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今已将事情看得如此開了,這點會想不明白?”妖姬不禁嘲諷:“西域王的身子早就架空了,隻不過對外隐瞞着也強撐着,若要怪起來,公主,你可也是兇手之一。”
“與我何幹?”梁真兒頓時拔高了嗓門:“少把你們的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我父王若是有個什麽閃失,我必定帶着你回去,将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并碎屍萬段!”
“那公主可要趕緊些回去了。”妖姬艱難的說着,連連咳血:“你剛離開之時西域王還暗暗慶幸,以爲他女兒逃出生天了。”
梁真兒眉頭又是一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若非今日的我,公主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你靈堂上的屍首自何而來。”這最後一個字落音,隻見妖姬的口中蓦地溢出了一大口的黑血漿,他眼睛圓滾滾的瞪着梁真兒,嘴角邊上還挂着一抹詭谲的笑:“真、武……”
“不……”梁真兒過去一把揪住了妖姬的衣領:“你們這些該死的人,你們竟然殺死了我父王唯一僅有的兒子!”
是的,她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全都逐個的夭折,除了有些癡傻的真武,隻剩下一個最廢物的她,在乖乖的接受着毒後慢性毒的前提下,一直活到現在。
最後,她竟然将她父王心底唯一的希望與血脈也給制造成鬼,此刻的梁真兒幾乎快要瘋掉快崩潰了,且不論西域王是不是沒了血脈繼承大統,就是她現在回都回不去了,因爲,她已經成爲了一個死人。
好狠,好毒呀!
揪住妖姬的手都忍不住在顫抖,可那雙死死凝瞪着她的眼卻慢慢的失去了光芒,最後栽頭一倒,似乎一切都因此結束了。
“你的話還沒說完,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拼命的搖晃着妖姬的頭,梁真兒瘋了一樣的吼:“你這個瘋子,你那麽怕死,怎麽也會在口中藏着劇毒?”
“不,你是故意的!”仿佛才明白了妖姬最後那一抹詭谲的笑:“你竟然也恨那個女人?你想要借我的手,讓她生不如死,受盡人間一切的折磨!”
真武死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裏,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準許她輕易的死,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将她從最高的地方,狠狠的摔的粉身碎骨,卻還能留一口氣苟延殘喘的看着她輝煌。
這到底是爲什麽?
淚水不覺中已經打濕了她的眼底,讓她在這個無人的空間放肆的大哭了起來,哭的天昏地暗,哭的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安靜下來,就坐在妖姬的身邊,喃喃自語:“你要慢一點走,等着看我回去的路。”
那一瞬間,獨孤夜的心都痛了。
是的,梁真兒一直直覺的那雙眼睛并不是妖姬,而是怕她在山脈出事偷偷尾随的獨孤夜。
直至今日他還記得,那夜在山林裏活蹦亂跳,不懂人情世故,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她看起來那樣快樂而又無憂,而現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