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娘子……”獨孤夜如見救世主般,眼眸頓時一亮,楚娘子他可沒當做過普普通通的隐世之人,就憑她能生出個那麽奸詐狡猾滿口胡說八道還毒舌又聰明的小家夥,也絕對簡單不了。
而這聲楚娘子,無疑再次惹來了場中的萬衆矚目。
隻見那有些昏暗的通道門口前,一位身穿着紫色衣裳,面容精緻,滿身清冷的女子,突兀的出現在那裏,目光不偏不斜的凝視着百裏茵,一步一步,姿态翩然的往前走來。
那張臉孔,仿佛隔世再見。
那張臉孔,即便隔世再見,卻還那麽清晰的讓她記得。
那個北皇,竟然長了一張與百裏洋一模一樣的臉,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中命運的作弄?
墨楚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更不知道一直坐在百裏茵身邊的男人,又是爲什麽?
他在這裏,卻坐在了别的女人身邊。
墨楚不知道的是,當龍千邪看到突然出現的她,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身處在了夢境之中,那個,真的是他家徒兒小妻嗎?
不,他的小徒兒應該在碧雲大陸的暗夜宮中,怎麽會在這裏?
龍千邪身體僵直,整個人都傻愣在了原地,目光一瞬不瞬的跟随着那道身影,完全回不了神了。
激動,震驚,興奮……
無數的情緒瞬間在他心頭泛濫,他不知道現在想做什麽,又該要做些什麽,隻知道他的大腦已經當機,做不了任何的思想運動了,直到,一個讓人厭惡的聲音,在他耳邊不合時宜的響起。
“你是何人?本皇的事,也想管?”百裏茵挑着眉梢,轉正身子與墨楚直接對視,北皇的強大氣場頓時炸的四周一片沉悶壓抑,連呼吸都讓人感覺到了如此困難。
“麻麻,麻麻……”九月開心了,粑粑在那裏,麻麻也來了,頓時撲騰的更厲害了,可那少年抓着她,卻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姑娘,她不是百裏洋,她比百裏洋強太多了,别沖動。”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小紅球,突然跳了出來,以肉眼不及之速,在人們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跳到了墨楚肩上,不得不提醒她:“她是與龍千邪一起
來的,知道嗎?”
“那又怎樣?”墨楚目視前方,一點也不去看旁人,隻要一想到她與龍千邪的重逢是在另一個女人的陪同之下,即便這裏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墨楚的心依然别扭着疼痛着。
就算他與那女人真有什麽關系,難道,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嗎?墨楚的臉上越來越冰冷,深邃陰郁的眼眸仿佛含着冰渣子般,她腳步停在百裏洋兩米之外,斜睨了眼一旁的九月,瑰紅色的薄唇輕輕掀起:“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北皇是個什麽東西?爲何不能管?
”
此言一出,衆人震顫!
辱罵北皇,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竟敢在公共場所辱罵北皇?
不得不說,慕容複嘴巴抽的已經快要裂開,獨孤夜簡直都要給她跪了,他自認爲方才的耍賴已經很霸氣,可與墨楚的話相比起來,我的娘親,還要不要更慫一些?不過,意外的是,今日百裏茵似乎心情還算不錯,并不想與個過路之人計較什麽,反而興緻不錯的笑了起來,雙手環臂,漫不經心的道:“你是本皇見過的,最有膽魄的女子,既然如此,本皇給你個管閑事
的機會。”
墨楚沉默未言,算是無聲默認,見此,北皇黛眉一挑,掃了眼空掉的那些天靈液瓶,随即說道:“今日本皇拍下了十瓶天靈液,被這個小家夥喝掉了,你若能把它補上,這事自然解決,否則……”
墨楚眼眸眯起,沉默的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宣判,百裏茵心中一陣冷笑,聲音自然和諧的提高了半個度:“否則,這小家夥本皇收養了,你,就在這裏爲方才對本皇的沖撞,自廢修爲,以來謝罪!”
好狠毒的女人!衆人不由唏噓,北皇果然是女人中的霸王,蛇蠍中的蛇蠍,可就偏生有些人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拍着手掌跟了句:“真是個好主意,北皇大人這機會給的夠公平,楚夫人,還不快點把那十瓶天靈液給補上
?”
慕容倩不懷好意的笑着,餘光睨了眼九月,又瞥了眼獨孤夜,越笑越深:“走眼這種事情,可是很傷身的呢!”
這話是說給獨孤夜聽的,慕容複卻覺得格外的刺耳,說走眼,他豈不是第一個走眼的人?
可他看着墨楚,那種無畏與北皇對峙的氣魄,竟給他一種錯覺,錯覺這女人真的可以拿出來,即便,是十瓶天靈液!
然而,話說出去了,整個場面卻突然沉寂了,沉寂到最後,變成了死一樣的靜寂,隻剩下那兩個女人的冷冷對峙。
百裏茵總覺得,這個女人不大一樣,不僅膽魄過人,修爲也不錯,當然,這隻是與普通人比,與她?
百裏茵隻想笑笑,這個女人還沒有什麽能耐與她較量,于是,她覺得結果無非就是墨楚認慫求饒,或是自廢修爲,第三種可能,絕對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了。
十瓶天靈液,她拿不出來。不知是同情心泛濫,還是覺得這路過的有點倒黴,提着九月的少年眉頭緊蹙着,突然道了句:“沒事管什麽閑事,這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頭是北皇大人您的了,小人不需要别的,隻是個生意人,求的是買賣不
虧。”
多坦白的話,百裏茵颔首一笑,人群中的侍從立刻走了過來,好幾張金卡,突兀的在她手中出現,口氣冷硬霸道:“今日的事到此結束,四千一百萬兩,一分不差。”
錢多,權橫,這是永遠不變的硬道理!然而,那金卡就那麽被人華麗麗的攔截了下來,是個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