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九月一直在想:“砍柴是不是真的很辛苦?他家是不是真的很窮?他是不是真的很可憐?夫子是不是真的很慘?”
君莫寒:“……”
所以呢?她是不是真的很閑?
君莫寒已近乎無語,方才那一堆禮物已經讓秦雲瑾受寵若驚,甚至于有些驚吓了,再一下子拿那麽多錢砸人家,人家爹娘回來會怎麽想?
有錢了不起嗎?
有錢就能随便施舍人嗎?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君莫寒不知道的是,更過分的還在後頭,九月今天是徹底打算翹課了,她跑到了集市上好一頓夠,那才是真正的揮金如土,看的他一再傻眼。
你就算是覺得他們可憐過的辛苦,倒也不必如此吧?
君莫寒此刻腦子裏全都是秦夫子那張正直的臉,真不知道他回家看到那些後,會是個什麽表情?
而此刻的秦夫子已經到了雲者學院,一進大門便被獨孤夜引領着去了一處名叫“雲彧堂”的地方。
站在院子裏,秦夫子望着那牌匾看了好一會兒:“這是……”
這名字不大适合雲者學院這種習武的地方,況且把他帶到這來又是何用意?墨院長呢?
獨孤夜輕聲一笑:“秦夫子在這稍等片刻,我家院長自會來與你說清。”
伸手做了個請,示意他随意後,獨孤夜轉身離開,這偌大的院落瞬間就隻剩下了秦孟川一人。
他打量許久,幾步上前推開了那座建築的房門,晌午日頭正足,裏面的光線十分的好,秦孟川卻是直接愣在了那裏,望着那些擺放整齊的桌椅,再看看那張教台上的戒尺,這是……
“秦夫子可還覺得像樣?”一個聲音蓦地從他背後響起。
秦孟川回頭一看,墨楚正朝這裏走來,邊走邊道:“東西備的有些倉促,若夫子覺得哪裏差了什麽盡管吩咐下去,自會有人來做好。”
此時此刻,秦孟川不得不多想,他們這是要在雲者學院設學堂啊,可這學堂哪是那麽好辦的,事情複雜的很呢!
見他不予回答,墨楚輕聲一笑:“夫子大可不必擔心,雲者學院尚可起死回生,一個學堂罷了,又怎能難得倒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文人俠客秦孟川呢?”
所以,他的底細在這些人面前已經毫無隐藏?
得到了這個認知後,秦孟川微不可聞的閃了閃眸:“需要秦謀做些什麽,墨院長不妨直說。”
“把這學堂開起來就是了。”墨楚說話間取出一張金卡遞到秦孟川的手上:“這裏便是學堂的經費,書本教材,抑或旁的一些東西,夫子盡管用這裏的錢去置辦,至于一些招生的條例與學費……夫子就自己去看着辦吧!”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就是被挖牆腳了。
雖然這個認知令秦孟川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卻十分的願意去做,來前的那些擔憂與顧慮也随即煙消雲散,當即應下:“秦謀這便去拟定招生告示與學堂條例,但不知招生可有選定好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