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腰疼的講這些!”
誰說她不腰疼了?
躺着都腰疼,真是太累了。
不對,他說什麽?
墨楚面頰一攤,目光直勾勾的瞪着他,純萌無害的眨了眨眼,有些呆怔的問:“師父,你是想說你就是那個血狼人嗎?”
她身邊能睡過來卻還活着的男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墨楚翻了個身,頭枕着他的手臂,平躺在床榻上也望着上方,面無表情的道:“莫非你每月十五獸毒發作,其實不是獸毒,因爲你是獸體?若真如此,師父,你藏的可真夠深的。”
“深麽?”龍千邪黑眸波光閃爍,異常璀璨耀眼:“爲師都化身成獸了,你還敢在這裏躺着,就不怕嗎?”與狼共舞,聽來美麗,可那是多麽危險而又恐怖的事情?
龍千邪滿心好奇,她真就不怕嗎?
“怕什麽?”墨楚側頭反問,一臉的不理解:“怕你獸性大發,一口把我吞了?”
“你可知血狼人與獵戶父女的結局,正是你口中的話?”龍千邪緊盯着她的雙眼,不想放過那裏哪怕一絲的情緒變化。
“那隻能說明,這是一個悲情戀歌,而不能因此便去否決了什麽,因爲你不是他,他的人生,你不懂!”愛情有很多種,或許,這是最悲劇的一種,但絕不是最讓人痛恨的一類。
隻是,墨楚并不知道,她那句摘自經典語錄中的話,直接讓龍千邪陷入了深深的旋渦之中。
他一直以爲,血狼人的人生他很懂!
從小,他母親就給他們兄妹二人講述這個故事,所以,在他的認知裏,沒有人比他更懂。
他更記得,在染兒第一次聽到時,她吓的哭了。
而他,從驚心,一直聽到到麻木無知。
當某一日你一覺醒來,發現你深愛的男人非人是獸,發現你懷胎十月的孩子非人是獸,那種感覺,是崩潰都不足以來形容的心情。
獵戶的女兒在精神崩潰壓抑後,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接受,可她從沒想過,她的接受,成就了一段史上最悲厲的傳說……
所以,這個故事在龍千邪心底深處一直是根巨刺。
他無法原諒這樣的欺騙,無法原諒這樣的恩将仇報,更無法原諒這個傳說的存在……
可是,他沒想到,當墨楚聽到這個故事後,竟給了他如此不以爲然的回答,與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當真是事不關己,她不痛不癢不心驚,既然如此,龍千邪打算吓唬吓唬她,端正了表情,一本正色,異常認真的道:“本君就是那個血狼人,每當十五都會獸毒發作,化身成狼。”
故事裏的男嬰,就是這樣的存在。
此時此刻,還算事不關己麽?
龍千邪想來,更加期待她的回答,誰知,墨楚隻是嫌棄的瞥了他眼,再用一副看白癡一樣的表情,毫不客氣的吐槽:“師父,這就是你故事的中心思想?我說,你未免也太沒見識了吧?”
龍千邪:“……”她說什麽?他沒見識?問她這樣怕不怕不好好回答,竟還說他沒見識?
對于龍千邪有點目瞪口呆的表情,墨楚颔首給他肯定:“獸人就該被怕被排擠?就該見者誅之?好歹人家是神獸,别人羨慕嫉妒恨,又能行嗎?”
羨慕嫉妒恨?
龍千邪薄唇緊抿,眼角抽搐。
遭人嫌棄的獸人,在她口中竟成了人人羨慕不得的存在?“在我生活過的世界裏,别說是兩面的獸人,就是三面五面的禽獸也是一抓一把,性格分裂更如家常便飯,哪個人是單一性格,那才叫怪。”在現代,生活的壓迫感會更強烈,不像古代人這樣簡單,争地争
勢力,靠拳頭什麽都能解決,在那裏,有種叫做抑郁症的存在,而現實生活中,幾乎每個人都存在那麽一點。
按照他的話來說,獸人就是奇葩,神獸都不算光環,那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傻叉!
當然,這話打死她也不敢直言不諱。“師父,我困了,我想睡了。”側過身去,墨楚閉目打算結束這段話聊,但感受着背後異常安靜的氣氛,她又補充了句:“聽過這個故事後的中心思想是,隻有土包子才會覺得不可思議,因爲,這根本也沒什
麽。”
那些修煉成神的獸生,不都能化身成人麽?
不過是故事改編了一下,就改了興緻,太不公平了。
龍千邪徹底傻愣了。
她剛剛最後那句說的是什麽?
土包子?
說他沒見識不算,竟然還說他是土包子?
這個沒良心毒嘴巴的丫頭,睡前還要欺師滅祖一回才能安然入眠嗎?
龍千邪氣的牙根生疼,眼底風暴一圈一圈轉着,可最後,全都化作了無奈與動容。
哪怕他,對這個故事都不能諒解。
可她卻說這沒什麽……
第一次,有人讓他知道,這樣的欺騙,其實不是欺騙,其實也沒什麽。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雙重性格很正常,單一才奇怪。
龍千邪心海如潮,翻覆不已。
他是雙重性格的人,雖然那個他并不常見,可依然被很多人忌憚着害怕着,甚至那些人被後都在言論,他是邪魔,他是妖獸。
從最初的在意,到最後的習慣,他慢慢的也以爲自己是個異類的邪魔妖怪,可直到現在他才懂,原來,那些人比他還土包子!
心情微揚,在靜默良久後,龍千邪忍不住的低笑了起來,手臂一緊,墨楚隻覺得一個翻天覆地,再醒味時,她被他摟緊在懷,他閉目面帶微笑。
待笑聲斷了,一個低低柔柔的聲音,就那麽滲入了她耳畔:“睡吧,乖。”若說當初是因爲命定之妻,他不得已而将她留在身邊寵溺着呵護着,那麽現在,他無比的清楚,他非她不娶,與任何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