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九月輕輕的哼唧了兩聲，柳璃青趕緊伸手去安撫她，輕撫着她的頭滿臉愁容的道：“難道真的是奶奶錯了嗎？”
“奶奶，你腫麽了？”輕閉的眼眸緩緩睜開，九月擡手揉了揉眼，望着柳璃青呆呆的道：“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大家好像都不開心？
好像全都是因爲爺爺？
可是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被九月冷不丁的一問，柳璃青頓時怔住了，她怎麽就醒的那麽及時？望望外面的天，她随口轉移話題：“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待會兒奶奶叫你起來吃飯。”
九月搖頭：“奶奶，月月要去上學堂。”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可以随便睡懶覺的孩子了，她現在有了任務，遲到是會被懲罰的。
柳璃青一聽頓時來了興緻：“你都上學堂了呀？這是幾時的事兒，奶奶怎麽都不知道呢？”
說起這個來九月就心酸，感慨不已的歎了口氣：“都已經好多天了，木有辦法，月月在屋檐下，隻能低下頭！”
爹娘欺壓，不敢反抗呀！
九月那苦逼的模樣看的柳璃青差點忍不住樂出來，這是被欺壓到什麽程度了，如此小東西竟能說出這樣沉重的話？
想來，柳璃青饒有興緻的道：“那這些天來，你在學堂都學了些什麽呢？”
說起這個來九月更心塞，她小拳頭捶了捶自己胸口，重重的歎了口氣：“學作詩、學寫字、學子曰……”
别的孩子學不來夫子都不管，她學不來就不放過，有木有那麽欺負小孩子的？
最可惡的是，人家小同學午休時都是吃飽了飯在那裏玩這個玩那個，她就要被夫子叫回學堂裏去，學這個念那個，難道是她家學費繳的太多了嗎？
柳璃青與九月生活的時間也就那麽有限的一陣子，這會兒聽說她學了作詩，那興緻頓時更高了，忍不住的要求道：“子曰也好，詩詞也好，那你給奶奶念一個來聽聽。”
還念？
九月瞬間瞪大了眼，她這是沒事給自己找事了嗎？
天天在學堂裏使勁的想那點東西，腦汁都快榨幹了，那感覺真真的痛心呀，現在她還有什麽可以拿出來念叨的？
見九月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柳璃青眉毛一挑：“很爲難啊？”
九月搖頭：“倒不是爲難，隻是……”
話音一頓，她猛地想起了什麽，眼珠子倏地一亮，立馬念道：“走進一間房，四面都是牆。擡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
柳璃青：“……”
這是……詩嗎？
她瞪着九月不禁懷疑，但細品下來雖然詞有點糙了，可的确像是詩，于是，好吧，她呵呵一笑：“這是什麽樣的夫子能教出這樣的詩來？”
放着那些名詩詞句不教教些這個，有這樣的夫子這個學堂上的也是沒多少意思了，柳璃青暗自吐槽着卻聽九月蓦地說道：“這個不是夫子教的，這個是夫子留給月月的功課，等下去了學堂要上交的，奶奶，難道這個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