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把左翼給急壞了,大聲怒喊:“你們這群小禽獸,還看着做什麽?趕緊把少夫人給我馱回去!”
一定是累的,一定是熬的,這些日子可苦了少夫人了。
越想左翼越難受,一路小跑着跟回到了寝殿,那各個滿身是血滿臉挂灰的樣子,直把龍夫人給吓了一大跳。
不僅如此,墨楚那臉色越來越白,此刻已經白的如張紙般,看的龍夫人心底直打哆嗦直發慌,小跑到跟前忙不疊的幫她去順:“楚兒這是怎麽了?傷了還是病了?”
“病了病了,少夫人這一定是累病了。”明明沒受傷,不然還能是什麽?左翼着急的冒汗,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眼巴巴看着墨楚在那手捂胸口翻江倒海。
這些日子熬的最苦的莫過于墨楚了,龍夫人心知肚明,心中愧着,朝外一聲大喝:“來人,快去把韓老給我找來。”
韓老是暗夜宮的大夫,大病有君主施救,小病小災自然就是這位大夫來伺候了,婢女應着聲音匆匆而去,不多時便見一位花發老者提着個醫箱來了。
他進門先是恭敬行禮,在龍夫人的催促之下趕緊放下箱子站到墨楚跟前:“少夫人,請伸出一手,容老朽爲夫人把脈診治。”
這些古代的醫生,八成都是庸醫,墨楚雖然沒親身見識過,但聽也聽的夠了,若非礙着龍夫人一片關切之心,她還真沒勇氣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旁人。
不過,墨楚也有法子,見韓老把脈半天都沒說話,她這就預備抽出手來:“興許是膳食不當,沒什麽大礙,吃兩粒丹藥也就好了。”
說起膳食來,阿沫忍不住心疼了起來,語氣都帶了幾分責怪:“小姐,一日三餐你連一餐都保不準,又是修煉又是打丈,這身子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龍夫人沉眸,心中憂慮不堪,說到底,是她們有些對不起人家姑娘了呢,才嫁過來就發生了這種事情,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不禁歎了口氣,見韓老收回了手,龍夫人趕緊追問道:“怎麽回事?可是哪裏不好了?”
這丫頭若是有個好歹,她可怎麽跟人家爺爺外公的交代?
正愁眉不展着,卻聽韓老突然呵呵一聲低笑,捋着胡須凝視着墨楚連連點頭,那架勢看的人們全都不知所雲了。
這是個什麽狀況?
龍夫人是個急脾氣,也是粗心慣了,但這副架勢如此異常,頓時令她表情一變,下一秒就是一聲低呼:“韓老,楚兒這該不會是……”
不會是什麽?
人們大眼瞪小眼,顯然都很無知中。
跟來的常昌暢摸着後腦勺,瞅着韓老迷迷糊糊的說了句:“你不會是看不出來什麽病,弄這賣弄玄虛的吧?”
“……”聞聲,衆目光齊轉,這是哪來的白癡?“難道……是有喜了?”祁陽是名丹師,對醫學上也有點小研究,一語道破重點,畢竟墨楚這種身子骨如今那麽強硬,想讓她得個小病小災實在不易,況且還幹嘔不止,所有的狀況都在證明,不是有喜了還能
是什麽?
此言一出,前殿内一片死寂!龍夫人那精明的眼滴溜一轉,根本不等韓老回答,整個人頓時樂開了花,連連叨叨:“沒錯沒錯,一定是有喜了,這下可是好了,暗夜宮有後了,哎呦,本夫人有孫子可以作伴了,小墨墨,你可是厲害了呢
!”
墨楚:“……”
這都哪跟哪呀?說起來,她跟龍千邪才不過那一夜洞房花燭,怎麽可能會那麽……
也太準了吧?
阿沫也是一臉迷蒙的樣子,兩人同時求證的目光看向韓老,誰知,韓老竟是點了頭,大笑着道:“恭喜少夫人,賀喜少夫人,少夫人的确是有喜了,這月頭算起來已有兩個多月!”
此言一出,墨楚頓時一臉懵逼!
她甚至有點緩不過勁來,前一刻還在戰場厮殺,這一刻就換成了溫馨小調,說有就有,說要當娘就要當娘了?
這對龍夫人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驚喜,可對墨楚來說卻是個不小的驚吓,她整日裏這樣苦修,孩子在她腹中不會被她給折騰出點什麽問題來嗎?
剛剛那樣激烈的打鬥,确定沒事?
這是個值得讓人擔心的問題,墨楚眉頭簡直擰成了結。
似乎是看出了墨楚的擔憂,韓老慈眉善目的解釋了句:“少夫人請放心,胎兒一切安然,待老朽去給少夫人調配幾副安胎藥,少夫人安心養胎便是了。”
韓老給的,是絕對的定心丸。
墨楚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阿沫這便歡喜着把人送了出去,卻看龍夫人,早已經美的花都開滿了天,早上還淚流滿面的那人似乎根本就不是她。她拉過墨楚的手,激動的瞬間忘了那些事,好一陣唠叨:“你這丫頭可真是太争氣了,往後在暗夜宮裏大事小事都莫要多想,天塌下來還有大個的頂着,你就給本夫人好好養胎,待邪兒哪日回來當個現成的
爹,啧啧,可是便宜死那小子了呢!”
看着龍夫人激動的樣,墨楚實在不忍心提醒她,你兒子如今可是生死未蔔,讓她如何能夠安心?
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墨楚的苦愁大家看在眼裏,不由全都紛紛開口說道:“墨楚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常昌暢今天來了這裏就不打算回去了,以後暗夜宮有什麽事,我絕對能給你豁命去頂缸!”
來的時候都跟東方老師辦好退學了,他想了很久才做了這樣的決定,這絕對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再說了,他就不信這豪言壯語說出去後,這群人不感動的稀裏嘩啦?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左翼确實沒感動,斜眼看着常昌暢,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暗夜宮收你了嗎?想在這裏混吃混喝混日子,不知道要交保護費的麽?”
常昌暢:“……”這個說話的人,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暗夜宮的大護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