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揚起的手還未落下,在那高高的舉着,眼睛滾圓的瞪着,像是想要使勁的看清楚,在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無視了全世界般在那忘我的挑釁,竟然隻是想要讓她離開那個腳下都埋着毒的地方?
怎麽可能?
黑寡婦死也不能相信,她怎麽知道自己站立的地方又是毒藥,又是炸藥?
鮮血從她的身體裏不停的往外湧,卻怎麽也掩蓋不住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直到身軀不堪重負的倒在地上,她還是想要弄個明白:“爲什麽?”
低頭,墨楚無比平靜的看着奄奄一息黑寡婦,語氣像風一樣輕飄飄的道:“因爲你想要的,都在我這裏呀!”
她并不知道黑寡婦的身邊有什麽,但她知道她一定很用心的爲她準備了什麽,既然如此,幹嘛冒那個險?
轉頭,墨楚望着周遭還在拼死搏鬥的人與死士,頓時一聲大喝:“黑寡婦已死,誰還要戰?”
黑寡婦已死,黑寡婦已死,黑寡婦已死……
聲音在半空中一陣陣的回蕩,刀光劍影之下仿佛恍惚了什麽,人們擡頭朝聲音的來源望去,然後……
啪、啪、啪——
兵器,在瞬間逐個落地,戰場,在刹那之間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全都望着一個位置,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獸軍回到了墨楚身後,那些還活着的黑風山子弟慢慢走到了墨楚身前。
沉默,繼續沉默。
直到墨楚手中的重劍收起,那些沉默的人們似乎才暗暗的送了口氣,而這口氣還沒松到底,便聽耳邊突然響起一聲:“你們這裏,誰是領隊的?”
死士還有好幾百,活着的人,卻僅僅還有一百多号,他們聽着墨楚冷冷的質問的聲音,又是一陣沉默,但似乎是有人恍然發覺自己是戰俘的事實,這才上前一步,看着墨楚也不言語。
一般來說,戰俘的下場都是很慘很坑爹的吧?
起碼這個站出來的少年是那麽認爲的,沒錯,他隻是個很小很嫩的年輕人,目測起來最多也不過二十,當然,這隻是看在墨楚眼底稚嫩了些,畢竟這個年紀在這個年代已經十分老成。
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墨楚二話沒說便揮手亮出一個半人高的大箱子來,那箱子開着,裏面裝滿了黃金珠寶,金光閃閃,簡直要閃瞎了人的眼球。
被點名提出來的戰俘,尤其是領頭的戰俘,一般情況下不都是被殺雞儆猴的那個倒黴鬼麽?
可話說,刀子沒起就算了,怎麽還亮了金子?
一時之間,全體驚呆。
不過,就在大家以爲她要大發慈悲放過衆人之時,第二個箱子出現了,那裏面滿滿的,裝載的全都是藥瓶子。
瞅着那些東西,原本大家臉上泛起的驚喜在瞬間消失,替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所謂的絕望、任人宰割的悲傷。
但的确,他們的表情已經絕望到了無所謂的境界,那站出來的少年身闆一挺,脖子一揚:“天下烏鴉一般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