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望着這樣淡定自若的墨楚,再擡頭望着屋頂上那樣平靜冷靜的龍千邪,不得不說,這是他永遠都望塵莫及的高度。
于一個陰謀者抑或潛伏者來說,分明對方出手便能輕而易舉的将她碎屍萬段,卻找兩個學生在那與她鬥來鬥去,這無疑是對對方最大的羞辱與諷刺。
若是他猜的沒錯,這女人今晚不會死在這裏,雖然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爲什麽,就是一種強烈的錯覺,即便她已經滿身血痕傷的慘重。
不過,獨孤夜還是有些費解:“傳說萬獸宮的蛇蠍獸是最毒最狠也最被常用來做頭陣的将領,怎麽眼前這個笨成了這樣?”
兩個學生而已,雖然她們進步的速度讓他咂舌,但真心比不了這蛇蠍的猛烈,難道是……
雖然覺得很滑稽,獨孤夜還是嘴角抽抽着問了一句:“不會是……她中了你們的毒吧?”
若是這樣那也太諷刺了吧?
墨楚隻是側眸淡淡的掃了獨孤夜眼沒有說話,随即便朝新房走去,邊走,邊無視着紅衣女子的嚎叫:“你們就算找到她又如何?我死了,她也要給我陪葬,我要你婚禮變葬禮!”
君穆一聲冷哼,長劍對着她的背身狠狠的劃了過去:“你鉗子硬,嘴還硬,我看你是不是身上也那麽硬!”
“吼……”憤怒的吼聲破空響起,原本纖瘦的女子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下,一隻兩米多高的毒蠍緊跟着浮現在了衆人眼前。
她頭頂着兩隻火團似的犄角,身如巨蠍尾似長蛇,蛇尾上還有一隻漆黑的尾針,她長尾一甩,那鋒芒閃爍的針尖便朝着兩人刺了過去,與此同時,巨型的鉗夾如機關槍般的瘋狂出擊。
這玩意兒,果然是難搞。
梁真兒黛眉一擰,想想她這些年的不容易,想想她那些忍辱負重,再想想她今晚成敗得失将對自己的影響會是什麽,那股子把天捅破的狠勁一上來,她咬緊了後牙槽便猛沖上去,口中大聲喝道:“砍了她的尾巴,拔掉她的尾針。”
天下萬物皆一般,不管是蟲蠍還是蟲蜂,全都是尾巴上帶刺的東西,拔了它的刺就是斷了它的氣,即便這個是變異的大型獸,即便她再高級,隻要她還是那麽個東西,就不信制不服她!
随着這一聲落音,君穆揚起劍來便朝着她的尾巴又砍了過去。
這紅衣女子也是倒黴,本來就是個戰地指揮,誰出事她都會是那個最安全的,偏偏出門沒有燒高香,當了第一個被俘虜的獸。
這就算了,好不容易趁那厮疏忽脫逃成功,本想着來個大翻盤的,還屋漏偏逢連夜雨,竟然一下子就被人識破,打的慘成了這個德行。
好歹在萬獸宮她也是個人物,被人稱呼紅将軍幾十年,今日竟在這栽了個那麽大的跟頭。
紅葉恨的骨頭都生疼,方才背上已經被劃了一刀,逼得她現出原形,這會兒君穆的劍在砍來,她兇狠的鉗夾直接朝着他脖子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