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窮啊,他是來吃便宜飯的呀!
左翼頓時一臉面癱:“……”
寝殿裏站滿的人,瞬間全都目瞪口呆!
這是哪個村裏蹦跶出的孩子,那麽可愛那麽蠢萌那麽無知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氣氛沉寂到最後,卻是一片哄然大笑,似乎一切的不好都因爲這個胎兒的到來變得美好了!
戰場還在打掃,暗夜宮裏已經沉浸在了不能自拔的喜慶當中。
翌日大早韓老準備的安胎藥便被人送了過來,不僅如此,寝殿内外一下子竟是多了十幾名婢女,老的少的,奴婢婆婆,她們排排站在墨楚跟前,直接把墨楚給吓了一跳。
黛眉蹙着,墨楚打量着她們:“你們做什麽來的?”
這些都是夫人身邊常年伺候的丫鬟們,另外兩位年歲大的更是近身伺候夫人起居的婆婆。
墨楚全都認識,可她不懂怎麽一下子都跑這來了,看那架勢還是來了就不打算走的,什麽意思?
這還不算,她們各個手上都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什麽人參鹿茸當歸的,各種名貴滋補品擺放了一摞,更誇張的是,在這群人的前面,還站着一位實在不配套的少年。眉頭越蹙越深,墨楚狐疑的目光看着她們,丫鬟趕緊回話:“夫人要奴婢等人專門來伺候少夫人衣食起居的,夫人還說,阿沫姑娘就留着陪夫人解悶,什麽累活粗活,那都是奴婢等人幹的事情,日後少夫人
有什麽瑣事都交代給奴婢們做就是了。”
瞬間,阿沫成主了?
這叫阿沫很不适應,有些惶恐:“這哪能成啊,奴就是奴,主就是主,你們還是回去伺候龍夫人吧,少夫人這我可以的!”
小姐她伺候慣了,交給别人真不放心。
況且,她就是個勞碌的丫頭命,讓她閑着還真有點不适應。
實話說,墨楚也那麽覺得,她做不了那麽金貴的貴婦,當即否了:“東西放下,你們都回去吧,告訴夫人我很好,反倒是人多了我會不好,我喜歡清靜。”
“這……”見墨楚這樣說,大家都難爲了起來,夫人擔心少夫人的身體,可是再三交代又交代,一定要當少夫人是親閨女伺候,李婆婆猶豫的半晌才道:“少夫人,要不就少留幾個?”她們兩個老的都是過來人了,怎麽也比阿沫那小姑娘懂的多些,可誰知,阿沫也是開口否決:“婆婆,小姐打小就有個毛病,除了我誰也不習慣,身邊人多了睡都睡不着,隻怕是壞了夫人的好心,不如兩位
婆婆還是回去跟夫人說一下吧?”
知她者阿沫也,墨楚整日裏青冥戒與外界遊逛,做的那些事情也不喜歡被人知道,卻是太不方便了。
這個理由找的好,你讓人伺候我,反而讓我休息不好,這孫子可就不好養了。
兩位婆婆對視一眼,爲難着隻得應了下來,這時,站在當中不配套的少年一步上前,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不吵,也不鬧,龍夫人說要我好生伺候少主,伺候的好,我就可以留下!”
他是丹師,龍夫人要他每日裏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負責墨楚一切的安胎丹藥,每天煉制,不停的補!
雖然這活讓祁陽覺得很别扭,可這隻是個過程,隻要能留下來,就是個最好的開始。
墨楚直接表情僵了:“……”他不是南無風的人嗎?
昨日那一出不是南無風安排的麽,既然已經結束,他怎麽還不回去?
似乎看出了墨楚的疑問,祁陽瞥了那些奴婢一眼,阿沫立刻心領神會,招手把人都喊了出去。
寝殿裏,瞬間隻剩下墨楚與祁陽兩人。
她在茶幾前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着那些東西,語氣淡淡的道:“說吧,昨日那是什麽意思?是南無風的兵勇,還是祁家的族人?”
墨楚很聰明,祁陽也沒打算隐瞞,如實回道:“一半是祁家族人,一半是吾皇兵勇,人是吾皇給的,不是借的。”
就是說,是南無風主動出兵來救她的?
不,這不是救她,這是目的不純不懷好意,但墨楚總覺得哪有又有些不對:“南無風是想要龍千邪欠他的嗎?”
除了這個可能,還有什麽?
南無風這種人,總是不會按照套路出牌,他的想法,就要從最不可能最無聊的地方入手。
果然,祁陽點頭,雖然他也覺得很是無聊,但是:“我也那麽猜的,不過,在我來之前吾皇還出了一支強兵,據我打聽的消息,那支軍隊是去了東陵國,強兵足有三萬餘人。”
三萬?
墨楚眼眸突地一跳,雙眸登時滾圓,這絕對夠驚人的數目,他安排去東陵國想做什麽?
蕭清揚說他脫不開身,特意安排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在暗夜宮的後山待命,這支軍隊是他精選出的,墨楚一點不懷疑其中實力。
但她以爲蕭清揚說的脫不開身是皇帝又給創造了什麽麻煩,畢竟在東陵國想要搬到他的也數不勝數。
此時此刻,聽到這個驚人的數字,墨楚恍然覺醒:“南無風的目的原來有那麽多,他果然是塊帝王材料!”
引來蕭清夜、加烈炎,他一來能沉寂攻入強勢壓人臣服,二來能讓龍千邪欠他人情,三來,便是幫蕭清揚造反!
東陵國太子出征攻打暗夜宮,李振天、林正雄等人跟随,無疑走的都是蕭清揚的死敵,這不單給了他造勢的機會,更給了他順利登基的理由。
隻要皇帝不開眼,那就是步了南齊國的後塵,一場弑君篡位的大戲必不可少,隻要皇帝還想活,他便隻能乖乖聽命受命,風風光光光明正大的封蕭清揚爲新帝!
這是龍千邪早爲蕭清揚要來的保障,南無風信守承諾了,可到頭來又把龍千邪給算計進去了。這人真是好奸詐,好不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