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早已經虛脫,墨楚再一使用武力質押,水壺裏的水分分鍾就被灌了個幹淨,嗆的老伯臉紅脖子粗,一陣大罵:“你這個死丫頭,哪裏來的敢跟老夫撒野,你爹娘就沒教育過你要尊老愛幼嗎?”
可嗆死他了,嗆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真是丢人,老婆子快死了,他憋忍了那麽久都沒哭,這下可倒是好,被個小丫頭給弄哭了!
混賬東西呀!
話雖是罵的着急,但老伯又不傻,嗆了幾下後,他吧唧着嘴,咀嚼了下嘴巴裏的餘味,這味道,嘗着不怎麽對呀!
猛地擡頭,老伯怔怔的看向墨楚,傻愣傻愣的問:“我說,小丫頭,你給我喝的什麽東西?”
嘗了半天這不是水呀,也不是毒藥,更不是他饞了卻沒地方喝的酒,最重要的是,這些都不是就算了,它竟然還有點像天靈液的味!
太不可思議了,喝水都能喝出天靈液來,他一定是快死了,回光返照?
不搭邊際的想着,老伯那求證的目光更加迫切,墨楚卻沒太多時間管他,趕緊拉起老婆婆的手來,邊爲她把脈勘察身體,随口回了一句:“那是天靈液,現在你可以調息一下,能快速恢複體能。”
喝了整整一壺這玩意兒,可不是能快速恢複麽,不止能恢複體力,還能強身健體,即便對于他這種修爲達到了一定程度的人來說,依然是百好無一害的金豆子!
老伯聞聲整個人都愣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楚,眼眸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突然迸了出來,再看她的舉動,忙不疊的追問起來:“丫頭,你這是做什麽?莫非你能救老婆子?你懂毒術?”
能随便就拿出一壺天靈液給個頭次蒙面的人,要麽她是财大氣粗天靈液當水喝,要麽,她就是懷有一身絕技的救世主。
扪心自問,天靈液哪時候那麽不值錢過?
莫非……
心底一個念頭猛地炸開,老伯眼珠子瞪的銅鈴般大,不可置信的望着墨楚,莫非,她就是殷易枭說的,要他們等待的那個雲者學院的救世主?
這個念頭把老伯吓了一大跳,她才幾歲呀,目測也就二十來歲的姑娘吧?
即便覺得再不可置信再荒謬,老伯也在無計可施中選擇了相信,相信着沉默,就算她不是,老婆子已經是死馬了,就放手讓這孩子死馬當作活馬醫一次吧!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還是那個結果。
有了這種認知,老伯更加沉默了,也不追問墨楚沒回答的問題,目光專注在着她的手上,看起來,她的手法并不娴熟?
把脈這種事,看似簡單,實則卻是最難的,當初的墨楚并不是專攻的中醫學,若說懂,也不過是因爲喜歡研制毒藥,而對于中醫方面自學了一些。
來到這裏後,她将把脈當做練手,如今也就是馬馬虎虎的狀态,饒是如此,脈上一搭,墨楚立刻就察覺出了不對之處。
脈象很亂,心髒跳動十分緩慢,五髒六腑毒素侵入,明顯已經是回天乏術,想救活她,除非出現奇迹!
墨楚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但她沒試過的也不習慣去放棄,手往兜裏一掏,障眼法的從青冥戒中取出一包銀針。
銀針在老婆婆的幾個穴位上全走了一遍後,墨楚重新又放回了兜裏,在外界看來,就是她将用過的銀針随便放進了口袋,不講衛生,邋遢不已。
實則,此刻那枚銀針已經進入了天攻塔第三層,在醫毒系統的分解機裏,慢慢的開始分解毒素。
這毒很複雜,系統從來沒有那麽慢過。
邊等着結果,墨楚仔細檢查了一下老婆婆現在的狀态,她雖然昏迷,但還有知覺,或許這就是修爲太過強大的原因吧,擱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死八百回了。
不過,墨楚有個疑問:“這種中了多久?”
他們是藏身在這地底下的守護者,按照殷易枭的說法,不可能出去主動找什麽人報什麽恩怨,那麽,這毒到底多久了?
十年,還是幾十年?
這個數字讓墨楚覺得震驚,她目光凝重的看着老伯,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而老伯十分苦惱的想了半天,竟給了這樣一個回答:“一百來年了吧?時間久的都忘記了。”
一百來年……
墨楚的眼瞳猛地瞪大,竟然不是她猜想的十年甚至幾十年,而是一百來年?
這簡直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墨楚是完全的被震撼了,這到底是什麽毒,這又是個什麽人,能撐得住到現在?
見墨楚在那愣愣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麽,老伯補充了句:“這些年來,都是我們兩個老頭幫她抑制毒發,可時間久了,毒發次數多了,就愈發厲害,也愈發抑制不住了。”
說罷,老伯憂傷的歎了口氣,轉而又眼光一亮,問道:“丫頭,你是哪來的?專門學毒的嗎?”
不問清楚,還真是有點不踏實,看這丫頭不像壞人,但他更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殷易枭那個死東西口中的救世主?
一旁還在你來我回的打着,墨楚實在覺得吵,答非所問:“能不能先讓他停下來?吵的我腦門子疼。”
明擺着小白就占上風,好歹也是神獸一枚,再打不過個天玄初期的人類,那他還混個什麽勁?
重點是,讓他也頭疼的是,這家夥貌似殺不得,欺負他吧他還不害怕,就那麽傻逼一樣勇敢的一沖再沖,累心呢!
實話說,老伯也不認識這人,但他一來就表明了立場,又這般維護着他,自然而然也就當做了自己人,他點了點頭,開口攔住:“小夥子,歇會吧!”
朝一旁拍了兩下,老伯發出了邀請:“來,一塊來這坐會兒,别說話,看着光喘氣就行了。”
兩人:“……”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随着一陣風氣掠過,突兀的傳來:“岩峰,别打了,快跟我出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