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離開村子第一天的夜幕降臨之時,已經趕了一整天路的第八班成員們便在荒郊野外的林子裏搭建了一個臨時營地,算是安頓了下來。
從木葉村到南岸的距離并不算太遠,如果隻有第八班的話怕是不用一天就能到達,可由于帶着典明先生的關系他們的行進速度也變得極慢,最起碼也得走上個三四天的。
“啊啊啊,無聊死了,c級任務也就隻有這個水準嗎。”
當把自己的睡袋準備好了後,牙對着熊熊燃起的篝火不由得歎了口氣,滿臉都寫着疲憊和納悶。
說老實話,在剛出村的時候牙還是對這次c級護送任務非常重視的,甚至還冒着被老爸暴打一頓的風險從家裏拿了一堆優質“牛肉味軍糧丸”,可卻沒想到似乎根本沒用的機會。
今天一整天的時間,他們就是往前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路上除了路經一些村落以及碰到一些旅人外,就連一條小狼小狗都沒遇到。
“什麽事都不發生才是好事,一切以委托人的安全爲第一要素。”
相對于活力滿滿的牙而言,志乃就要顯得沉穩許多,他此時正将“寄壞蟲”放在周圍的許多樹上,這樣可以作爲簡易的偵查結界來防止受到賊人或是野獸的偷襲。
因爲都接受過忍者學校标準訓練的關系(禦行?),此時在這個篝火營地休息時,第八班的成員們選擇的休息地點也極有講究,就是爲了确保委托人典明先生不會遭受到突然襲擊。
然而,此時這位号稱是漁夫,實際上卻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委托人,典明先生卻正在篝火旁邊煮着粥。
“哼哼哼,嘻嘻嘻,差不多了,差不多煮好了哦。”
随着典明先生的湯勺不斷地在随身攜帶的小鍋裏攪動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緩緩從裏頭飄了出來。
由于這粥是用典明随身攜帶的小米外帶周圍現挖的一些野菜煮成的,所以就稱呼其爲典明粥吧,至于味道嘛至少禦行是完全不想喝的。
“你們真的不來點嗎?”
“不用了,謝謝,我們有随身攜帶的幹糧。”
什麽嘛,真不識貨被夕日紅謝絕了之後,典明便喝起了自己熬制的典明粥。
“紅老師,你有去過南岸的靠海處嗎?”
這時,禦行則是一邊啃着幹糧,一邊和旁邊的紅老師聊起了天。
“去過一兩次吧火之國的南部,尤其是靠海的地區屬于人迹罕見的偏遠地帶,别說是木葉的忍者了,連做生意的商人都很少去那邊。”
“哎?那不就遇不到什麽比較像樣的對手了?”
聽到了紅老師的話後,也坐在篝火邊吃着幹糧的牙擺出了一副臭臉,畢竟他可是很期待能出現強者來大戰一場。
“那當然了,本來c級任務就不會與忍者進行戰鬥,如果涉及到這方面的人物起碼都是b級的,所以你們要對付的無非就是一些強盜或者流氓罷了。”
“切,強盜就強盜吧,看本大爺直接給他們全部打飛!”
“就你這個臉上長毛的家夥啊,到時候别吓得尿褲子了才好。”
“什麽!臭老頭!别以爲你是委托人你就”
在幽暗寂靜的森林,一群形态各異的身影正聚集在火堆旁,一邊度過這難得的甯靜時光,一邊在茶餘飯後與同伴談笑風生。
夜,漸漸越來越深,原本還若隐若現的月光似乎也放棄了最後的掙紮,任憑這片被茂密的樹葉枝幹遮擋着的空間陷入幾乎不能視物的黑暗中。
而經過了一整天的勞累後,幾乎所有人都鑽入自己的睡袋裏,進入了補充精力的睡眠狀态。
然而,是“幾乎”所有人都進入了睡眠,而并非“所有”。
在确定了外面幾乎不存在其他生物後,一個年邁的身影從他的睡袋立緩緩爬出,輕手輕腳地朝着外圍區域摸了過去。
呼當坐在距離營寨差不多兩百米外的一片湖泊處仰望着頭頂的星空時,典明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
這時候的典明完全不像是平時那位表現得豪邁、粗犷的老人,反倒像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學者,而且心事重重,所以才完全無法入睡。
可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卻突然在他的身旁響起。
“怎麽,睡不着所以出來遙望月色?”
“咦咦咦咦咦!”
被這聲音吓了一跳後,典明連忙轉頭一看,這才發現突然出現的竟是負責保護自己的三位少年當中最特别的那位,好像叫日向禦行來着。
是的,在典明看來雖然牙和志乃也非常特别,可即便是他倆也遠遠無法和這位看上去溫潤如玉,但卻又能感受到其内心充滿了勇氣和堅毅的少年相比。
并不是大喊大叫的人就勇敢,并不是面無表情就叫堅毅,真正擁有這兩種比黃金還珍貴的東西的人即便隻是站在那裏就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平靜,一種仿佛隻要他在這裏,就什麽事都無需擔憂的平靜。
“果然是專業人士,怕不是我一起來的時候你們就發現了吧。”
“那倒是,除了那個叫牙的,滿臉長毛的笨蛋之外吧,哈哈哈哈!”
“噗!想不到你小子看上去溫文爾雅,說起話來倒是挺毒的。”
“那可不,對了,今晚你煮的粥不錯,但你爲什麽要裝作漁民來發布任務呢?”
“這個嘛,其實我隻是懷疑咦?”
瞬間,典明臉上原本洋溢着的笑容頓時停滞住了,整個人甚至都僵硬了起來。
由于剛才禦行說話時的語氣實在太過自然的關系,他甚至沒注意這位少年在說話說到一半時突然轉換了話題,而且還是如此敏感的話題。
咕,吞了一口唾沫後,典明試圖繼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着說道“不不不,你在說些什麽啊?我明明就是一個”
“右手大拇指的指腹,還有食指的側面,這兩個地方的老繭名叫“翻書繭”,隻有長期翻動書頁的人才會有,而如果是漁民的話因爲長期要拉網和拉竿的關系,繭的位置應該是在手心。”
這時,禦行指了指典明的右手,他的右手的絕大部分地方都非常幹淨,隻有拇指和食指處才有些許的厚皮。
這家夥觀察力倒是挺不錯的。
到了這時,典明隻好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我有故事,你有酒嗎”的表情說道“其實
“等等,你先不用說了。”
然而,就在典明打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将自己忍辱負重、含辛茹苦、大公無私、其貌不揚的過去經曆和發生的事情解說一遍時,禦行卻伸手将他拉了起來。
“喂?你什麽意思?”
“你剛才不是說在懷疑什麽嗎?現在看來你可以把“懷疑”這兩個字去掉,因爲你懷疑的東西十有八九是事實。”
“你怎麽知道?”
“因爲你的命應該沒有這麽值錢,需要動用這麽大的陣仗來殺你。”
什麽!還沒等典明弄清楚到底禦行的話是什麽意思的瞬間,他的身軀四周便突然傳來了幾陣輕微的破風聲!
這些破風聲非常的細微,即便是在這片黑暗裏也很難聽得見,但很顯然的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朝着這邊飛來!
但就在下一秒,隻見禦行的右手猶如閃電般在典明的身體四周一招,那些在黑暗中幾乎細不可見的飛行道具便像是突然消失在了空氣中一般。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不過都這時候了,麻利點滾出來受死不好嗎?”
随着禦行的右手緩緩擡起然後五指分開,十幾根幾乎隻有頭發絲這麽細小的“吹矢”便從他指間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