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籠中鳥”這個咒印,身爲日向家主的日足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可他卻沒想到禦行會說整個宗家都被刻着“籠中鳥”,畢竟這是隻有分家才會被刻上的東西。
“我不理解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宗家并不會被刻上“籠中鳥”,這麽基本的嘗試你都”
“父親,宗家的“籠中鳥”并不是刻在腦袋上,而是刻在你們每一個人的心裏。”
“心裏?”
“是的,宗家的“籠中鳥”就是“白眼”,而這也是束縛着日向一族的最強咒印。”
你在說鬼話?這時,日足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臉上卻出現了這樣的表情。
總所周知,日向一族之所以能夠在豪強如雲的忍界中占據一席之地,最主要依靠的就是戰略價值極高的“白眼”。
這種瞳術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執行任務時,都能夠爲隊伍超強的偵查能力,敵人的數量多寡、實力強弱、環境變化等進入眼簾,可以說是再強不過的“輔助”手段了。
可就是這麽強大的能力,爲什麽禦行卻會說是束縛着日向一族的咒印呢?
“父親,過去在戰争時期,咱們宗家會經常親身踏入戰場嗎?”
“相對較少,因爲要保護“白眼”的能力不被敵人竊取,所以上戰場還是以分家的成員爲主。”
“那麽如果是在一個小隊裏的話,日向一族的隊員會被首先安排進行突襲或者是非常危險的任務嗎?”
“當然不會,偵查忍者的重要性和醫療忍者相當,所以當然很少會沖鋒陷啊!原來如此,是這麽回事嗎!”
說到這裏的瞬間,日足的臉色不由得唰的一下變了顔色,似乎理解了禦行想要表達的東西。
是的,因爲“白眼”擁有強大的“戰略價值”所以必須受到嚴密的保護,可也正是在這樣嚴密的保護之下,日向一族才會這麽多年以來連一個影級的強者都沒有。
曆代以來,影級強者沒有一個是在保護之下成長起來的,他們或許年紀輕輕就踏入了嚴酷的戰場,或者每時每刻都身處于随時可能喪命的環境之中,但也正是這些磨練才讓他們一步步的走向了巅峰。
真正的強者,必須曆經無數生死磨練,跨過無數常人無法想象的困難,而支持着他們站上巅峰的并不是友人或是家族的保護,而是腳下成千上萬具的屍骨。
成則成,不成則死,真正的失敗不是死去,而是不去拼搏,或許十個拼搏的人會有九個死在路上,可活下來的那一個必然會是叱咤風雲的一代人傑,這才是強者之路。
可是日向一族的人呢?宗家因爲“白眼”的戰略價值過高,害怕被他國奪取而根本不敢随意将生死置之度外,分家則是因爲缺乏柔拳的完整修煉方法以及“籠中鳥”的限制也無法邁上巅峰簡單來說,就是宗家貪生怕死,分家破罐子破摔。
所以說白了,這樣貪生怕死,瞻前顧後、破罐子破摔的一家人裏,憑什麽能出現影級的強者?就憑你們的眼睛比望遠鏡好使一點是麽?
這就是禦行所說的,宗家從上到下都中了“籠中鳥”的毒的原因。
因爲要保護“白眼”,所以不敢賭命,畏首畏尾。
因爲要保護“白眼”,所以分裂家族,自斷一臂。
因爲要保護“白眼”,所以設立了一大堆的條條框框,到最後隻會把所有族人都養成廢物。
相對于分家的咒印“籠中鳥”,宗家這種過度保護的思想在禦行看來才是真正的“籠中鳥”。
隻求自保,不求進取。
隻求無過,不求有功。
經過這種思想數十年的荼毒,如今的整個日向一族不過是被關在籠子裏,拔掉了爪子,隻剩下一對眼睛能發揮作用的鳥兒罷了,最可笑的是這籠子還是他們自己修建,自己鑽進去的。
聽完禦行的話後,日足閉目沉思了片刻,随後緩緩說道“可是白眼的确也被許多人窺視着,如果放開規矩的話,那又該怎麽保證血迹限界不會外流呢?”
“父親,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和“白眼”并稱三大瞳術,他們可有設定規則或是用各種咒印來防止“寫輪眼”外流?”
“沒有,之前我還疑惑爲什麽他們絲毫不擔心這個,現在才明白應該還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有充分的自信,自信無論遇到什麽對手都能戰而勝之,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過失敗後的事情吧。”
說到這裏時,日足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他之前還曾經嘲笑過老對手宇智波富嶽絲毫不懂得保護血迹限界的重要性,而這時才明白真正愚蠢的是自己。
沒錯,宇智波一族的确有着強大的自信,而這股自信也爲他們一族培養了無數強大的高手,這也是日向一族最爲欠缺的。
他們自信,擁有悠久曆史的宇智波一族是忍界最強的家族,所以才會在這個和平的年代對木葉舉起反旗,試圖将最強家族應有的權利搶回手中。
雖然宇智波一族的計劃最終以失敗告終,但如果成了的話他們就會是木葉的新統治者,而日向一族即便再過一千年,這群籠中鳥也不過是被木葉的統治者們利用,圈養在木葉村的家禽罷了。
從這個角度來講,日向一族根本不配和宇智波一族并列,因爲兩邊的氣魄和眼界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好吧,你出去曆練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一切障礙由我來幫你擺平。”
當日足再次用手端起茶杯時,他的表情已經變得毫無迷茫之色,就像是纏繞在心中的鎖鏈已經被解開了似的。
“多謝父親,不過我的做法肯定會引起族裏一些腐朽之徒的不滿,所以”
“哼,雖然還沒跟任何人說過,但我打算在這幾年取消宗家和分家的制度,所以和長老會對上是必然的事。”
“取消宗家分家制度?父親大人,想不到您的胃口倒是比想象中還要大一點是爲了日差叔叔嗎?”
“随便你怎麽想吧總之現在我已經把你放出了籠子,接下來你能成長到什麽地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看着已經下定決心要大幹一場的父親,禦行當時其實在心中暗暗許下了一個誓言。
我将會成爲忍界最強之人,而不隻是一個日向一族的下一代家主,一個活在溫室裏的大少爺,爲此不惜一切代價。
随後,這位大少爺就像是一隻獨自離開了鳥籠的鳥兒,以一種無謀的姿态朝着不知道存在着多少危險的黑暗天空飛去,這一飛就是整整兩年。
在這段飛行的歲月之中,他不斷地去挑戰許多比自己更強大的對手,強盜、流氓,下忍、中忍、上忍雖然也有過遍體鱗傷的時候,可是換來的卻是更加銳利的爪牙,和無論在怎樣的危機之中都不會失去自信的堅強意志。
然而,在兩年之後,禦行在走廊裏和匠真他們相遇時,他便知道自己這兩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當禦行再度回歸這個“鳥籠”後,像匠真這種養尊處優的家鳥在他眼中就仿佛等待着屠宰的獵物,即便沒有“替身”的存在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這就是在籠子裏爬着走的家鳥和在野外自由翺翔的老鷹的決定性差異,家鳥再強也是家鳥,老鷹再弱也是老鷹,雙方的意志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面上。
此時此刻,行走在日向家走廊上的禦行已經完全沒了小時候那種被約束的感覺,他走在木制地闆上的姿勢,表情嚴肅又厚重,簡直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
“啊,哥哥,你終于上完廁所了嗎?”
“哎!來喽,今天哥哥有大把時間陪你,哈哈哈哈哈~~~~~~~”
然而,當看到可愛的妹妹在不遠處的空地處等着自己的瞬間,禦行臉上嚴肅的表情眨眼間就化爲了泡影,換上了一副膩歪到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惡心的面孔
坦白說,看他那蹦蹦跳跳朝妹妹跑去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這家夥和之前抓住某人脖子的那個殺手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