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個夢,夢醒了,才發現自己多絕望。
“你這樣躲在酒店不回家,到底是爲什麽?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嗎?”
垂落在兩側的拳頭,微微拽緊,指甲刺入手心,就好像是匕首紮進了自己的心髒一樣。
強烈的痛着。
“既然有這個自知之明,爲什麽不在那份協議上簽字?”蘇世傑勾着嘲諷的弧度,說話沒有半分的客氣和溫柔。
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在用利刃,狠狠的割着嚴悠藍的心。
痛得她無以複加。
咬着唇,好久,才平複了即将要宣洩而出的憤怒,繼續用低姿态去哀求,“我是愛你的,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那份協議,我永遠都不會簽的,我更不會然我愛的男人,去跟他愛的女人雙宿雙飛!”
蘇世傑被刺激到,猛然站起身來,抓着她的衣領嘶吼,“你這個賤女人,當初要不是你給我下藥,綿綿也不會離開我,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因爲你!”
他把她重重的推倒在牆角,嚴悠藍護着肚子,難受得哭了起來,“世傑,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你不要這樣對我。”
一聽到孩子,蘇世傑稍稍收斂了一些怒氣。
他始終是個善良的人,所以才會被孩子作爲要挾,娶了嚴悠藍。
而嚴悠藍也一直以孩子作爲條件,穩着自己作爲蘇家少奶奶的身份。
見到他稍稍妥協,嚴悠藍才艱難的站起身來,哽咽着說道,“世傑,我們都忘記從前,有我,有你,有孩子,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她已經有屬于她的幸福了,你就不要惦記了,可以嗎?”
“不……”他搖着頭,“我不願意。”
“世傑,難道你就那麽不喜歡我嗎?”嚴悠藍痛苦的抱着頭,“我比她更愛你啊。”
“可我不愛你,這一句足夠解釋一切了。”蘇世傑的答案,往往都是殘忍的。
嚴悠藍被打擊得臉色慘白,咬着唇看着他,良久才說道,“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對。”
嚴悠藍忽然冷笑起來,“好,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錢,随便開口。”他無所謂的道。
嚴悠藍咬着唇,痛得心都麻木了,卻還是堅強的面對着,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在他面前做着大膽的動作。
蘇世傑陰沉着臉,咬着牙,“嚴悠藍,你這是做什麽?”
“這就是我的要求,再陪我睡一晚。”她清冷的笑着。
蘇世傑隻覺得一陣惡心,“嚴悠藍,你就這麽下作嗎?”
被他這樣鄙視,她沒有絲毫的停頓,将最後一點遮掩的衣物扔下,冷笑着說道,“對,不下作,又怎麽愛上了你?這就是我?是我的要求,隻要你讓我滿意了,我就放開你。”
蘇世傑咬着牙,撇開臉不去看她。
可嚴悠藍卻纏了上來,将他緊緊的摟着,開始撫摸他,并且喘息着說道,“這個交易,怎麽都是你賺,你有什麽不答應的?”
“可我不想碰你。”
蘇世傑握緊拳頭,忍着女人的碰觸。
就是因爲當初的一時被誘,才會有現在的痛苦。
可嚴悠藍卻吻了上去,纏着他,試圖勾起他的感覺。
他毫不憐惜的将她推到了床上,“别碰我!”
嚴悠藍不死心,又纏了上來,“隻要這一次,我就會簽字。”
蘇世傑閉上眼睛,似乎有些動搖,“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蘇世傑一閉眼,心一橫,便沒在推開她。
嚴悠藍見大功告成,心裏有些激動,迫不及待的跟他纏吻起來,不住的撩撥他。
這些手段,她早在他身上試驗過,一定會奏效。
可惜,從結婚到現在,他都沒碰過自己。
她怕事情會有敗露的那一天,這些日子來無數次的勾引他,可不是被他趕出房間,就是他掉頭走掉,然後再也找不到人。
這一次,他離家出走,住到了酒店,真是因爲她爲了跟他上床,而給他下了藥。
可蘇世傑甯願自己難受,也不願意碰她。
嚴悠藍覺得恥辱的同時,也擔心自己再也熬不下去。
所以才說了那麽一個條件……
她隻想要一個孩子……
秦思悅對她越來越冷淡,蘇世傑根本不理會自己,要是讓秦思悅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的話,肯定會把自己掃地出門的。
嚴悠藍怕,所以不擇手段的想要勾引蘇世傑。
好不容易得逞,也真是她排卵的時間,她自然不會放過。
聽着他粗重的喘息聲,嚴悠藍以爲自己已經底得逞了。
可蘇世傑卻猛然推開了她,嫌惡的跑到浴室吐了起來。
嚴悠藍臉色一白,站在浴室門口看着男人大吐特吐的樣子,心裏一陣難受。
碰觸她,就讓他這麽惡心嗎?
蘇世傑好不容易吐完,滑座在地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又跟她說話,“嚴悠藍,我沒辦法再碰你了,你走吧。”
“爲什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因爲一被你碰,我就覺得惡心,想吐。”
盡管知道是這個答案,但卻沒想到能殘忍到這個地步。
嚴悠藍咬着唇,瑟瑟發抖。
這一次,心不在是痛,而是死。
良久,她才帶着眼淚,一件一件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拿起了包,再次走到了浴室門口,對着裏面的男人,一字一句冷然的道,“既然你不願意碰我,那麽,這個協議我是不會簽的,我們大家一起痛苦吧。”
說完,她揚着下巴,高傲的走掉。
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吧。
嚴悠藍這麽想。
出了酒店大門,她打了一個電話。
沒多會兒,一個穿得有些流氣的男人走了過來,見到她,吹了一聲口哨,“美人兒,你給我打電話,我真是受寵若驚呐。”
“少廢話,去你那。”嚴悠藍冷然的開了口。
那男人一聽,頓時湧上有色之光,馬上上前去摟着她的腰,“就等你這句話了,我可是做夢都想跟你纏綿啊。”
嚴悠藍盡管讨厭這個男人,但還是忍着,“拿開你的髒手,現在不要拉拉扯扯的,事成之後,我會給你錢,但是請你離開江城市。”
男人對她的高冷,有些惱怒,但爲了泡上她,也忍了。
心裏想着,等會上了我的床,看我怎麽折騰你。
“好好好,你說了算。”
但他還是沒有放開手,摟着她的腰還不時的吃着豆腐。
一輛卡宴滑過,撩起了嚴悠藍的風衣,她微微皺起眉頭,給了男人一腳,痛的男人呲牙咧嘴,不得不放開。
“現在,離我遠一點,一會兒随便你碰。”
她咬着牙說道。
男人怕她反悔,當即不敢再動手動腳了。
而錯過的卡宴裏,安義疑惑的說道,“咦,那不是嚴悠藍嗎?”
因爲之前龍夜爵讓他處理的嚴悠藍的事情,所以他認識這女人。
猛然聽到嚴悠藍的名字,唐綿綿回頭看了看。
路邊站着的,真的是好久不見的嚴悠藍。
那個跟她扯在一起的男人……不就是上一次在路口碰到的那個男人嗎?
兩人……怎麽拉拉扯扯的?
看那樣子,好像很親密……
心中疑惑頗多,但她一向不愛過問這種事情,便開口道,“走了。”
安義雖然好奇,但還是開車走了,“這個嚴悠藍不是嫁給蘇世傑了嗎?怎麽跟一個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
這兩個人的名字,曾經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裏。
現在,時過境遷,她隻有些晃然,再沒有其他任何感覺了。
“安特助還挺喜歡八卦的。”唐綿綿揚眸說了一句。
安義,“……”
這是惹得皇後涼涼不開森了嗎?
安義大汗,趕緊說道,“因爲認識,所以說了兩句嘛,太太不要生氣才對。”
“你怎麽會認識他們?”唐綿綿挑眉問道。
“咳咳……”
安義不自在的咳嗽起來,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唐綿綿那好奇的眼神,尴尬的解釋,“當初你在婚禮上推倒了嚴悠藍,她揚言要告你,是爵少出面去解決的,而我去做的調查。”
唐綿綿囧了。
這個陳年舊事,被人提及,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不過,她也好奇當初龍夜爵是怎麽安撫嚴悠藍的,“龍夜爵對她做了什麽?讓她沒告。”
她不相信嚴悠藍是那麽大度的人。
安義臉頰止不住的抽搐。
太太這是在給她挖坑啊。
跳了,得罪老闆。
不跳,得罪總裁夫人。
做人家特助,最苦逼有木有?
“怎麽?不好說?”見他不回答,唐綿綿追問道。
安義鄭重的點頭,“這個事情,還是爵少親自給你交代比較好。”
交代……
一想到他的交代,唐綿綿就渾身不自在,也不把這個當回事了。
不過安義确實是最明白的人。
當初龍夜爵可算是沖冠一怒爲紅顔啊,手段有些殘忍。
不然也壓不下來。
海天一線有一周沒人,但卻幹幹淨淨的,估計是龍夜爵請了鍾點工。
她将所有的盆栽都澆了水,這才起身去給龍夜爵做晚餐。
安義說他今晚應酬,肯定不會回來吃飯,而且還讓她自己早點吃了休息。
但龍夜爵不是答應了自己麽?
既然答應了,那她就得做好,等他回來吃飯。
以前就一直幻想着給心愛的男人洗手作羹湯,就像媽媽一樣,給爸做了一輩子飯,雖然操勞,但也是一種愛情。
想到父母,她決定一會兒打個電話回去問問。
龍夜爵說等他忙完手上的事情,就馬上過去。
本來能回來便去的,因爲這突發的事情,給他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所以公司的事情便耽擱了下來。
算起來,還是自己的錯啊。
廚房裏,她剛把湯熬上,院子裏便傳來了一陣拍打門的聲音。
是誰?
龍夜爵嗎?
可他不是有鑰匙嗎?
唐綿綿擦了擦手,才出了廚房,卻發現聲音不是從正門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