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主子不在,這種時候不出場,那裏又驚雷炸起,不會吧?
左翼想也不想,拔腿就蹿,大聲咒罵:“哪個不知投胎怎麽玩的竟敢在今日找死,暗夜之鷹,全給我警備起來!”
說話間,左尋也拔劍出鞘,二人腳下一陣勁風起,瞬間全都沒了影。
龍夫人沉了沉眸,見狀況不對,趕緊吩咐下去:“你們幾個,先攙着少夫人去新房裏等着,好好伺候着,不得有誤。”
似乎是對這種突然襲擊習以爲常了般,龍夫人氣度猶在,絲毫沒有驚慌之色,隻是再看向兩位族長時,實在不好意思了:“讓二老見笑了,不如,咱們也去婚堂裏喝杯茶,等一等?”
那頭都打起來了,這頭還喝茶聊天?
墨融天是個急脾氣,風易川也好不到哪去,根本沒有回答龍夫人的話,沉眸望了那頭一會兒,直接說道:“走,過去瞧瞧。”
哪個犢子那麽不知好歹,連他孫女的婚事都敢攪和,混賬王八蛋,他得親眼看着孫女婿收拾了那厮才能放心。
風烈這不嫌事大的,趕緊樂呵呵的搖着他那把破扇子,緊步跟了過去,其後,暗夜之鷹瞬間将暗夜宮各處守住,誰敢擅闖,殺無赦!
今日這大婚,一定是有人想來送點彩!
一時間,人們全都忙碌了起來,什麽娘家人,瞬間全去看熱鬧了,墨楚在轎子裏,臉色一沉再沉,心裏突然忐忑了起來。
敢找龍千邪麻煩的,尤其這節骨眼上,一般的高手可沒那個膽子,莫非,是帝絕還對他不放心?
想來,墨楚一陣煩躁,又總覺得這有點不大可能,可除了他,怕是也就隻有龍千邪的那個天敵,南無風了吧?
正想着,轎簾被人掀開了,一個少女柔柔弱弱的聲音緊随而來:“少夫人,請随奴婢下轎吧!”
墨楚端坐在那,紋絲不動。
丫鬟還以爲她睡了沒能聽到,小心着又喚了聲:“少夫人,請随奴婢下轎,咱們去新房了。”
墨楚依然紋絲不動,端坐在那靈魂出竅一般,直到丫鬟第三次喚她:“少夫人?少夫人?”
倏——
一陣微風掠過,丫鬟隻見轎中新娘頭頂的蓋頭,直接就被掀飛了起來,那刻,她以爲她眼睛花了,所以才會看到這樣精緻到讓人瞬間癡呆的容顔。
這位少夫人,真的是上次來過的那位嗎?
一身素衣裝扮的墨楚,美的冷豔高貴,美的冷漠無情,一身紅色喜服的墨楚,美的仿佛人間妖孽,蠱惑誘人,邪魅逼人!
一時間,丫鬟有點沒反應過來,當她再回過味的時候,那大紅蓋頭已經被新娘子拿在了手中,并且,很自然而又和諧的交到了她的手上,淡淡的道:“給我拿着,别弄壞了。”
這上面繡着鴛鴦圖,精緻的不得了,又是上好的織錦料子,絕對值個不少的錢,倒也不是墨楚财迷,隻是她覺得弄壞了太浪費了,況且,一會兒還得用呢!
話說完,她這就要下車。
那丫鬟與一旁的喜娘才反應過來,趕緊攔住了她的動作,一臉驚慌的道:“使不得使不得呀,少夫人,這新娘子是不可以随便摘下蓋頭的,這不吉利,還有這下轎,得要人纏着走回去,不能見光啊!”
哪有誰家的新娘子還未讓夫君看上一眼,便讓旁人們都飽去了眼福的?這不僅說不過去,君主知道了,還不得收拾死她們?
龍夫人見狀也是驚了一跳,說你這丫頭不一樣,你就立馬來個看,這不是胡鬧嗎?可是,她怎麽覺得這一出還挺霸氣的?
幹脆也做個圍觀的,她就在那眼瞅着墨楚不顧喜娘與丫鬟的阻攔,推開她們一步下轎,目光瞅着幾圈後便是十分霸氣的一聲令下:“那裏怎麽走?帶我過去。”
龍千邪在那與人搏鬥,她哪還能回什麽新房裏安心的等着?就算要等,也得是去他身邊上等!
此言一出,周遭的暗夜之鷹與那些奴婢婆子們全都愣的傻了眼,她們簡直看小瘋子一樣的看着墨楚,這是鬧哪出?
你見過誰家新娘子還未拜堂就到處亂竄的嗎?
沒有,沒有啊,普天之下,咱暗夜宮頭一位啊!
一時間,人們全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墨楚,根本就忘了她的命令,直叫墨楚不耐煩的叨叨了一聲:“至少告訴我怎麽走也行啊?”
她對這裏真心不熟,上次來了一次遊,根本也沒出去這座宮好嗎?
可是,人們隻看龍夫人,根本就不敢應,這事,誰敢亂來?誰知,龍夫人卻看的實在太開了,朝着一端指去,慢悠悠的道:“從那過去,繞過一條小路就是了。”
話說完,墨楚這才猛地恍然,她竟然一着急忽視了準婆婆,這有點不好,趕緊說了一聲:“多謝夫人,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墨楚就在一片傻眼的注視之下,拽着她長長的裙擺,華麗麗的走出了大門口。
待她身影完全消失之後,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才從遠處被人攙扶着,慢悠悠的走來,臉上挂着一抹溫和的笑,問道:“這是鬧了什麽熱鬧?怎麽聽着有點不對味?我小嫂子呢?”
龍夫人回頭看去,一見着自己小女兒,立馬就調侃了起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算是找到知音了。”
這兩個人,一樣的無視規矩,一樣的我行我素,一樣的霸氣沖天呢!
别說,就是這樣的兒媳婦,龍夫人稀罕了不得了,隻是看着那笑的比以往還要美的女兒,心底裏不由疼了一下。
她伸手拉過龍千染來,望着她呆滞的雙眸,溫柔關愛的詢問道:“染兒,今日可又有什麽好轉了嗎?”自從上次被百裏洋重傷,龍千染就知道,她這輩子算是那麽混下去了,比以前還要混,連衣食住行都沒了自理能力,她這樣,算是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