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還在懷裏揣着,城衛取出,卻明顯的已經被人拆開看過,秦漢昌臉色登時更陰沉了,一把将信攥緊,咬牙切齒的道:“沒了?”
有,當然還有。
城衛不敢隐瞞,就算是怎麽摔的馬,對方又怎麽生生活剝的那頭獸,他都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說了個清楚。
那活靈活現的描述,血腥殘暴的細節,聽的李統将頓時一個作嘔,當即就吐了一口酸水:“真是太他娘的惡心了,惡心死老子了!”
活剝靈獸呀,這是有多嚣張有多狂?
可話說回來,飛狼的話還句句在耳,回想着他心底裏也不由的一慌:“城主,飛狼說的那些,不會全都是真的吧?”
若是真的,那豈不是天都塌下來了嗎?
這天一塌,往後他們的人生路不但沒了選擇權,就連後半輩子的指望都滅了,更别說是讓他去給人打雜打掃,就算是叫他去耍茅廁挖茅坑,他都得沒脾氣的乖乖去幹!
李統将的背脊,蹭的一下冒出一層冷汗,他不安的眼神凝視着秦漢昌,卻看他突然沒了反應似的,在那半垂着眼簾死死的盯着一個地方,良久,都沒有說話。
他放出去的人可不是一個,那幾個并沒有被一同給扔回府來,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們已經順利出城?
似乎是看明白了秦漢昌的心思,李統将緩了緩神,不由的便舒了口氣:“他們就算再精明厲害,也還是有漏網之魚,隻堵住一個城門口,卻忘記了咱們還可以翻山越嶺的從旁處走。”
其實被人逮住這種事,他與秦漢昌全都想到了,所以才會一下子放出去四個人,從四面八方,各找地方出城送信。
而這四封信中,就屬正門走的這封是家書,即便被人看去,也完全沒有任何的信息價值,純粹的就是閑話扯蛋。
可是,令秦漢昌心中淩亂忐忑的是,這弑天獸的生剝,分明就是剝來給他看的,是在用行動警告他,不要成爲他手中的下一個活剝之物!
秦漢昌越想臉色就越難看,沉默了也不知是多久,突然迸出一句:“你速速去追看一下,那幾人是否已經出城?若是還沒……”
秦漢昌話才說了一半,外面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響動,那些還沒說出來的後話,頓時全都卡在了喉嚨裏頭。
李統将眼眸一跳,立刻箭步沖了出去,這聲音怎麽聽着那麽耳熟?也不能說是耳熟,他怎麽感覺這一幕前不久才發生過?
思緒還沒理清,大腦卻頓時空白,兩腳定在那裏一動都再也動不過去,隻剩下傻眼的瞪着,他眼前頭被五花大綁的,是不是個“人”?
須臾的怔愣過後,他不僅僅确定了眼前是個“人類”,并且,這人類還很眼熟,分明就是他派出去的另一個信差!
哎呀,這真是他娘的……
李統将臉都綠了,一把将人提起,同樣是用扔的直接丢在了秦漢昌的面前:“城主恕罪,都是屬下的錯,又選了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