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兒認真的眼神令獨孤夜心底一動,她還真是執着,不過那也沒什麽,他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你去,晚上我再告訴你,這算不算體罰!”
那樣淡若清風不以爲意的言辭,那樣輕飄飄的口氣再配上一抹不羁陰柔的笑,竟顯得如此暧昧,令書房的人們全都打起了寒顫,下意識有了誤會。
被這種誤會的眼神凝視着,梁真兒渾身都難受了起來,再不敢多待,忙不疊的應聲道:“知道了,老師!”
精緻的臉頰上一抹紅色倏地飄了上去,梁真兒半垂着頭聲如蚊叮,話說完扭頭便朝外大步沖去。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躁動,不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怎麽了?
拍了拍臉,梁真兒用力深吸口氣,她遙望着訓練場的方向,心底怎麽也不能安靜下來,可當她一步踏進去後,瞬間淡定了。
倒黴這種東西,有人作伴就不覺得那麽倒黴了。
啊不,這是口誤,應該說是有個人比她還倒黴,所以瞬間有種幸福的感覺沖上了心頭。
雙手環臂靠在訓練場的大門前,梁真兒仰頭看看十米高柱上單手倒立的少年,再低頭看看那柱子下面的刀山火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就在她唇邊忍不住的綻開:“感覺怎麽樣?還能行嗎?”
單手支撐在直徑半尺長的柱子上,雖然片刻不過,阿幹卻已經是滿額頭的大汗,不是被累的,純粹是被吓的。
一顆顆火球在地面上滾滾如浪,倒插的箭支在火球中鋒芒閃爍,它們繞着柱子四周方圓十米的位置,包圍了所有他可以逃生的路線。
天知道,這是個什麽恐怖的畫面!
天知道,他究竟爲什麽來這裏被人坑了再坑!
有沒有後悔藥?他甯可白費功夫不要這份好處了,放他回家,快點放他回去……
心底哀嚎着,阿幹突然朝梁真兒喊了一聲:“姑娘,好歹我們也是才經曆了一場并肩作戰,看在我幫你擋揍的份上,能不能去幫我找個人?”
找人?
梁真兒換了個姿勢,看着下面那恐怖的景象,想着他說的那一番話,似乎也沒錯?好歹人家方才還幫她打了一場群毆架。
如此想來,梁真兒點了點頭:“你先說來聽聽,找什麽人?”
她以爲是可以救命的什麽稻草,誰知,阿幹開口大喊:“就是我說的那個女老師,把我騙來,不,是把我坑來的那個女人,她是你們這裏的老師,你把她給我找來,求求你了姑娘!”
真是可憐,看着阿幹那副垂死掙紮的痛苦樣子,梁真兒還真不忍心拒絕,可她就是想不明白,東西賣了,學院也來了,怎麽就那麽天真,一點都不知道他口中的女人就是這裏的院長?
可話說,她真要去給他傳個話?
若是别人還好,偏偏是這地方最不能招惹的,思前想後,梁真兒實在無能爲力的搖了搖頭:“爲了表達感謝你之前與我并肩作戰,不如這樣吧,我陪你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