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墨楚不由唏噓,若非她有天攻塔有這套醫毒系統,試問,這世上除了創造此毒的人,還有誰能分解出這些複雜到出神入化的東西,來配制出解藥?
沒了,就算是華佗都辦不到!
怪不得殷易枭那麽厲害的丹師都無計可施,怪不得他會選中自己,其實他早就将這一切,将自己的身家都看透了?
暗暗抽了口氣,墨楚将神識收回,臉色不再平淡,有些幾分黯然與沉冷:“想要用解藥救命太難了,即便我有配方,也不能在幾個時辰内找到,所以……”
話音一頓,墨楚掃了眼地上昏迷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刀、放血、排毒!”
其實解藥并不是一定要按照每一種毒素去配合,隻要是能克制對方的,一種足夠,但這些加起來也夠他們找幾天的。
時間就是金錢,不怕被毒死,就怕被耽擱死。
解藥是必須的,但卻不是現在,墨楚果斷選擇了排毒法,但這話老伯一聽,立馬就跳了起來:“開刀?開什麽刀?沒有解藥怎麽解毒?放血還不把人活的都放死了?”
墨楚:“……”
能不能聽她把話說完?
事實證明,不能,老伯又急又慌:“你先說說要什麽東西,萬一能找到呢?這裏後山就長着不少的草藥,好的也有,說不準一下子我就給你找來了,快說說,你快說說。”
墨楚:“……”
跟這種什麽也不懂,卻還在那胡攪蠻纏的人,要怎麽樣才能好好說話不犯脾氣?
按照婆婆的情況來看,此刻每浪費的一分一秒就是在浪費她生命的能量,再那麽廢話下去,有解藥也一樣扛不住了。
再不多說,墨楚直接取出了手術工具。
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一卷繃帶、一瓶白酒、一瓶天靈液,與那包銀針,外加一些止血的丹藥草藥……
東西擺了一層,墨楚拔出匕首,冷芒閃爍,她瞪向老伯:“想要她活着,從現在開始看着不準說話不準打擾我更不準伸手,否則,你就去給她挖墳!”
老伯:“……”
他臉色煞白,整個人瞬間一僵,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墨楚手上那把鋒芒閃爍的匕首,心,似乎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嗎?
沉默着,老伯的心裏翻江倒海,他能做的除了相信這個丫頭,似乎,真的已經别無選擇?
墨楚已經準備就緒,隻等老伯的應允,她凝重的目光讓對方感到了深深的壓迫,須臾,老伯終于緩慢的點了頭,退在一旁像個事不關己的圍觀者般,靜靜的圍觀者。
這種事情墨楚做過無數次了,上起手來十分娴熟,一碗酒灑下去,匕首一劃,頓時濺起了一層血。
刀子是在小腹上開的,這個地方并不是最佳的放血處,但相對起來卻是最爲安全的一處,尤其婆婆的年歲太大,墨楚實在不敢玩什麽快捷手段,她本本分分的盯準一個位置,任意的讓它流淌。
黑色的血粘稠而又腥臭,才一濺出空氣便渾濁了起來,老伯心驚膽顫的坐在那裏,汗水不經意間便濕了滿身。
縱使他見慣了殺戮見慣了刀光血腥,不得不說,此時此刻他怕極了,甚至想要央求墨楚手下留情,話到嘴邊卻又都咽了回去,因爲那血黑的,已經到了無法言喻的地步!
可是,所謂的換血,放幹淨了容易,怎麽生?
老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墨楚手上,看着她放血的同時将一瓶不知名的東西灌入了婆婆口中,又緊随着取出不知名的丹藥塞進她的嘴裏,然後,是天靈液……
還是那個水壺,卻不知是幾時灌滿的水,就那麽又給人喝了?
又是天靈液,又是聞味都知道不便宜的丹藥,這會兒到底塞了多少已經完全數不過來,一時間,老伯雪白的胡子都不由抖了起來,徹底的驚呆了!
這丫頭,哪蹦跶出來的?
大手筆,狂的簡直天老大她老二,并且,這還是鋼鐵一樣的事實!
最讓人心驚肉跳不可思議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眼睜睜看着那樣漆黑腥臭的毒血,竟在大批靈寶砸下去後慢慢的變了色!
人間華佗,救世主呀!
老伯方才還驚吓到快停跳的心髒,瞬間活過來一樣,連褶皺斑駁的臉上都不禁扯開了一抹笑容,忍不住開口道:“丫頭,難道你真是殷易枭那死東西說的救世主?你是來這裏繼承雲者學院的?”
行醫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吵,墨楚一個冷眼瞪了過去:“閑着無聊你可以做點别的,比如,幫我去找個什麽東西,她需要好好的泡個澡。”
地下密室很空,而她需要一個浴桶。
老伯自知打擾到了墨楚,趕緊點頭應下,忙不疊的往外沖去,洗澡好辦,他記得什麽地方就有浴桶來着?
邊跑邊想,邊想邊跑,還不時抓一抓腦袋揪一揪胡子,那急惱的模樣十足一個老瘋子,跑了還沒多會兒,也不知道是到了哪,眼前一柄冷劍蓦地飛射而來!
随着劍光,一個冷冷的低喝聲破空而起:“你是何人,也是這裏看守的?”
老伯聞聲一愣,擡頭看去便見一道暗影緩緩而現,他手上指着長劍,臉上陰冷殘酷,像極了地底下爬出來的小惡鬼。
不過,這地方是他守着的吧?
想來,老伯點了點頭,不耐煩的道:“我還有事,趕緊的,别擋我路。”
浴桶到底是在哪見過?怎麽就是想不起來了呢?廚房?不,不對,那是做飯的地方,學堂?呸,那是上學的地方。
哎呀,到底在哪?越急越是想不到,老伯惱的差點跳腳,邊抓着頭邊想着繼續往一邊跑,誰知,那柄冷劍倏地一聲一轉,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而對方冷酷的臉上,同樣也沒了耐性:“原來這裏所謂的守護者,就那一個能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