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義想點頭,因爲他是真的餓了。
可憐的單身狗,周末打算睡到海沽石爛的,卻不想大老闆一個電話打來,自己就歇菜了。
火急火燎的弄了手機送來,還沒混上一頓飯菜呢,就要被趕走。
到底有木有人道了!
可他也隻能在心裏叫嚣,一接觸到爵少那冷漠的眼神,他就覺得,餓肚子什麽都是小事,被下崗才是大事。
于是猛搖頭,拒絕到嘴的美味,昧着良心道,“太太,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忙,改天吧。”
當然,他相信,也沒有改天了。
“是嗎?那你忙,但也不要忘記吃飯,已經到了飯點了。”唐綿綿有些可惜的道。
安義鼓足勇氣才轉身離開,天知道他的肚子,都要鬧罷工了。
而龍夜爵,卻好整以暇的坐到了餐桌前,正打量着那些菜,也不知道那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唐綿綿顯然有些小心翼翼,上前去解釋道,“我不會做牛排龍蝦那些,隻會這些,你将就一下吃吧。”
他淡淡點頭,看不出情緒,但卻将胡蘿蔔給推開,“我不吃胡蘿蔔。”
唐綿綿,“……”
還挑食?
她挑了挑眉,打算好好的給他講解一下,“我跟你說,胡蘿蔔是含維生素最多的蔬菜,要多吃才好,挑食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而且不利于……”
健康。
剩下兩個字,她是被迫吞回肚子裏的。
因爲男人正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她。
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多度,她抖了抖,将胡蘿蔔往自己面前一般,趕緊說道,“不吃也沒關系啦,我正高興你不吃,我才能多吃點呢。”
有見過她這麽拍馬屁的嗎?
都是這冰塊臉,面無表情的時候,好吓人。
不過不出她預計的是,他還真的很喜歡吃脆一點的東西,比如那盤口水黃瓜。
“晚上我有個聚會,你要去嗎?”吃完飯,龍夜爵開了口,詢問她。
唐綿綿搖搖頭,她是個不太喜歡湊熱鬧的人,“我就不去了。”
“那好,晚餐你自己吃,我就不回來吃了,有什麽需要可以打電話給安義或者——我。”
說他自己的時候,他明顯頓了一下。
唐綿綿胡亂的點點頭,巴不得他現在就走。
兩個陌生人這樣相處,真的很不自在好不好?
見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龍夜爵有些不悅了,可又覺得這樣莫名不滿,太不像自己的風格,便淡然的起身離去。
唐綿綿等他一走,便放開來,大口大口的吃着。
還是大口吃飯,大口吃菜比較适合她的風格。
那男人吃個家常小菜,都優雅得讓她想哭。
吃完飯的唐綿綿無所事事,正打算做一件偉大的事情——睡覺!
卻不想自己手機響了起來。
剛開始手機鈴聲不是自己的,她還呆愣了一下,等回過神才發現,那不是自己拿高大上的手機響鈴嗎?
急急忙忙的翻出電話,看到的卻是自己好友,付染染打來的。
這家夥還知道聯系自己啊?
“染染,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我都以爲你死了!”
“呸呸呸!你少詛咒我!”
付染染那邊很吵,音樂嘈雜的,應該是在酒吧或者是娛樂會所的地方。
付染染這妞,白天中規中矩,一副沉重的眼鏡,把自己弄得跟老處女一樣。
但一到了晚上,那叫一個火辣辣啊!
簡直就是夜店女王!
任誰都想不到,白日裏那個古闆秘書,會是這麽一副火熱勾人的樣子。
“打電話給我做什麽?”唐綿綿不跟她啰嗦,直接問道。
她能感覺出來,付染染這妞喝醉了!
“你來皇都吧,陪我喝杯酒。”她的語氣裏有些失落。
“我不喜歡喝酒,不要了。”唐綿綿想也不想的拒絕。
跟誰,也不跟她一起喝酒啊,這家夥喝起來沒玩沒了的。
可付染染卻固執的道,“你來不來?你不來我們就友盡了啊!”
這麽嚴重?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好吧,我來。”
一般她能說道友盡二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好比她上一次說的時候,就是她失身的時候。
任誰都想不到這個夜店女王,其實還真是老處女吧?
失了身哭得那叫一個慘,當夜差點沒用眼淚将她淹死。
所以這一次,她隻是想了一下便趕緊答應了,心想這妞肯定是遇上問題了。
隻是這裏不好打車,猶豫了許久,她進了龍夜爵的書房。
之前看到一連串的車子鑰匙,她猜想總能打開一輛的。
而且車庫裏,貌似有一堆的車。
有一個專程用來收納車鑰匙的抽屜,唐綿綿一打開,便看到一排的豪車鑰匙。
而且都是擺放整齊,從大大小,井然有序。
“這男人還有強迫症啊。”她自言自語了一番,挑了一個看上去比較不值錢的車鑰匙,才下樓去了車庫。
不出她所預料,車庫裏真的是一堆車。
而且,都是豪車!
她的心中又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世界怎麽可以這麽不公平,有錢人一堆車,窮人連做個公交車都坐不起。
按了一下車鑰匙,一旁的奧迪a8便響了起來。
第一次開這麽炫的車,她還真有點擔心,怕自己磕到碰到,那可就慘了。
戰戰兢兢的出了别墅,直奔皇都。
皇都是江城市最大,最奢華的娛樂會所。
據說分爲三個等級,最上面五層,是s會員制度。
能入得了s會員的,必須得是腰纏萬貫,入門身價百億以上。
而中間的五層則是普通會員制度,但别以爲普通就能随便入了。
入門身價也得十個億。
剩下的便是對外營業的普通會所了,比如她這種,也能進去。
而付染染自然是在最普通的地方了,找了好久,終于找到角落裏的她,一看到她那樣子,便知道事情真的跟她想的那樣,有點糟糕。
“染染,你怎麽了?爲什麽哭成這個樣子?”唐綿綿扶着歪在沙發裏的付染染,擔心的問道。
付染染一聽到她的聲音,便不可遏制的哭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她,哭得很傷心,“綿綿,綿綿,我怎麽辦啊。”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妞哭成這個樣子,想來一定是發生了大事情。
她急忙安撫着她,關切的問道,“先别哭,先别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我懷孕了。”付染染低語的道,語氣裏掩不住的慌亂。
唐綿綿也驚道,呆愣的看着她,有點不能消化這個大消息。
“是誰的?”
付染染搖着頭,“我不知道。”
綿綿心裏一陣心疼,她知道染染是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女孩,能在這大都市生活下去,真的很不容易。
而且她很大部分的錢,都用來回報孤兒院了,她當初就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沒有家。
可現在,她居然懷玉了,而且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對她來說,真的算是一個晴天霹靂!
綿綿心裏也很慌亂,她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隻能哄着她,“咱們先别哭,也别慌,我們先回去,再好好想辦法,好不好?”
付染染本來就六神無主,自然是點頭答應。
唐綿綿結了賬,正扶着她離開,卻迎面碰到了熟人。
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吧,她看着對面走來的兩人,臉頰止不住的抽搐。
付染染自然也看到了兩人,有些意外的來回觀望了幾分。
懷疑的視線,落在了嚴悠藍親昵挽着蘇世傑的手臂上,大概明白了幾分。
而蘇世傑有些驚訝的看着唐綿綿,語氣也頗爲深情的叫道,“綿綿,你怎麽在這裏?”
在他印象裏,綿綿從來不會進這種娛樂場所。
在這裏碰上,多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從上次婚禮的事情之後,他找過好幾次唐綿綿,但都被她挂斷了電話。
去她之前住的地方,房東卻說她搬走了。
上班的地方也說是請假了,他幾乎以爲她已經離開了江城,卻不想她還在這,所以心裏是十分驚喜的,但卻沒能顧及到身側已經成爲了他老婆的嚴悠藍。
這讓她的嫉妒泛,拽了一把蘇世傑,語氣譏诮的道,“喲,原來是唐綿綿啊,原來你是深藏不露的人啊,居然來皇都這種地方,以前還真是看錯了。”
唐綿綿隐忍着怒意,不想跟着兩人争吵,對一旁的染染道,“走吧,很晚了,我們回去。”
付染染是知道她跟蘇世傑的感情的,綿綿當初付出很多,甚至爲了她,回家偷了戶口本來,打算瞞着家裏人跟他結婚。
但現在,一切都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她爲綿綿心疼。
但她更痛恨眼前這對狗男女!
正好今日心情不好,綿綿打算忍,她可沒打算忍。
有人送上來讓她出氣,她怎麽可以不利用?
付染染彪悍勁上來,雙手叉腰,标準的吵架姿勢,對着嚴悠藍就是一頓爛罵,“我以前也看錯了,我總覺得你是不過是一個白蓮花而已,可我現在發現,你特麽就是一鑲鑽的白蓮花,最高等級的,搶了人家男朋友,還在這耀武揚威的,是多想讓人知道你是三兒啊?”
唐綿綿聽到這番話,差點沒噴掉。
而嚴悠藍被這麽一罵,顯然底氣低了一節,眼神左右回避,“你,你說話放尊重點!”
“尊重?那也得看是不是人啊,對一個畜生,需要尊重嗎?”
蘇世傑沒料到付染染會這麽彪悍,有些挂不住面子,再加上一旁已經有了一部分圍觀的人,且目光都帶着有色眼鏡,讓他覺得丢了面子,隻能拽着嚴悠藍說道,“少說兩句,走了!”
“憑什麽走啊?你是心疼她了對不對?蘇世傑,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她,你到底要不要對我們娘倆負責啊?”嚴悠藍被付染染一罵,委屈勁兒上來,找男人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