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墨楚是絕對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
可是,龍千邪不樂意了,美絕人寰的臉孔猛地一沉,眼珠子當即一瞪:“我暗夜宮的小姐,需要人來收留?”
開玩笑,他暗夜宮的小姐遠勝九重天上玄女,更勝那些宮廷金枝玉葉,要人來收留?還是商量的口氣?
冷氣流竄的臉上,寫滿了“本君很生氣”,他是來對帝絕做宣判的,不是來求他的,這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丫頭,到底還能不能代表暗夜宮宣判他?
冷冷的橫了墨楚眼,龍千邪這便預備自己上陣,不過,今日他的身份架子可不是小舅子的,開口就是盤問:“今年多大?”
帝絕的年紀與他相仿,身份背景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但形式還是要走,龍千邪在那端着一副高冷長者的架子,顯得竟如此自然和諧。
帝絕目光涼涼的睨着他,劍眉微不可聞的蹙起,沉默了半晌才道:“二十三歲。”
他長墨楚五歲,墨楚十八,他二十三,這是他找到根源後才終于确定的,想想,帝絕心裏突然泛起了一抹酸。
這抹酸意隐現在眼中,直接被龍千邪給無視了,繼續一本姿态的問道:“有過多少女人?”
傳聞裏的萬魔教主比他暗夜邪君還邪,别說女人沒有過,就是這偌大的萬魔教裏,裏裏外外連廚房裏燒火的都算上,也沒見過一名女婦,更别說是少女。
龍千邪清楚知道,但他能意外了龍千染,誰知道會不會有另一個意外?當然,若他真有,那麽……
帝絕臉色猛地一變,對于龍千邪極具針對性又略顯攻擊的問題,他目光越來越沉,沉到最後,直接反怼了回去:“本教主有過多少女人與你還沒什麽關系,楚兒在你那裏又算是第幾個?”
墨楚:“……”
話題似乎有些跑偏,怎麽說着說着就轉她這來了?
轉就轉了,以龍千邪此刻的冰冷程度,墨楚以爲他會反轉發爆,然而意外的是,他竟如此不以爲意,開口便答:“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跟他比貞操?
龍千邪心裏冷笑漣漣,就算帝絕隻有過染兒一個,他死也比不過自己的貞操留的深,怕他問個甚呢!
此言一出,涼亭下三人,繼續開始一起沉默。
好半晌,帝絕才從沉思中拔了出來,冷漠的眼神凝視龍千邪,緩緩吐出一句:“百裏洋,也算一個。”
當初的正牌未婚妻,在龍千邪的口中竟然成了空氣,帝絕不得不提醒他:“本教主腦筋不缺。”
“哦?”龍千邪極度懷疑的口吻,立刻讓墨楚倒抽一口冷氣,拉仇恨,他是認真的,還能不能好好解決問題了?
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一個比一個冷漠,一個比一個較真,根本就談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放任下去,将所有的自由留給當事者。
可是,墨楚的發言權,已經被剝奪。
龍千邪半垂眼簾,修長的手指扣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彈着,黑眸中甯靜無波,淡到極緻:“即便百裏洋在名分上算一個,如今,她已被除名,而本君的身心,自始至終,隻在楚兒身上。”
帝絕冷眸閃爍了下:“你們不是一路,終究走不到盡頭。”
他從來不相信傳說與奇迹,他更不希望自己的親妹妹去演繹譜寫這段劇,因爲,傳說中的神話,結局都是凄厲的……
龍千邪側眸,幽美深邃的眼眸凝望向墨楚,黑暗的深處閃動着他獨有的妖異,反射出來的卻是一絲絲的寵溺,一絲絲的憐愛,與一絲絲的縱容。
他擡手,輕輕的扣在墨楚頭上,撫摸着,他涼薄的唇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語氣溫柔的不可思議:“是不是一路,你說了不算,走不走得到盡頭,本君說的才算!”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命令他,更沒人能夠阻擋他做任何的事,主宰人生的,隻有他自己!
轉過頭來,龍千邪收手一笑,望着帝絕補充了句:“即便你不同意,本君與楚兒的婚事也會如期而至,至于你是否參加,本君絕不強求。”
那樣淡漠的姿态,那樣勢在必得的口氣,就仿佛在說,你的反對,與我來說毫無意義,任何人的反對,與我來說毫無關系!
他,龍千邪,向來不尊天不尊地,他遵從的,隻有自己的心意。
此言一出,周遭空氣頓時被冷壓縮到了極緻,帝絕整個人都被黑暗氣息籠罩着,仿佛随時都會将這裏炸個灰飛煙滅萬劫不複。
墨楚不去看都知道,再讓他們繼續互怼一句,這裏,一定會立刻演變成不可收拾的戰場!
“哥。”在戰鬥一觸即發的瞬間,墨楚突然喊了一聲:“關于小染,你到底怎麽想的?”
其實這才是今日一行的目的不是麽?
經墨楚那麽一提醒,帝絕似乎才轉回思路,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想也不想的道:“除了娶她,條件,任你開。”
隻要萬魔教他還想要,收留那個分分鍾不作都難受的女人,這怎麽可能?
話是對着龍千邪說的,這無疑在挑釁他的耐性,墨楚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眼看着方才的和平就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
是的,方才的冷氣對決,它竟然還是和平的!
龍千邪捏着杯盞的手驟然一緊,淡淡的紫光猛地迸射而出,一股無形的強橫之力,呼吸間便朝着迎面掃去。
帝絕也不善呼,眼眸冷冷一眯,一團黑色的你呢過量煙波,突兀的自他周身炸開,同樣駭人的強橫之力,在對方襲來的刹那,毫不客氣的回怼過去。
高手的對決,就是對圍觀弱者最無情的摧殘。
還是動手了!
墨楚被夾在中間,看着兩股越湧越強的玄氣,隻要一個不慎,整個閣樓都會随時被炸個屋漏瓦飛,結果,就是兩敗俱傷不歡而散!這真是,一對沒情商的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