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突然在人群中大喊了一聲:“小姑娘,爹娘不要沒關系,你還有個幹爹,起碼也是親人,不哭,乖。”
說起幹爹,九月頓時哭的更兇了:“幹爹爹……嘤嘤嘤……幹爹爹木有錢……”
獨孤夜頓時面頰一個狠抽,這小丫頭賣的一出好可憐呢,這下子他若是不把事情解決帶她離開,這裏那些所謂站着看事不腰疼的人們,還不得一人一口吐沫把他淹死?
失算,大大的失算!
會場内十分的明亮,夜如白晝,在人們将拍賣重心專注向九月的同時,百裏茵輕挑起一雙黛眉,淺笑盈盈,饒有興緻的說了一句:“龍君主,你覺得今日此事,本皇該如何是好呢?”
她覺得事情越發的好玩了,就算這小丫頭與龍千邪沒什麽關系,看他那不一樣的眼神,百裏茵也覺得該好好的樂呵一下。
“你想怎麽樣好?”收回目光,龍千邪頭稍稍一偏,漫不經心的看向百裏茵,語氣淡淡:“你想怎樣,與本君有關系嗎?”
“當然沒有幹系。”話說完,百裏茵轉頭看向前面,一聲令下:“四千一百萬兩,本皇既已拍下,賬單照付,至于這孩子……”
“不如這樣吧。”頓了一下,百裏茵笑臉望向九月,語氣溫柔異常:“既然也是個可憐的孩兒,你就跟着本皇好了,給本皇做個義女,日後便無需再流浪孤獨,本皇做你的依靠。”
什麽?
剛剛那是誰?
她說了些什麽?
一語激起千層浪,頓時間所有人都目光一轉,各個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狀态,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偏僻的角落。
那個是,北皇!
我的天呢,最後拍下天靈液的竟是北域北皇,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北皇竟還要領養走這個可憐卻偷喝了天靈液的小家夥?
龍千邪目光頓時一沉,這個毒辣的女人,她想做什麽?
什麽北皇,墨楚眼底登時一抹殺氣迸出,想要養她女兒,以爲自己是北皇就能養的起嗎?
當然,最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獨孤夜,他還算了解北皇的爲人,不單單是北皇,東南西北那四位,各個如此,沒有利益的人與事,向來不會看上一眼,可是今日,這是鬧哪出?
就在這些驚異的目光之下,百裏茵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的往前走去。
她的目光看起來溫柔似水,她的笑容看起來沐浴盛夏,尤其專注着九月就仿佛一位慈女般,可繞是如此,九月依然在少年懷裏瑟縮了下,介個阿姨,好陰森哦!
随着百裏茵越來越近,獨孤夜立在那裏忍不住開了口:“北皇大人,這孩子不懂事,沖撞了北皇大人,今日這賬單我買了,這孩子調皮,隻怕随北皇大人去了,會惹什麽麻煩,叨擾到您。”
獨孤夜自認自己不是個什麽好人,可再怎麽說,九月喊他一聲幹爹爹,他就不能眼睜睜把個孩子扔進火坑理也不理。
然而,百裏茵仿佛無聞一般,直接越過了獨孤夜,筆直的走向九月,笑的依然優雅:“小家夥,你可願意随本皇走?”
不願意不願意,月月才不願意。
九月心裏一百個撇嘴,才要開口拒絕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可愛的女人,誰知道,一雙目光,就那麽突兀的撞入了她的眼底。
就在那個最後面的角落之處,站着一位身穿墨色衣袍的漂亮叔叔,他高高大大的身軀,筆直如松,深邃幽暗的眼眸,像是正在研究着什麽,與她對視的那秒,又似乎有什麽東西突然間就傳遞了過來。
那是什麽?
九月歪起了腦袋,她細細的打量着對方,璀璨精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活是個好奇寶寶似的。
随着九月的目光,小龍也不禁看了過去,然後,一聲驚異:“小月月,那個叔叔長得跟你好像哦!”
真的是好像,就像是月月長大後的樣子一樣!
咦,不對。
九月歪着頭,肉呼呼的小手指含在嘴巴裏,竟是一時間看的出了神,那直勾勾的眼神,立刻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隻是,當有些人看清那裏是什麽後,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接連而起。
這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
一個拍賣會而已,北域北皇駕到,暗夜宮暗夜邪君臨場,更别說那些個大勢力的主子少主子們。
讓人大飽眼福的同時,心驚肉跳。
因爲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湊在一起的後果,會不會就預示着分分鍾都将燃起一場不可收拾的硝煙?
獨孤夜自知他今天得罪人得罪定了,也就不管不顧了,見百裏茵對他不予理會,緊跟着上前一步,開口阻攔道:“北皇大人,她隻是個孩子,不懂人事,我說過這筆賬單……”
不等獨孤夜把話說完,一股寒冽的氣體登時從百裏茵體内迸出,直接将獨孤夜給震退了出去,他身形一陣搖晃,險些就栽倒在地,當即臉色一個驚變。
這個女人,來真格的?
餘光稍稍往後一瞥,百裏茵冷眼回了過去,再看向九月,卻依然臉上帶笑的再次問道:“小家夥,你還沒回答本皇,可要随本皇回去,做個北域的小公主?”
那個人,好像月月,好像爹爹呀!
九月根本就沒聽到百裏茵說了什麽,她專注的目光落在龍千邪身上,從呆呆萌萌,不知不覺就咧開嘴巴笑開了花,在少年懷裏又是一陣蹬腿,吵嚷着嘟囔道:“粑粑,月月粑粑,是月月粑粑……”
“嗯?”粑粑是個什麽東西?百裏茵不由黛眉一蹙,看着九月呆呆傻傻卻又像是在無視她的樣子,心底已是有些不耐煩了,但北皇就是北皇,即便再沒有耐性,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她伸出手去,才要主動把九月強硬的抱到懷裏,誰知,就在這時,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就那麽突兀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