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貴客當真是個人物,若是再一掌下去,對方必死無疑,可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那人捂住自己的臉,被打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嗷嗷叫着好一聲罵:“我的臉呀……啊……是哪個孫子竟敢偷襲老子,打的老子……”
滿腔的咒罵還沒罵完,又是“嘭”的一聲,這次連人影都沒了,隻能聽到客房外面某個地方傳來了一聲更慘的叫喚:“啊……噗……”
回頭看看被踢飛到樓下的男子,小二連忙請罪道:“都是小店管理不到,貴客恕罪,小的這就把他扔出去。”
話說完,小二忙不疊的往外跑,才一步踏出門口,便聽身後突然一聲喊道:“他是被你們從這裏面趕出去的?”
方才那人是這樣說的吧?
墨楚往門口的位置走了兩步,雙手環臂看着停下的小二在片刻的怔愣後,半垂着頭恭敬的回道:“回貴客的話,小的隻是個幹雜活的,掌櫃要小人安排客房,靠窗的又隻有這邊,小人無法,隻能清一清。”
所以她一來就搶占了别人地盤,理由還這樣滑稽荒謬,最讓人覺得可笑的是他那一臉的無可奈何,單純呢?還能不能有個單純的生活記錄了?
見墨楚不說話,小二趕忙請退:“不知貴客是否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問題還有一個:“那人是誰?”
站在客房門口,墨楚直視向下,目光與客桌上的男人對上,面無表情的臉上冷的掉渣。
的确是沒有一天的阿甯日子,墨楚簡直都要認命了,她不過是去暗界的路上,一路便是搶劫的追殺的,住個酒樓罷了,也不消停。
更不消停的是,小二順着墨楚的目光看去,前一秒還躺在地上昏迷的男子,這一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那一旁之人,他如實回道:“那位是我們雲錦酒樓的錦爺,錦爺早已吩咐過了,但凡是貴客的要求,一定要盡力滿足,吃喝住更是不能将就,上的全是頂頂好的東西。”
錦爺?
墨楚黛眉猛地一蹙,若有所思的道:“你去吧,沒事了。”
房門再一次關上的那刻,墨楚冷冷的吸了口氣,沉沉的閉了閉眼,不爲别的,實在是有點累了,今夜這一宿呀,是不是又不用睡覺了?
回頭看向早已在床榻上躺好的龍千邪,墨楚猜測着道:“你說這是巧合還是刻意?一個店小二的修爲功底都好到如此,那作爲這裏的老闆錦爺,他除了煉丹師的身份以外,是否還有些别的什麽?”
原本隻以爲吃了頓便宜飯,看樣子打從她進來的那刻就是一切免費的,可也是打從她進來的那刻就被人瞄了個準,真希望這隻是錯覺。
龍千邪隻淡淡的“嗯”了一聲,他仿佛睡着了一樣,靜靜的呼吸着,然後,再沒有然後。
這裏突然就變得死一樣靜寂,連一點呼吸都覺得好生吵嚷,站在原地沉寂了不知多久,墨楚這才拉着九月進了内廂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