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最遠處被幾人護着,卻顯得孤立的蕭清夜,墨楚冷聲喝道:“直到現在,你的無知都不曾感到過羞恥,蕭清夜,就讓我來教教你,應該如何做人!”
在東陵國時她顧慮老頭,謀逆之心隻能壓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老頭安然也就罷了,可現在人家都打上門了,援兵來助,後山還有蕭清揚的軍隊,她又還有什麽可怕的?
殺吧,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殺出個昏天黑地來,讓那些同樣在觊觎暗夜宮想要趁火打劫搶地盤的人們看看,招惹暗夜宮的下場,就是死無全屍全軍覆滅!
健步如飛,墨楚避過如雨箭支,以肉眼不及之速閃眼就沖到了蕭清夜的近前,見此,幾名禁衛高手倏地一聲,齊齊拔劍相向。
蕭清夜并不清楚,如今的墨楚進步了是進步了多少,五名綠玄巅峰的禁衛軍在她手下又能算得上什麽?
他就那麽站在原地,緊繃着神經,目光死死的盯在墨楚身上,她手中的血色長劍,他方才清楚地看到,它飲血!
這是個什麽東西?
做了暗夜宮的少夫人,龍千邪給她的嗎?
然而,現在龍千邪不在,她就憑靠着一柄劍器,與這些邪門歪道,想戰敗了他,再戰敗加烈炎?
蕭清夜并沒有輕視墨楚,他隻是在研究,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血色重劍一劈一砍間,他的禁衛軍就是一死一殘,她就那麽橫沖直闖,殺人如麻,完全當成了砍柴一般,片刻不過,把人全都殺了?
蕭清夜終于怕了。
他眼看着墨楚向他一步步的逼來,腳下有些顫抖着往後退去,邊退,邊質問她:“你的改變,全都是龍千邪給的?告訴本太子,他到底是怎麽把你變成這副樣子的?”
這是他心底一直未消失過的困惑,同樣是所有人心中的困惑,就算死,他也想死個明白!
可是,墨楚并不想跟他廢話。
她收了重劍,伸手一扯,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蕭清夜的衣襟:“我饒過你很多次了,你知道嗎?”
多少次她都可以殺了他,可是她沒有,是爲了老頭的不準謀反也好,是爲了她不想變成殺人如麻的魔鬼也好,總之,她繞過他很多次了。
她不善,也不惡,可爲什麽這些人偏偏要逼着她做一個嗜血的女魔鬼?
蕭清夜恨的渾身抽搐,嘴角狂抖:“若非你背叛了本太子,你以爲,這一切會發生嗎?墨楚,這些都是你的錯,所有的事全都是你造成的。”
她若跟了自己,他何必被皇帝一連逼迫施壓屢戰屢敗?
她若跟了自己,龍千邪身爲她的師父就不能對她肖想,他非但有了好妻,還有了好的靠山。
可是,這一切都在她的背叛中死亡了。
蕭清夜恨的渾身骨頭疼,氣的血液一陣陣暴跳,反手擰住墨楚的手腕,大聲狂吼:“當初的你那麽愛本太子,你的離開,就是背叛。”
他可以休了她,她卻不可以向别人投懷送抱。
他想再娶回她,她就必須張開雙手重回過去,可是,她不是那個軟弱無知而又愚昧的墨楚!
一聲冷冷的嘲笑,在墨楚口中毫不客氣的響起,她斜了眼被蕭清夜擰着的手,掌心之處,一簇黃色火苗瞬間迸出。她的火元素已經修煉到黃色火力,加上玄靈珠在體,修爲疾速的增進,火力同時變得更加強硬,那簇火焰幾乎在眨眼之間化作一顆火球,蕭清夜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随着“砰”的一聲,直将他轟出數
丈之外!
反手負後,望着烈火燒身的人,墨楚冷哼,倏地一聲騰空而起,身形迅敏的瞬間欺近他面前,低頭俯視着腳下之人,一字一頓的道:“放心,殺你,我已經嫌髒了!”
她不會殺他,爲了對得起“朋友”二字,她會把他留給一個最該親手解決了他的人!
雙拳握緊,一連串轟擊出去,蕭清夜已經暈暈欲死,墨楚滅了他身上烈火,對着暗夜宮的孩子們一聲令下:“帶走,關入地牢裏去。”
暗衛颔首,聲音嘹亮:“是,少夫人。”在他們眼裏,當初隻覺得這少夫人與君主差了太多,總覺得有點配不上他們君主,甚至很多人都在背後裏議論紛紛,君主這樣天神一般的男子,怎麽會看上這樣外貌不如百裏洋,修爲不如百裏洋,其實就
是哪都不怎麽強的女人呢?
直到今日他們徹底醒悟了,百裏洋算個屁?在這位少夫人的面前,天下所有女人都瞬間沒了顔色。
這樣的臣服,是打心底裏的臣服,像是臣服君主一樣,臣服于少夫人。
蕭清夜被帶走後,東陵國的隊伍已經快被瓦解,現在主攻力都在對準加烈炎,尤其靈獸軍一出,直叫對方吓了個屁滾尿流。
當然,最吓加烈炎的還是那隻紫金色的鳳凰,也不知它跟自己有大深仇,玩命的往他面前殺。
這太不對勁了。
加烈炎躲藏在衆人的保護之中,嘴角狂抽:“說好的蕭清夜打頭陣我們來撿便宜呢?這都是什麽玩意兒?”
他等了大半天,一路上看到火光沖天喊打喊殺聲陣陣高昂,還以爲是蕭清夜赢的差不多了。
露面一瞅,這哪是赢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是死的差不多了!
他死就死,跟他半毛錢關系沒有,可是,就眼下這局勢,暗夜宮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損傷啊!
這不對,這太不對了。
加烈炎身邊的老者眯眸瞅着,也是眉頭擰了又擰,不禁猜疑了起來:“殿下,您說我們會不會是上當了?”
上當?
加烈炎整個人都愣了:“上什麽當?”他是加烈國有名的狠人,可卻不是加烈國最聰明的人,一時間竟有點轉不過來彎了,目光直勾勾的瞪着老者,半晌才抖着嘴巴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南無風挖了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