗的房間,她看不清方向,更看不清說話的人,隻知道房間裏并不是她一個人。
“蘇小姐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找你來,是幫你的。”男人再度開了口,并且帶着幾分戲谑聲。
蘇宛如慢慢的冷靜下來,即使還很害?
?,但故作堅定的問道,“你要幫我?幫我做什麽?爲什麽要幫我?你到底是誰?”
“别着急,我說要幫你,肯定會幫你,我們慢慢的談。”
這個新婚之夜,是不一樣的新婚之夜。
兩人早已經結婚,并且生活在一起兩個月了,但婚宴對兩人來說,是一個正式的身份。
所以這一夜,也是不一樣的。
幾個親友在樓下鬧洞房,唐綿綿在房間裏等他上來。
或許是時間太久,她無聊得隻能找之前看過的書看。
可怎麽都找不到。
明明就放在床邊的,怎麽會不見了呢?
唐綿綿下了床,在櫃子裏找着,卻不想那本書,放在龍夜爵這邊的櫃子裏了。
她想大概是龍夜爵放起來的吧,并且還放在一堆避孕套的盒子上。
看上去,超礙眼。
她紅了臉,将抽屜關上,腦子裏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超市選購安全套時的情形。
臉頰一紅,熱得她往被子裏鑽。
當時真是要多丢臉有多丢臉。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才拿着書看了起來。
這本書她已經看了三分之二了,隻剩下後面的沒看了。
她想,在新婚之夜,卻在看書的新娘,也就她一個了。
這本書到了一個結局前的大,唐綿綿看得入迷,都有些忘記了時間。
當她看到小說裏女主爲男主犧牲,臨死之前都不忘記對他表達自己的深愛之意,讓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唐綿綿頗不及時的想要知道男主的反應,翻開第五百二十章之時,卻發現這一頁,被寫滿了手記。
娟秀的字迹,一看便出自女人之手。
并且是一封類似于情書之類的手記。
親愛的爵:認識你,是我這輩子經曆的最美好的事情。
我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你知道我的過去,我也了解你的所有。
我們相知相愛,擁有這世界上最縊最美好的愛情。
我也在最美好的年紀,爲你盛開。
我時常在想,在這段感情裏,到底是你付出得多,還是我付出得多。
後來我癡笑自己傻,誰愛誰,又有什麽關系呢?
至少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
我們擁有者衆人豔羨的感情,這對我來說,就是最美好的饋贈。
看這個故事我深有感觸,如若是我們也有這一天,我也會爲了保護你,而選擇犧牲自己。
因爲,我愛你。
愛你的念。
念……
最近這個字眼,總是頻繁的在自己世界出現。
唐綿綿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蘇宛如口中的李心念了。
那個龍夜爵的青梅竹馬。
雖然之前自己對蘇宛如還有些懷疑。
但今時今日,看到這篇手記之時,一切的一切,都那麽清楚明白的在自己面前展開。
她想找個借口,都找不到。
心,劇烈的痛。
拿着那本書,卻覺得猶如千斤重,壓在她受傷,也壓在她心上。
原本纏綿的情話,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諷刺。
她受到刺激,猛然翻頁。
可誰知第二頁,也有手記。
第二頁的字迹,卻不是之前的娟秀字迹,而是屬于男人特有剛硬字迹。
龍夜爵那龍飛鳳舞的簽名,就出現在手記的下方。
整頁,隻有七個字。
我也愛你。
以及,龍夜爵。
她再也承受不了的将書本丢開,渾身顫抖的抱着自己,終究是壓抑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連呼吸都是痛的。
絕望就是如此吧。
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久的眼淚,久到頭都開始痛了起來,才讓自己冷靜點。
這是過去,這是他的過去。
自己也有過去,自己也曾對蘇世傑表達過我愛你這三個字。
所以不應該在意的。
對。
唐綿綿平息下了心中的芥蒂,這才起身,去浴室洗了個臉,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哭過之後的樣子。
雖然還是很紅……
又将那本書,好好的放回了之前的櫃子裏,才打開門下樓去。
樓下,幾人還在把酒言歡。
河西爵,蘇溪,莫成宇,莫染,楚臨湘,沈少恭,祁雲墨都在。
見到她下來,河西爵第一個開口,“喲,新娘子等不及了,我們是不是改把新郎還給新娘子啦?”
祁雲墨拍了他一下,“說鬧洞房的是你,說放新郎的人也是你,河西爵你這個牆頭草。”
“我叫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啊?”河西爵不屑的切了一聲,又對唐綿綿說道,“嫂子,既然你來催人了,我們也該适可而止了,但是就這麽輕易放過他,似乎有些說不過去,這樣吧,你喝杯酒,就當是今夜鬧洞房的結束,可以嗎?”
唐綿綿微笑着走到龍夜爵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莫成宇給莫染準備的橙汁兒,“我喝這個吧。”
“嫂子,你也太不給力了,怎麽能用那東西取代呢?”
“三杯當一杯怎麽樣?”她淺笑着看向河西爵。
這讓河西爵完全沒有抵抗力,又迫于一旁龍夜爵給的壓力,隻能點頭,“好吧好吧,我估計我再逼你喝酒啊,爵少都得揍我了,果汁就果汁吧,但是得五杯!”
唐綿綿小小的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頭,“好,五杯。”
“記住了,是一個人五杯。”河西爵不忘使壞。
唐綿綿愕然了。
一個人五杯,那得多少啊?
可她心裏也明白如果不答應,他們幾個肯定是不會放過龍夜爵的,隻能點頭,“可以!”
莫染興趣滿滿的建議,“我可以幫你喝。”
“不行!”一旁的莫成宇馬上否定,“你今晚已經喝了好幾杯了。”
莫染有些乞求的看着他,“再喝一點嘛。”
“不可以。”他雖然寵着莫染,但也是有度的,該嚴厲的時候,還是得嚴厲。
龍夜爵明顯有些微醉了,摟着唐綿綿也不說話,就這麽淺笑着看着她,一副滿足的樣子。
好像旁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河西爵第一個給唐綿綿敬酒,自然不忘說一些吉祥話。
唐綿綿連着喝了五杯,雖然杯子小,但也有些飽脹感了。
好在晚上沒吃什麽東西,肚子還能裝得下。
而且因爲懷孕的關系,她也喜好這酸酸甜甜的果汁,喝得很順口。
一圈人下來,隻有蘇溪沒敬酒。
她一個人在一旁喝酒,不言不語。
幾人也都能理解她的心情,并未了她參與。
唐綿綿的肚子已經撐了,再喝也喝不下了,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蘇溪。
“好了,我喝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河西爵點點頭,“一刻值千金,去吧去吧,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自己回去,你不要費心了。”
唐綿綿這才點點頭,對一旁的龍夜爵說道,“我們上去了。”
龍夜爵倚在她肩上,哼了一句,算是回應了她的話。
“你們到底給他灌了多少酒啊,這麽醉。”唐綿綿略微有些責備。
那幾個人笑嘻嘻的,“喲,嫂子生氣了,趕緊逃吧。”
幾人散去,徐媽把門關上,收拾着大廳。
而唐綿綿攙着龍夜爵上樓。
才走到樓梯口,肩膀上的壓力驟然一輕,她意外了一下,擡眸,卻對上一雙深邃的眸,“你……”
“我沒醉。”龍夜爵勾着妖邪的笑容,分外魅惑,“不過是糊弄他們而已,不然沒玩沒了。”
“你真是奸詐。”她松開了他,打算回房間,可卻被龍夜爵一把從後面抱住。
溫熱的氣息,在耳後敏感之地撩撥着,撩撥得唐綿綿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他将她樓得更緊,低沉的道,“老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好久都沒碰你了,你是不是該好好的彌補我一下?”
“回房間再說。”唐綿綿臉頰都快燃燒起來。
龍夜爵卻沒有馬上松手,而是将她翻轉過來,抵在了牆上,熱切的吻住了她的唇。
那麽的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