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龍千邪視若無睹,掀起袍子往凳上一坐,伸手便将酒壺拿了起來,兩杯酒斟的滿滿,他仰脖就是個一飲而盡。
這酒味道還算可以,就是酒的後勁太大,容易讓人頭疼,不過,這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麽重點。
輕飄飄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朝門口一瞥,就在最後一個菜品端上來,火急預備出門走人時,一道紫光倏地飛過,那門“啪”的一聲響,登時緊緊的閉了。
夥計小心肝撲通一下,直直的吓了好一大跳,他轉過頭去看向桌前正喝酒的男人,後脖子瞬間炸出了一層汗,小心的問:“不知客官還有什麽吩咐?”
說話間,他有意無意的瞄向地上女子。
帝絕鎖着他的眼神,擡腳往前邁了兩步,就在龍千邪的迎面坐了下去:“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眼神專注的凝望着手上的杯中酒,話音卻是對着一旁說的,那夥計聞聲立馬就懂了什麽意思,分毫不敢隐瞞,直言不諱的道:“回客官,這是我們酒樓的歌姬,專門在貴賓雅間裏伺候,彈個小曲,跳個舞,給貴客們助助興,也好給咱們酒樓裏招攬生意不是?”
說半天這是一種營銷手段?
生意做的可真是太費腦筋了,但這種費腦筋也能理解,可這小子不怎麽聽話,帝絕手中酒杯一甩,半杯透明的白色酒水登時猶如一條流線,朝着夥計的雙腿便橫掃了去。
頓時,隻聽“啪”的一聲,緊跟着便是一聲“撲通”,那夥計直接被打的雙膝跪地,望着仿佛紋絲未動過的人,夥計心底徹底的慌了。
滿眼底的驚恐,他連連叩頭求饒:“貴客饒命,手下留情,小的隻是個夥計,賤命不值錢的!”
還是沒說到重點,龍千邪在那有吃有喝不言不語,帝絕卻眉頭猛地一蹙,瞪着那夥計,立馬吓到他癱軟,忙不疊的補充了句:“酒樓裏這些歌姬、舞娘,全都是各城各地的大戶小姐,她們要麽是被賣進來的,要麽是被抵押來的,總之,都是經了手才來的,沒有一個正道自願的,所以她們都……”
瞅了眼地上的女子,夥計後面的話沒有再說,說多了,老闆知道了他也是危險,兩頭都不好過,話點到爲止就好了。
果然,這兩位爺都是聰明人,竟真的沒再逼問,而是指了指門口:“把門關好!”
門是關着的,這意思是?
遲疑三秒,夥計頓時如獲大赦,磕了個頭,連忙的往外滾去:“多謝貴客,多謝貴客……”
聲音在門外終斷,裏面的女子依然癱軟在地上不敢亂動,就在她害怕着今日又要被嬷嬷折磨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起來,去收拾收拾!”
嗯?
喝着小酒的龍千邪猛地擡起了腦袋,一雙深邃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瞪着帝絕,一瞬不瞬。
帝絕視若無睹,半垂着眼睑,同樣在那品着酒水,漫不經心的,邊喝邊道:“多少銀兩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