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絕身上所中之毒不止一種,每一種都是要命的厲害,再沒有百分百解藥的前提下,除了排洩,再沒有更好的選擇。
然而,看着這樣幾乎可以用奄奄一息來形容的親人,墨楚兩手冰涼,心跳淩亂狂亂着,根本就下不去刀子。
定力,她向來引以爲傲的定力離家出走了。
龍千邪擡手輕撫墨楚後腦,讓他掌心的溫度慢慢暖化她緊張的情緒:“你可以的,隻有你可以,相信自己!”
他雖然醫術比墨楚還要高些,但在這種認識墨楚之前他并不知道的排毒方式面前,龍千邪自認爲隻有看着守着的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十分安慰!
燭台已經點燃,墨楚拿着烤過的匕首,撕開了帝絕身上的衣裳,一個黑青色的掌印赫然就烙印在他胸膛。
深吸口氣,墨楚拿起帝絕變了色的手,一刀子快準狠的劃開了他的掌心,黑色的血登時噴濺而出,她紫色的衣裳渲染了一片。
腥臭、惡臭,異常濃重。
龍千邪坐在茶幾前靜靜的觀摩着,這種方式雖然是最有效的,無疑也是最危險的,隻要稍有一個不慎,刀子下的偏差了分毫,傷了某處不該傷的地方,輕者殘廢,重者喪命。
尤其是像帝絕此刻的情況,不僅要開了他的手掌,還要開了他的腹部,若是不能在一日之内排出三分之二的毒素,他必死無疑。
而這些毒素成功排洩出後,他将面臨的便是又一個緻命的問題,失血過多!
所以,這無疑是對墨楚極大的考驗,哪怕有過再多次成功的事例,當看着地上那攤越積越多的黑血,與帝絕越來越蒼白的臉頰,她心底的慌便越來越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墨楚額頭的汗水已經浸濕了兩側的鬓發,帝絕黑青色的手終于變得淺了,而他,已經失血過多!
墨楚快速取出生血丹,塞進帝絕嘴巴的同時,一刀子快速在他小腹劃開:“千邪,幫我盯好,不要讓他睡的太死!”
她害怕自己的排洩中,他就那麽睡過去了。
那一道五寸長的口子幾乎是在往外湧血,黑色的,一股一股,看的人心底發慌腳底發涼。
墨楚渾身都緊緊的繃着,在毒血排洩的同時,她神識進入青冥戒,瘋子一樣的翻找藥材。
而此刻的外面,龍千邪不負所托的盯着帝絕,卻不料,意外突現!
就在那扇被砸碎的窗前,數道黑影如陰風一陣不請自入,才一出現便是刀光劍影轟的室内好一個震蕩。
龍千邪眼疾手快,他拂袖一擲,床榻與外界立刻被一層結界強行隔開,而下一秒,他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同時指向他的五柄冷劍,劍眉不悅的收緊:“百裏茵在哪?”
敢如此找他麻煩的人,除了千裏煞的死士便隻有百裏茵那個自以爲是的女人,兩不可奈,不代表她可以如此作死!
然而,那幾人卻無視了龍千邪的話,一個眼神交彙,目光在刹那之間統統落向了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