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任何解釋。”他聲音無比寒冷。
唐綿綿十分受傷。
她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嗎?
再說了,她也很冤枉啊,誰知道去個洗手間,都能碰到蘇世傑,這事不賴她好伐?
可龍夜爵這個男人向來霸道,從不聽任何人的解釋,她隻能郁郁寡歡了。
看了看窗外急速流動的風景,忽然覺得很委屈,本就模糊的視線,更是因爲水霧的聚集,逐漸隐去。
車速依舊很快,跑車的引擎聲遮掩了她的哽咽。
可男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舊冷着臉。
他的腦海中還停留着兩人擁抱的畫面,無比刺眼。
這種突如其來的憤怒,他從未有過。
可今日,他就這麽真真切切的體會了,失控了,這一切都因爲身側的這個女人。
甚至,他還那麽幼稚的對蘇世傑宣布,這是我老婆。
這種行爲,是他以前不齒的。
可現在,他真的變成了那個自己都陌生的人。
不僅僅是生她的氣,更多的還是生自己的氣。
“如果你覺得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你就這麽開一輩子,我都沒意見。”
終究是忍不住,唐綿綿開了口。
雖然她是小綿羊,但也有自己的脾氣,也有自己的固執。
“吱……”
刺耳的刹車聲在夜色靜谧的高架上響起。
唐綿綿被慣性帶着向前,狠狠的沖撞了幾下,五髒六腑幾乎都被甩了出去,難受得翻滾起來。
這男人是瘋了嗎?
這還是在高架上啊!他就這麽貿然的停車,萬一出什麽事情可怎麽辦?
唐綿綿揉着巨痛的太陽穴,還沒來得及開口,後腦勺便被他一把按住。
一股強大的力量,将她的頭狠狠的掰了過去。
莫名的舉動讓她一瞬間呆愣,來不及細問,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這一次,是狂狼般的強吻。
他狠狠的咬着她的唇瓣,仿佛在發洩着什麽。
唐綿綿痛得眼淚四溢,用雙手捶打着他的肩膀。
嘴裏支支吾吾的抗議着。
可男人卻依舊蠻橫的吻着,她的掙紮和捶打都被他一一制止住。
皓腕被他擒住,用力得指節泛白。
手腕幾乎都要被捏碎了……
唐綿綿漸漸體力不支,掙紮也弱了下來,呼吸被奪走,她下意識的張口。
他就這麽蠻橫的闖入進來,将她占據得滿滿,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龍夜爵!
瘋子!
瘋子!
她在心裏罵着,窒息感讓她眼前漸漸開始模糊起來,唇上的痛,卻又能清晰的感覺到。
身子被他扭斷了,脖子更是僵直得快抽筋了。
唐綿綿幾乎以爲自己快死了,他才在最後??最後關頭松開了她。
陰鸷的雙眸有着跟往日不同的陰狠,聲音更是冷冽,仿佛從地獄傳來,“唐綿綿,别讓我再看到這樣的畫面,否則,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唐綿綿癱軟在椅子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車子又啓動起來。
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一個夢。
她感覺到自己唇瓣的血腥味,是被他用力咬破的,但卻不痛,因爲已經麻木。
徐全能感覺到今日氣氛的嚴峻,大少爺一回來,便沉着臉上了樓,再也沒下來過。
而大少奶奶的眼睛泛紅,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他一個坐下然的,自然是不好問,本分的征詢了一下意見,“大少奶奶,要吃點夜宵嗎?”
“不用了,徐伯,你回去休息吧。”唐綿綿隻覺得很累,一個人窩在巨大的沙發裏,抱着抱枕發呆。
徐全恭敬的行了禮,才遣散了傭人,自己也趕回華苑,給老子彙報一下。
不知道在大廳裏坐了多久,久到她的雙腿都開始麻木,才驚覺已經是半夜了。
她腦子放空了許久,才發現肚子有些餓了。
站起身來的時候,雙腿的麻木讓她一下子又跌坐回去,受挫的感覺重重壓抑着她,難受的哽咽起來。
一邊揉着自己的腳,一邊罵着,“都說了我可以解釋,偏偏不聽解釋,隻知道生氣,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越是哭訴,越是委屈。
眼淚怎麽都控制不住了。
這種委屈,比當初發現蘇世傑出軌更甚。
樓梯上的某人,頓住了腳步,沉如浩瀚的星眸黯了幾分……
等到雙腿緩過勁來,她的委屈總算發洩了一些,這才往廚房走去。
冰箱裏有很多吃的,但她卻習慣性的拿了一盒酸奶,依靠在冰箱上,小口小口的吸了起來。
冰涼的感覺,從嘴巴一直蔓延到心裏,讓她能漸漸的冷靜下來。
一盒好像還不能緩解她的心情,她打開冰箱,又拿了好幾盒出來。
旁若無人的在廚房裏,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喝到第三盒的時候,胃有些難受起來,她嗆了一下,一個勁的咳嗽起來。
咳得身子都彎了……以至于沒發現門口的男人。
龍夜爵蹙着眉,看着她,眼底暗芒浮動。
唐綿綿等那陣咳嗽之後,又拿起盒子喝起來。
下一秒,盒子猛然被抽走。
她驚愕擡頭,入眼的便是男人那冷然的表情,似乎蘊含着薄怒,雙眸冷冽的鎖着她。
唐綿綿心中有氣,氣氛的一把奪了過來,“怎麽?我喝個牛奶你都要管了嗎?”
龍夜爵下颚緊了幾分,瞪着她好一會兒,又從她手裏奪回了酸奶。
唐綿綿再搶回去……
他在奪走!
再搶……
這樣循環了好幾次,男人終于爆發,“夠了!”
唐綿綿一顫,不敢再去搶了,隻能倔強的咬着唇,一言不發。
胃部冰冷的感覺,讓她有了一絲痛感,但卻不表現出半分的服弱,依舊倨傲的看着他。
可那痛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烈,秀氣的小臉漸漸慘白起來。
白皙的額頭也滲出了一層薄汗。
男人陰沉的雙眼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以後不許喝酸奶。”
“你憑什麽這樣做?”唐綿綿氣的不行,有些竭斯底裏起來。
“憑這些是我的錢買的。”他不解釋,隻是這麽淡淡一句話,将唐綿綿重重擊倒。
梗得她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咬唇,憋着心中的氣。
是啊,這是他買來的。
他說不喝,她就沒資格喝了。
加入有一天,他讓她滾,她是不是也得滾呢?
肚子的痛蔓延至全身,唐綿綿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脆弱,猛地一把推開了他,沖出了廚房。
茫然的沖上了樓,進了卧室之後又猶豫了幾分,随後便拿着自己的睡衣,去了隔壁的客房。
她不想看見他的冰山臉!
本來還以爲是感情的增進,卻不想隻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誤會,他将她推得更遠了。
将客房反鎖上,她才順着門闆滑座在地上。
小腹死一般的疼。
她卷縮起身體,按着小腹,心裏分外的冷。
過了一會兒,疼痛稍稍緩解了一下,她才發現,自己是月事來了。
難怪會那麽痛。
平日來月事的時候,她就會不舒服。
剛才又喝了那麽多的低溫酸臉,不痛才怪了。
搖搖晃晃的撐起身子回了主卧,慶幸他還沒上來,拿着日用品再度回到客卧。
浴室裏,唐綿綿雙手無力的撐在洗手台上,看着鏡子裏臉色慘白的自己。
十分陌生。
今夜的自己,狼狽極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龍夜爵!
以前跟蘇世傑吵架的時候,自己都沒這麽難受過,可他們美吵架,隻是置氣,她都難受得緊。
難道自己在乎他,比當初在乎蘇世傑還要多嗎?
不要……
那樣肯定會傷害自己……
可感情,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
唐綿綿無力的沖了個熱水澡,才覺得緩解了一些疼痛,回到冰涼的房間,沒有了往日的溫馨。
卷縮在冰涼的床上,她倦極的睡去。
半夜時分,客卧的房門被打開來,男人俊朗的面容出現在了門口的方向。
站了小會兒,他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進了房間,走到床邊,将小小的身子往自己懷裏一抱。
唐綿綿在睡夢中掙紮了一下,呓語幾聲,又睡去。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這讓熟睡中的人,下意識的往他靠了靠。
龍夜爵抱着她回到了主卧,輕柔的放在床上,這才覺得困意來襲,抱着她熟睡過去。
疲憊的一晚過去,唐綿綿有些頭痛的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主卧的床上。
她猛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側,是冰冷的被子。
心尖抽了一下,腦海裏仔細回憶着昨晚的畫面。
她昨晚的确是在客房睡得,可是怎麽在這裏醒來?
昨晚是誰抱自己到這裏的?
龍夜爵?
這房子除了傭人就是他,應該沒有别人了。
她癟癟嘴,有些氣惱。
不是在生氣嗎?
抱她過來做什麽?
在她怔愣走神之際,門外傳來了徐伯禮貌的問候聲,“大少奶奶,你醒了嗎?”
“……啊,醒了。”
她回神,慌忙應了一聲。
“我們已經做好早餐了,需要送上來嗎?”
“不用,不用。”她跌跌撞撞的起床,發現床單上一片大紅。
臉色一囧,趕緊掀被子遮掩住。
管家下樓去了,她這才松了口氣,換了衣服,也順勢将床單都換了下來,卻找不到可以換上去的床單。
沒辦法,她隻好打開門,在過道上看了一下,正好有傭人在擦試着牆壁上的裝飾品,她便小心的開口叫道,“那個,你知道床單在哪裏嗎?”
“大少奶奶需要換床單嗎?”女傭畢恭畢敬的問道。
聲音有些大,唐綿綿都緊張起來,趕緊點點頭,“是啊,你幫我找來,我馬上換。”
“大少奶奶,這些事情都是我的工作,你不需要管,我一會兒就來換。”
“啊……還是我換吧。”她怕别人想歪。
那女傭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頭,折身去了庫房,沒多會兒便敲響了唐綿綿的門。
唐綿綿感激不已,拿着床單便鋪了上去,整理好回頭,卻發現那傭人還在等着。
“怎麽了?”她有些怔愣。
“換下來的床單交給我去洗吧。”女傭懇求道。
唐綿綿趕緊搖頭,“不了不了,我自己洗。”
“那怎麽可以?”女傭這下是有些驚慌了,“如果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請大少奶奶直說,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唐綿綿被她的語氣給吓到,她隻是想自己洗床單而已,沒什麽其他意思啊……
“怎麽了?”一道穩重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