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來,那就是一張會動的桌子,然後,什麽也看不到了。
隻有少年知道,那桌子下有個坑爹的女娃,她手上還拿着價值四千一百萬的拍賣品!
關于裏面已經空空如也,少年并不知道,他正預備動手去搶時,便看九月淡定的動了幾下,慢悠悠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站起身後,九月這就将一堆空瓶子雙手捧着奉上,雖然心裏緊張,但月月從不表現出來,還一本正色的道:“叔叔,介個是真的,可以繼續賣了,不用謝,月月是在做好事,木有關系。”
她真的是在做好事,她是怕消費者被騙而已,畢竟月月用的那麽随便的東西,腫麽會辣麽貴?
可是,現實很殘酷,這是真的。
好吧,你要月月放下,月月就放下了,然後,月月也該走了。
少年一把将東西搶過去後,九月雙手撣了撣身上的小灰塵,随後她抱起小龍來,很禮貌的道:“叔叔,再見!”
轉身,快跑!
可惜,九月的小算盤還沒勝利,一隻手直接提起了她的後衣領,整個人瞬間懸空而起,回頭一看,那少年猙獰的笑着,咬牙切齒的道:“喝了我一瓶天靈液?”
不是,不是的。
九月使勁搖頭,真的不是的,月月喝了十瓶,腫麽會是一瓶呢?
然而,少年還是沒有覺悟,可即便沒有,失去了一瓶,也夠九月倒黴的了,開玩笑,這可是北皇拍走的東西,還要不要在北域裏混了?
也不管場内騷動有多嚴重,少年直接将目标鎖定向了獨孤夜,這小娃子,不就是他方才一直抱着的嗎?
很好,有人賠錢就成。
走出拍賣桌,少年每一步都沉重而壓迫人的神經,獨孤夜在下看着,整個人都傻了,這是個什麽情況?
那小家夥分明一直在他身邊坐着的,怎麽就跑上面去了?
跑上面去也就算了,怎麽還偷喝了一瓶天靈液?
我的個天呢,這是要他公然與北皇拉仇恨呢,獨孤夜俊逸的臉上,表情精彩極了,看的慕容複心中一陣冷笑漣漣,我讓你狂,這下要你死的不能再死!眼看少年就到跟前,生怕事不夠大似的,慕容複開口說了一句:“真是可惜,十瓶天靈液少了一瓶,獨孤兄,既然把月月帶出來了,怎麽也不知道看好?一個孩子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嗎?還是,這分明
就是你教唆月月,讓你偷出來給你的?”
說好的聯盟呢?
這聯盟的一丈還沒開始打,就窩裏反了?
獨孤夜憋屈極了,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的家夥,不過,那又如何?不就是一瓶天靈液麽,北皇也不至于爲了這點玩意兒跟他逍遙山玩崩了。
思及此,不等少年開口,獨孤夜首先說道:“真是過失了,孩子貪玩惹了麻煩,這樣吧,這瓶天靈液就按照十瓶四千一百萬的價錢,本少主賠了。”
那就是說,一瓶天靈液,他得賠四百一十萬兩。
好吧,破财免災,獨孤夜覺得簡直太厲害了,這種事情那麽容易就能想開,也是沒誰了。
可是,當九月被拎着走到他面前,他也正預備付賬時,一個少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不是一瓶,是十瓶!”
聲音響起的同時,衆目光,再一次齊刷刷的轉動,那個位置,依然是那位錦衣少女,她肅穆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與笑,看着手提九月的少年,目光微微一轉:“我拍下的物品,是不是要重新取來了?”
這話說的沒有半點疑問,是如此肯定那些天靈液已經完全的空掉了,而被提着的九月,不由一陣驚心。
這下是真的完蛋了,看樣子這些人真的是很喜歡那東西,月月要腫麽辦呀?
小短腿使勁蹬着,九月想要想去,可誰知,少年提着他的手驟然一緊,更加黑暗陰郁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了她的身上,那聲音,簡直咬碎了後牙根:“你竟然,全都喝了?”
此言一出,全場傻眼。
獨孤夜才站起身,直接又跌坐了回去,我的親娘啊,這小丫頭,是不是要玩死他才算甘心?
雖然獨孤夜覺得九月很有潛力,想要把他拉過來探究甚至培養一番,但這也是有價值限度的,四千一百萬兩外加得罪拍賣行與北皇,哪個更劃算些?
内心,無比的糾結了。
九月自知她瞬間被幹爹爹抛棄,倒也沒多指望,隻能拿出天性而生的本領,使勁賣萌:“好看的叔叔,你先把月月放下好不好?”
放下她,才能快點跑。
奈何,少年根本就不理那一套了,當即一聲令下:“來人,全都給我帶回去,好好解決!”
這個全字,自然包括了獨孤夜。
無辜躺槍,無辜被坑個地老天荒,獨孤夜雖然很憋屈,但不得不說一句:“天靈液沒了,你說是她偷盜的,敢問一句,你是哪隻眼睛看見的被她喝了?”
沒辦法,明知道就是九月喝了,錢太坑人賠不起怎麽辦?隻能耍賴,哎,本少主的一世英名啊!
想來,獨孤夜一陣心塞。
當然,就算他賣了臉面,少年也壓根沒打算跟他扯些什麽,說話間這拍賣會場便被烏壓壓一群人給圍了。
那氣勢,強硬的不得了,龍千邪一雙深邃黑眸陡然間冰冷。
那個小丫頭……
不是他多想,一眼看過去,他就愣住了,再細看下來,他震撼了,那張小小的臉孔,怎麽會這樣熟悉?
不,不是熟悉,就像是冥冥中的安排一樣,在他思念妻子思念家鄉時,上天送了一個與她長得這樣像的孩子出現。
是的,九月長得雖然與龍千邪如出一轍,但細看下來,那雙眼睛卻是與墨楚一模一樣,或許,這是九月唯一像娘親的地方了。可就是這麽一個細節,被龍千邪一眼捕捉到,然後,他整顆心都翻騰了起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九月,良久,都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