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很麻煩。
然而,現在他有了這個老家夥做人質,那麽外面那個會不會就老實就犯了呢?
看他瘋瘋癫癫傻傻呆呆的樣子,半天都不動武,要麽就是修爲不高,要麽就是修爲很高但卻有什麽原因實力不夠,否則,那麽半天早跟他打起來了。
冷冷的笑了一聲,慕容複睨了眼冷光泛泛的劍尖:“我不殺你,也不傷你,隻要你聽話跟我走一趟,我保你活命離開這裏!”
這不是商量,也不是警告,而是命令,是通知!老伯可沒那麽悠閑的心情,尤其現在急着給婆婆找浴桶,見慕容複那麽讨厭,還說了一堆那麽無聊的話,他渙散無光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渾濁起來,直直的凝視着他,須眉一擰:“聽說這裏闖來不少的人,老
老少少好幾十,各個武功高強修爲高深,莫非你也是其中一個?”
他雖瘋瘋癫癫傻傻呆呆,聽這話說的倒也不蠢,他們的确是來了幾十人,各個修爲高深,而他,也的确是其中一個,所以,這是在敬畏他們嗎?慕容複沒有說話,唇邊卻淺淺的綻開了一抹如此傲嬌狂妄的笑,見此,老伯匪夷所思的問了句:“看你年紀輕輕,長得也是人模狗樣兒,家室也不錯吧?怎麽就一家子想不開,非要不遠萬裏跑來我這清淨地
方集體求往生?”
并且,是拉都拉不住的求死!
若是慕容複方才識趣的讓開,老伯覺得自己一定會看在他還有點自知之明上饒他一回,可是現在,所有的耐性消磨殆盡!
慕容複的臉色登時一變,他這話什麽意思?
來不及他多想,隻見一道陰影在眼前倏地一下掠過,下一秒,他心髒猛地一下巨顫,根本沒有任何的過程與反應,老伯的手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手中的劍,“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那清脆的聲音格外刺耳,也格外讓人醒神,瞬間恍然如夢一般,眼睛滾圓的瞪了起來,不可置信這是真的?
一個字都懶得跟他多說,老伯從鼻腔裏發出一個輕哼,掐着慕容複直接走人,現在最要緊的是找東西,這小子一會兒再處置不遲。
哎呀真是麻煩,浴桶到底是在哪裏見到過的,爲什麽還是想不起來?
老伯繼續急惱着到處找東西,慕容複被他掐在手中就跟掐着個小雞似的,完全沒有反抗餘地,被拖來拖去,淚流心底……
爲什麽突然動手,又突然那麽厲害?
他又輕敵了!
也不知被拉扯着走了多久,慕容複直覺五髒六腑翻江倒海,差點就忍不住狂吐出來,憤怒大吼:“你這個老瘋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眼前全是天使光圈,分分鍾晃暈過去。
慕容複一口氣憋住,擡手就要防抗,誰知那老頭滿身都長眼了一般,随随便便就把他胳膊反擰,不耐煩的數落:“吵吵吵,吵什麽吵,再吵一個打蒙了你,真是麻煩!”
慕容複恨:“……”
就在這時,老伯也終于停了步子,他一腳踹飛眼前的門,臉上瞬間綻開了燦爛的笑,眼底驚喜放光:“找到了找到了,嘿嘿,找到了!”
找到什麽了?
慕容複迷迷糊糊難受着看去,隻見老伯沖到了一個髒舊的浴桶前,樂的不行:“你這個家夥,害的老子找了那麽久。”
慕容複:“……”
他瘋瘋癫癫神經病一樣火上房的找東西,竟然隻是在找個破舊不堪的浴桶?
瘋子,神經病,果然一點錯都沒有。
可是,這卻是個厲害到不行的瘋子,慕容複捶足頓胸,爲什麽他總是這樣輕敵,總是這樣主動變成被動?
這還不是最讓他嘔血的,最讓他嘔血又不可置信的是,當他被老伯拎着回去之後,看到的那震驚一幕。
震驚,絕對的震驚!
一位臉色煞白的婆婆躺在地上,滿身的髒亂血迹,滿處的惡臭熏天,小腹之上還被人開了一個足有三寸長的口子。
口子裏不停的溢血,像是不要錢一樣拼命的往外流。
這都不算,讓慕容複差點驚掉眼珠子的是,那刀口之上還有一雙血淋淋的手,而那隻手抓着一大把的幹草,正在往口子裏塞!
那動作架勢,那娴熟手法,就像是他當初吃過的食物一樣,塞滿調料後……
嘔……
慕容複直接一口吐了,惡心,從未有過的惡心,驚悚,從未有過的驚悚,就像是瞬間邁入了地獄之門,看到了裏面正在遭受萬劫的惡鬼,太可怕了!
越吐越兇,慕容複雙手扶牆彎弓着身,狂吐不止。
老伯斜了他眼,滿臉嫌棄着便扭了頭,看着墨楚忙乎的差不多了,這才敢開口說話:“丫頭,行了?”
浴桶找來了,是不是可以清洗了?
塞藥材,其實隻是墨楚自己研究出來的辦法,在強毒卻沒解藥的前提下,排出毒血再用藥材來吸取,是最快的辦法了。
隻是,這裏沒有足夠好的工具共她縫合,隻能用些她自己研制出來的藥丸,碾碎灑在上面,暫時先止住血。
待繃帶纏好,墨楚起身舒了口氣,看了眼找來的浴桶,她黛眉輕輕一蹙:“确定它不會漏水嗎?”
當然不确定,他又沒試過。
不過,老伯覺得水才是問題,他得趕緊出去打水。正想着,墨楚一眼掃向狂吐的慕容複,眉頭蹙的更深了,不解的看向老伯,老伯卻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苦惱模樣,好像把他帶來是多麽不得已的事情似的,而此刻的慕容複也同樣擡起了頭,看到了他預備尋
找的人!
她怎麽會在這?
她剛剛是在做什麽?
她竟然認識這裏的老家夥?
這一切太讓人意外,無數的問題瞬間襲上心頭,慕容複才要質問墨楚一句,卻聽她先開口道:“把他打暈!”慕容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