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女人!
唐綿綿對她,已經有些無力吐槽了。
她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才能對龍夜爵糾纏到如此地步?
沈小愛本來想輕車熟路的從後門進來,卻不想後門密碼被改了!
這可得了?!
她氣得拍着玻璃門,整張臉滑稽的貼着玻璃上往裏面看。
玻璃門是那種裏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材質。
唐綿綿起了玩心,從一旁的裝飾櫃裏拿起一隻油筆,往貼着玻璃門的那張臉上畫着。
沈小愛看得認真,哪裏還知道裏面有這茬?
作爲設計師的唐綿綿,畫畫非常快,三兩下就好了,并且拿出手機來,拍下了這幅滑稽的畫面。
以沈小愛這個愛美的性子,看到這張照片,恐怕是要抓狂吧?
唐綿綿慢裏斯條的輸入密碼,從那次之後,龍夜爵便改成了自己的生日号碼,輸起來,毫不費勁。
滴滴兩聲,原本紋風不動的玻璃門打開來。
外面全身都趴在玻璃上的人,被這麽突然一打開,猝不及防的跌倒進來。
狀态非常狼狽……
連唐綿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小愛跌了個狗吃屎,非常生氣,一擡頭就看到了唐綿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來有些抓狂的叫道,“唐綿綿,你太過分了!”
她很無辜的聳聳肩,“沈小姐,這可是我家,你深更半夜的,在我家外面徘徊,企圖擅闖私宅,到底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啊?”
沈小愛氣急敗壞,又被她這樣指證,更是怒不可遏,有些跳腳起來,“這是爵哥哥的房子!我以前來就跟來自己家一樣,什麽叫擅闖私宅了!”
“那是以前,以前我不在這裏,你怎麽說是你的事,現在我是這裏的女主人,我說你擅闖私宅,你就是。”唐綿綿沒有示弱。
就如龍夜爵所說,雖然她善良是好事兒,但被欺負,那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沈小愛這種莽撞的丫頭,她還是能搞定的。
沈小愛那叫一個生氣啊,真是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唐綿綿得意的嘴臉,咬着牙罵道,“你等着,别太得意,爵哥哥早晚都會甩了你,到時候我看你再得意。”
唐綿綿呲之以鼻。
有那一天,再說。
沈小愛沒見到龍夜爵,便氣鼓鼓的離開,在門口的時候,又掉過頭走過來質問道,“密碼是你改的是不是?”
“是又怎樣?”她沒有正面回答。
沈小愛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你太過分了,居然随意更改爵哥哥的密碼,這可是他最常用的密碼,對他來說有特别的意義,好多密碼都是這個,你居然改了,你等着我,我要給爵哥哥?哥哥告狀。”
唐綿綿隻能翻白眼了。
她的公主病太重,沒吃藥真的一點都不萌萌哒。
不要放棄治療啊。
沈小愛沒讨到好,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關上門,唐綿綿才微微蹙起柳眉。
雖然沈小愛很多話都是不經過大腦的,但那個意思還是有的。
她說那個密碼,對龍夜爵有特殊的意義。
是什麽意義?
難道是照片上那個女子的生日?
心中有懷疑,做飯也用不上心,沈小愛的到來,給她漸漸安靜下來的心,帶來了漣漪。
在第三次被滾熱的燙濺到之後,她歎氣的把火關上,咬着唇,最終還是拿出了電話。
但沒有給龍夜爵打去,而是撥給了安義。
安義跟在龍夜爵身邊很多年了,知道的事情肯定多,問問他,或許有答案。
安義剛剛到家,接到她的電話,還有些意外,以爲有什麽吩咐。
可她卻支支吾吾的開口問他,“安義,小橋流水的蘇溪蘇小姐,生日是哪一天,你知道嗎?”
被問這個問題,安義一臉茫然,“太太怎麽忽然響起問這個了?”
“沒什麽,就是蘇小姐幫過我,我還一直沒機會報答,想要看看能不能給她送給生日禮物什麽的。”
唐綿綿編造了一個借口。
天知道她極少說這樣的謊,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安義那麽聰明的人,萬一察覺,就不太好了。
猶豫了一下,安義還是開了口,“我記得蘇小姐的生日好像在夏天六七月的樣子,因爲那一年,爵少标下那塊地送給她,也是作爲生日禮物送的。”
“哦,那……那看來是沒機會了,隻有等明年了。”唐綿綿随意扯了一個理由,心裏略微松了口氣。
安義勾唇笑了笑,“太太對蘇小姐還挺上心的,不過爵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肯定很深。”
從小一起長大……
唐綿綿心尖兒一顫,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電話,“是嗎?我還沒聽龍夜爵提到過呢,他說他以前沒有童年的。”
“我也是聽說的吧,不太了解,不過兩人一起長大是事實。”
“哦,好,謝謝你,打擾你了。”再問多,就要露餡了。
唐綿綿果斷結束了通話。
可拿着電話,卻久久沒能平複下來。
安義正準備洗澡,電話又響了起來,以爲是唐綿綿還有事兒,正開口問,卻不想是龍夜爵的電話,讓他去接他,喝酒了。
安義認命的穿上衣服,出門去接龍夜爵了。
皇都娛樂會所,江城市最大最繁華也是最奢侈的娛樂會所。
能進入之人,非富即貴。
龍夜爵應酬喝了一些酒,腦子還有點暈。
跟他談生意的,還是上一次厲慕颢的那班人。
不過,厲慕颢下鄉了,沒來。
沒有了領頭人在,其他的人官場官腔打慣了,龍夜爵也知道怎麽招呼。
喜歡錢的,送錢,喜歡女人的,送女人。
這是他向來的手段。
皇都的公主都是姿色出衆之人,也不知道是經理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麽的,居然給龍夜爵也安排了一個陪酒小姐。
龍夜爵當時雖然壓抑着怒氣,但卻讓那女孩先離開了。
應付完那些人,脾氣火爆的爵少,直接将經理給炒了。
理由是給有老婆的他塞女人!
經理好無辜,但又不敢得罪這位太子爺,隻能卷鋪蓋走人了。
河西爵正好也在應酬,見龍夜爵爲唐綿綿做到如此地步,不免酸幾句,“你這家夥一從良,感覺太陽已經從西邊出來了。”
龍夜爵正眼都沒看過他,“你一個人?”
“祁二在呢。”他哼哼一句,嘴裏吐出一個煙圈兒。
龍夜爵微微蹙眉,想起即将要離職的付染染,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要不,你也去喝兩杯?”河西爵早放棄勸祁雲墨了,隻能是陪兄弟共醉生夢死。
這不,原本沒喝酒的龍夜爵,爲了兄弟,還是去了。
幾日不見,祁雲墨愈發陰沉了。
一張原本愛笑的俊臉,胡子邋遢不說,整個人仿佛從黑暗世界來一樣。
那眼神,看誰都是不善。
龍夜爵倒滿了兩杯子酒,自己一口幹掉之後,祁雲墨正去端,卻被他猛然擡手,全部澆在了祁雲墨的頭上。
祁雲墨沒有像以前一樣憤怒,而是默默的看着猩紅的液體從頭上流下。
一瞬間,他居然有了一種快感。
河西爵瞪大眼睛叫道,“龍夜爵,你瘋了?”
後者将杯子穩穩當當的擱在桌子上,這才翹起雙腿,慢慢的說道,“你連現在這個坎都過不了,還怎麽給付染染幸福。”
“别提那個名字。”他咬着牙,近乎絕望的嘶吼。
可越是傷口發炎,越是要用刀刃去清理掉腐肉,才能讓傷口結痂,痊愈。
龍夜爵便是這個殘忍的人,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一字一句,仿佛一把把利刃,往他心裏狠狠的刺去,“記住,我認識的祁雲墨,不是個懦夫。”
說罷,他站起身來,骨節分明的手,優雅的扣着西裝扣子。
那動作,優美得讓男人都有些口幹舌燥。
就用河西爵當年抱怨的話來說,龍夜爵整個就他媽的一妖孽,還是能傾人城的那種。
離開皇都,原本陰冷的天,又開始下雨了。
安義的車已經在等着了,他歸心似箭,上了車便想着給唐綿綿打電話報備。
到是安義主動說起,“太太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哦?”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可安義就覺得背脊發涼。
媽呀,一個電話,爵少也要在乎!
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太太問我,蘇小姐的生日是哪一天,打算給她送禮物。”
“蘇小姐?”龍夜爵顯然沒明白,哪裏又冒出來一個蘇小姐?
他老婆不是應該隻惦記着他一個人的嗎?
看來,不僅男性朋友不可也有,女性朋友也不能有啊。
“就是蘇溪小姐。”安義連忙解釋。
對他的疑惑有些囧然。
要知道,當初沒有遇到唐綿綿的時候,他一直以爲爵少喜歡的人是蘇溪,也一直以爲蘇溪會成爲陪伴龍夜爵過完下半輩子的人。
并且,他個人覺得,蘇溪的氣質十分配龍夜爵,絕對是豪門媳婦的最佳典範。
不過這一切的以爲,都在唐綿綿出現之後,被打破了。
打破了自己對爵少的了解,打破了自己的認知,甚至可以說是完全颠覆……
原來爵少,喜歡這個樣子的女孩……
還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啊。
不過龍夜爵的改變,安義也看在心裏。
除了那可怕的占有欲之人,其它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至少他是覺得爵少比以前有人情味了。
龍夜爵晃然聽到這個名字,才驚覺多久沒去看過蘇溪了。
好像從唐綿綿進入自己世界開始,其它的人都開始漸漸變淡。
唯有唐綿綿,越來越清晰的刻印在了他的生活裏,并且成爲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微微揚了揚薄唇,他開口說道,“以後,不用再給蘇小姐送禮物了。”
安義有些驚愕,“所有禮物嗎?”
“嗯,所有。”
他音色淡淡,好像說的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