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強的放在前面,将底牌一下子全都亮出,是最愚蠢的辦法,但也是最唬人的法子。
墨楚一點不留餘地,就在衆人欺近的刹那,一道白光倏忽而現,以肉眼不及之速沖入人群之中,瞬間蕩起一股血浪!
隻聽“啊”的一個痛呼聲響起,一名林家高手直接斷了一條手臂。
他驚慌看去之時,卻見眼前不知從哪裏突然冒出了數道五彩的光,那些光芒掠過的同時,便是凄厲的慘叫響成一片。
那是……
李振天不愧是這些高手中的高手,很快便反應過來不對,趕緊撤離數丈之遠,來不及收的劍氣卻險些把自己給震傷了。
可最讓他驚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眼前那些光芒閃現之後,幻化入目的,竟然是整整十頭靈獸!
各個高大兇猛,各個呼聲驚天動地!
五彩的玄氣光芒交織彙聚,瞬間演繹出了一場别樣的弑殺小調!
我的天呢!
所有的人,全都在一瞬之間傻到懵逼!
他們瞪着眼前的畫面,震驚的完全回不了神。
靈獸的強大是人人都有的常識,當初一個幼年的小白便被東陵皇帝養在鐵騎營當做神般供着,可見其珍稀程度,而現在,這裏可是整整十頭靈獸!
蕭清夜嘴巴猛地一抽,陰鸷的目光瞬間瞪向了墨程飛:“你這個蠢貨,不是說暗夜宮空虛無力,随便怎麽玩都可以?”
這叫空虛無力?
這叫随便怎麽玩都可以?
十頭後期靈獸,不誇張的說,他們這些人那才是被玩成什麽樣都可以,若非他工夫做的足,現在他能做的就隻剩下跑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墨程飛那叫一個冤枉,他也是吓到腿軟,看着突然扭轉的局勢,靈獸在強兵中所過之處全是血劍三尺,那樣極具沖擊性的畫面,直叫他内心不停哭爹喊娘。
可是,他還是冤枉:“太子殿下,您可是派遣了身邊親信随小人去的南齊國,那消息也是從南無風口中親自說出來的,怎麽會有假?”
誰都知道南無風與龍千邪水火不容的關系,别人的話或許還要猜疑一二,南無風的話絕對是可以不容置疑。
他說龍千邪失蹤數月生死不明,與查探出的消息完全屬實,他說現今的暗夜宮連暗夜之鷹都不齊全,這也是鐵一樣的事實。
他說暗夜宮隻需一支夠硬的強兵便能瓦解,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分明就是這樣的,否則怎麽隻有那個左翼帶着那麽點人?
墨程飛實在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可蕭清夜根本不聽他的解釋,一巴掌抽過去,狠狠罵道:“滾去,給我宰了那個女人,否則,今日你就給本太子留在這裏賠命!”
墨程飛是墨家的根,蕭清夜一直都知道墨楚在給他留命,畢竟這是墨家唯一的香火,隻要她心裏還有墨融天那老家夥,隻要她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裏斷子絕孫,就絕對不會對他下去殺手。
既然如此,還有誰比墨程飛更合适去殺了墨楚那小賤人?
隻要拿下暗夜宮,皇帝可是連诏書都立好了,回去他便能登基爲皇,徹底的擺脫廢物太子的身份,成爲東陵國新一代的九五之尊!
不管如何,他都得放手一搏!
不成功便成仁,是他别無選擇的選擇,要怪隻怪蕭清揚步步緊逼,已經讓他感到了極端的危機。
墨程飛哪有那麽大膽子往墨楚身邊湊?
他頂多也就是跑跑腿看看熱鬧,站在遠處叫嚣一個。别說是現在的墨楚,就是她離開東陵國前他都不敢招惹……
一時間,墨程飛苦逼極了,他看看蕭清夜,再看看正與靈獸軍隊開戰的人們,李振天都被纏的分不開身,他算個毛蛋呢?吞了吞口水,墨程飛拔劍出鞘,瞄着墨楚的位置,一步一驚心的慢慢靠近過去,南無風可說了,他出謀劃策,拉攏加烈炎一起來幹,到時候他們在前,加烈炎在後墊底,赢了,好處都是他們的,輸了,加
烈炎給擔着,他要的,隻是一個人。
雖然這條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想想南無風與龍千邪的關系,要他夫人,這也很正常吧?
畢竟你殺他千百回,也不如綠他一回來的爽快。
那麽想着,他們竟然就相信了南無風!
墨程飛再愚蠢,此刻也覺得他是上套掉坑了,南無風挖了好大一個坑,可話說他到底想幹嘛?
不報仇了嗎?
化敵爲友了嗎?
今日的墨楚依然穿着她偏愛的紫色衣裙,唯一不同的是,她精美的臉孔上多了幾分曾經沒有的女人妩媚。
隻是那妩媚被冰冷封藏,看起來更像是冷豔的少女搖身一變成冷豔少婦,可饒是如此,蕭清夜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這個女人,本該是他的!
墨楚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肩膀上立着迷你版紫金鳳凰,目光靜靜的觀望着這場惡戰。
若說她還有一張底牌能出,那也就隻是紫金鳳凰與小紅球了,隻是,她卻不敢輕易拿出了。
不到生死存亡,絕不能再露底。
左翼帶領着暗夜宮的一幹人們輕輕松松就解決了一撥士卒,因爲蕭清夜周遭圍着的還有多名不知名高手,左翼不敢貿然過去,這便撤到了墨楚身邊,保留士氣,靜觀其變。
不過,這一觀就把左翼給觀笑了,他瞄着小白發威的位置,忍不住調侃了句:“少夫人,這家夥越來越有出息了,看起來還很帥?”墨楚瞥他眼,面無表情:“蕭清揚來信說過,預備來的不止這一群,他駐紮了一支軍隊在暗夜宮後山幾十裏外,那是救命的草,若等下我撐不住了,你立刻帶着夫人與暗夜宮所有武力低弱的侍從奴仆離開,
這裏剩下的人,一個,都不許活着出去!”
帝絕找到了,墨程飛算個屁?就算死他十回八回,她照樣有千百個理由向老頭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