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千裏煞的聲音,他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本古舊而又厚實的冊子,冊子被一層薄沉覆蓋着,顯然是已有許久未經人碰觸過了,但泛黃的書頁上寫着的那四個大字,卻是格外的醒目。
醫毒史記——
一眼入目,墨楚沉靜的目光倏地一變,瞬間燃起了兩簇熾烈的火焰,火焰越燒越旺,仿佛整個空間都随之升溫了起來。
天雲大陸最有價值的醫毒記錄,天下無雙,淩駕于所有醫毒書籍之上的第一,最差也是地階高級的存在……
太多的标簽可以對号入座,墨楚腦袋裏已經被灌的滿滿,她兩眼死死盯着千裏煞的手上,下意識想要去拿,卻看千裏煞手一收,嫌棄的瞥了她眼:“哼,沒見過世面的下層人,與你這樣對談,簡直有辱本座的身份。”
墨楚沉臉:“……”
她是沒見過世面的下層人,還有辱了他的身份,可他還不是被自己這個辱人身份的下層人給收拾的沒脾氣了?
懶得跟個将死之人計較,墨楚冷冷的哼了一聲,開口霸氣:“你再那麽多廢話,我就讓你看看我這個下層人,是怎麽讓你這個上層人求死不能的!”
千裏煞磨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兒,本座若想讓你留下,你以爲你能走的出去?”
這倒也是實話,可墨楚卻滿臉的不在意,絲毫的不受威脅:“就算我舍得死,你也舍不得,說這些有意義嗎?”
此言一出,千裏煞還預備的一堆話竟都被堵住在了喉嚨,不得不說,那種上不來下不去的感覺,非同一般的不好受。
這個女人若不是他的敵人,或許,她會是做他繼承者最好的一塊料子,隻可惜……
黑色衣帽半遮的容顔下,是無盡的失落與失望,他失望的是自己到如今都沒找到延續,失落的是他似乎并不是個成功者。
眼底閃過一抹晦暗,沉寂片刻,千裏煞沉沉的吸了口氣,徑自說道:“是殷易枭把你送到這裏來的,他告訴了你他與本座的仇怨,想要借你之手向本座讨命報仇,是這樣吧?”
但凡他有點正常智商,這些都能猜到,墨楚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補充了句:“這其中的過程,還要嗎?”
過程?
千裏煞擡眼,凝眸看着墨楚:“你的武技招式與他并不相似,難道……他教了你别的什麽?”
武技、醫術,還有别的嗎?
看着他眼底的困惑,墨楚毫不吝啬的點頭:“你分明已經猜到了,就是你現在心裏所想的,他給了我!”
猛地,千裏煞直覺腦門子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砸的他頭暈目眩渾身的腦袋疼,他瞳孔瞪大,不可置信:“他竟然把靈珠都給了你?”
怪不得這女人如此扛打又扛毒,怪不得她總是讓人覺得哪裏有點邪乎,竟然是殷易枭那個老王八蛋……
千裏煞此刻想也不用想了,能把這種東西都給她了,那她就一定是殷易枭苦尋百年的唯一親傳弟子。
這個女人,他還是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