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被養肥了被養廢了,是龍龍的錯嗎?
小龍内心淚流一片,邊走邊幽怨,但意外總是在你不經意間出現,就在九月快要成功逃脫魔爪之時,眼前一陣清風拂過,一名白衣蒙面女子從天而降,輕飄飄的落在了九月跟前。
她單手負後,目光清寒,淡淡的幽蘭香散逸而出,随着微風掃過鼻尖,竟讓人如此神怡着迷。
好漂亮的阿姨,好香香的味道!
九月一時間看癡了神,歪着腦袋含着手指,一串口水緊跟着流了下來,傻呆呆的問了句:“阿姨,你擋月月路了,可不可以讓一下?”
聞聲,女子微微一怔,秋水般的明眸望着九月,不由有些出神,這個地方,怎麽會有孩子?
北皇的行宮到底都是什麽鬼地方,别人不知道她還是清楚的,可現在這孩子分明活生生的,還如此單純可愛,莫非,這裏從良了?
如此想來,女子打量着九月的目光更加好奇了,好奇中又似乎帶着一些别的,隻因爲她那張讓人一眼就移不開的長相!
越看越是出神,女子自然和諧的忽略了九月的話,見狀,九月不由嘟起了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對方,小手還抓了抓腮,那萌哒哒的模樣簡直要融化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就那麽僵化的對視着,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吵嚷聲突地響起:“快點快點,若是出了什麽大差錯,誰也擔待不起!”
真是活見鬼了,内侍大人居然暈死在地,皇尊大人也在結界中進不去出不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就是弄來個小屁孩麽,怎麽就惹來了那麽多的麻煩?
難道那小屁孩來頭太大,天賦太強,心眼太黑,路子太廣,還是運氣太好?
百思不得其解,人們全都一個頭兩個大,抓了狂發了瘋的往這跑,禁地再禁,沒有大人們在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幹看着,那不是找投胎嗎!
聽着越來越近的聲音,女子目光陡地一寒,隻見她身形如風一動,九月立刻被她抱在了懷中:“小家夥,你想離開這裏?”
事情來的太突兀,九月有點緩不過勁來,傻呆呆的點頭道:“介裏都是壞人,月月要出去。”
果然,要北域之主從良,比要煙花樓倒閉還難!
女子心下了解了什麽,回頭朝遠處一掃,瞄着那些分分鍾沖來的人們,頓時一聲低喝:“不許出聲,我帶你走!”
還有龍龍,還有龍龍……
小龍滋溜一竄,在那群護衛趕過來的同時,瞬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龍千邪設下的結界之中,百裏茵依然端着一副你急我不急的姿态,悠然惬意的賞着自己的滿園花色,不疾不徐的道:“龍君主,你再這麽耗下去,吃虧的可不隻是本皇一個呢!”
九月走了,龍千邪看到了,聽小紅球說了那麽多,那孩子就算不能自己離開這裏,起碼會在他拿到回魂草前躲到一個地方保證自己的安全。
畢竟百裏茵都被他隔離了,一個能把孩子看丢的侍從,又怎麽會攔得住月兒?
如此想來,龍千邪暫時安了安心,但百裏茵的條件,他想也不想的拒絕:“你或許可以再試試看,這麽耗下去,到底是本君吃虧,還是你吃虧?”
龍千邪設下的結界,外界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可百裏茵就不行了,對于結界之外,她就是個瞎子,當下臉色一變,厲聲質問:“龍千邪,你什麽意思?”
外面的火光沖天煙塵滾滾,龍千邪看的一清二楚,他以爲是墨楚來了,但不管怎麽說,這裏現在很被動,他才是掌握着主動權的那個。
如畫的劍眉輕輕一挑,龍千邪似笑非笑:“本君要的是回魂草,你若想跟本君混下去,你知道的,本君不是個有善心的人。”
所以,他在威脅她嗎?
百裏茵臉色一沉,冷冷的笑了:“本皇可不是被吓大的,龍君主,你别忘了,這裏還有個小丫頭等你來救呢!”
是麽?
龍千邪不以爲意:“半個時辰,我們賭半個時辰如何?”
以墨楚的實力心思,半個時辰足夠她用了,即便拿不走回魂草,也起碼能把月兒先帶出去,再狠狠的給百裏茵一個痛傷。
人麽,總是要教訓教訓才知道悔悟,這次拿不走回魂草,總有一日她會主動奉上的,而現在……
姿态突兀一轉,龍千邪幾步過去甩袍一坐,淺笑幽幽的道:“半個時辰,其實也很快,你說呢,北皇大人?”
百裏茵:“……”他想做什麽?
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百裏茵目光穿透出去,看到的卻始終是來時的一副靜寂模樣,心底頓時有些驚慌了。
龍千邪把她困在裏面,莫非這府院内還闖來了别人?
這賭是個坑!
百裏茵一口回絕:“想要回魂草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收了這結界,本皇帶你去取,但你答應過本皇的,不要違約就好。”
現在才開口,龍千邪心中冷笑:“半個時辰,才剛剛開始!”
威脅,這才叫赤裸裸的威脅!
百裏茵不敢想象這半個時辰内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更想不到外面此刻已經亂的天翻地覆,所有人都在死士灰飛煙滅後變的驚悚不已,更在爲自己的前途捏着一把血淋淋的淚水。
而與此同時,跑掉的九月已經距離這裏幾十裏外,她被少女抱着,飛度在空,沒有被人擄走的驚悚,隻有小鳥般飛翔的樂趣。
也不知過了多久,九月咯咯笑着問道:“阿姨,你好厲害呦,可是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這裏好像不是回麻麻那裏的方向,這個阿姨看起來也不像是那些壞蛋,所以,現在她們到底要去哪裏?
少女能感覺到九月對她的放心,同樣,她也實在喜歡這個小不點,隻因爲那種仿佛來自由骨子裏的熟悉感。她垂眸,淡淡一瞥:“想要知道我帶你去哪,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爹娘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