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風能将那套用在帝絕身上,保持一種非敵非友,微妙又讓人參悟不透的關系,他們怎就不能在龍千邪身上也效仿一次?
實話說,這單子上可是列下了南無赫前二十年大半的存貨,心疼是自然的,但與之皇位相比,卻是不值一提了。李恒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着龍千邪,見他看的随意中又有幾分認真,不由一陣竊喜,心道着趁熱打鐵,忙不疊的跟了句:“龍君主,我家殿下誠心實意,若是日後再有什麽變故,南齊國自然會爲您暗夜宮…
…”
話音一頓,點到爲止。
頓時,所有人皆是爲之一愣:“……”
他們看看李恒,看看墨楚,最後再全都默契的将目光落在了龍千邪的手上,那上面,到底寫的什麽,敢讓李恒放下如此猖狂的話?
黃金十箱?
白銀百萬?
百年靈芝十盒,人參鹿茸幾十?
太吓人了,就這點玩意兒他們得賺幾輩?
不過,若是幾百年的何首烏再來兩,有市無價的靈寶送一沓,外加什麽丹藥妙藥,三品四品的一把一把上手抓,嘿嘿……
話說,到時候拿不走的運回去,從此後再無暗夜宮龍君主出沒之說……
傳聞,那一場政變交易,暗夜宮發家緻富,龍君主帶領着暗夜之鷹吃喝玩樂修煉成神,過上了不用拼搏的逍遙日子……
無數的目光仿佛狗皮膏藥似的,全都黏在了龍千邪的手上,他們幻想着,猜測着,所有能想到聽過的天才地寶,一時間全都泛濫在了腦海裏。
各種狗血劇情編造間,是忍不住流下的口水在滴答,沉浸在幻想中自娛自樂,直到一個清脆冰涼的聲音響起……
“李統領說話可真實在,果真是小小的一點心意。”墨楚一直在旁沉默着,她蹙眉思索半晌,那厮言下之意,怎麽聽都是暗夜宮日後還得靠着南齊國罩着?
這話,敢不敢再說的作死點?
可話說回來,她的心思也不純,可她惦念的始終隻有一個墨家的老頭,拉攏祁家一族,起碼墨家又堅實了點,可現在貌似……
眼風往龍千邪手上一瞟,墨楚美眸微微一閃,暗芒流轉間,她突然冷冷一笑:“若是方才未說清楚,我還以爲太子殿下在與我師父過家家,哄小孩!”
拿那麽點東西就想攪和了她的算計與她争地,他老師一定沒教過他“找倒黴”怎麽寫。
坐在主位之下,墨楚端起茶杯來淺淺的抿了一口,姿态漫不經心,表情淡然随意,說的那叫一個便宜。
登時,李恒整個人一愣,還以爲他耳朵出現了幻覺聽錯了,目光滾圓的瞪了墨楚半天,這才确定道:“你說什麽?過家家哄小孩?”
她确定這個叫哄小孩?
她确定看清楚了上面都寫的什麽?
瞎,她瞎吧?
李恒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誇張到了極緻,簡直就要抽搐了,暴吼的話在嘴邊打轉,分分鍾忍不住吐出來。
就在這時,龍千邪突然将手上清單一折,懶洋洋的挪動了一個更爲舒服的姿勢,輕飄飄的吐出一句:“嗯,本君不是小孩,不過家家。”
此言一出,一片死寂。
就連祁老都不由好奇起來,雖說太子殿裏再好的玩意兒也不比暗夜宮藏寶閣來的寶貝,但這種時候,也不該寒酸了吧?
正想着,祁老便見李恒拳頭暗暗一捏,大聲問道:“龍君主是不是看錯了?那單上的東西可是殿下親筆寫下,都是這諸多年來攢下的寶貝,豈是小小一點而已?”
若是這都算小小,那什麽才是大大的?
世人皆知暗夜邪君眼高于頂,但再高,也不該如此糟踐他家殿下自己都舍不得動用的玩意兒!
可惡,簡直太可惡了。
然而,李恒并不知道,最可惡的還不是這個,最可惡的是,墨楚站起身來走到龍千邪身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捏,那清單就到了她的手上,随便一攤,她眼睛往上一搭。
實話說,剛剛她就是随便一掃,根本沒看見半個字,可現在,不僅看到了,還是兩隻異常好使的眼睛一塊看見的。
此時此刻,墨楚隻想說,這混賬王八蛋的太子,竟然如此大方又狠心,字字筆筆,寫下了差點半個藏寶閣……
她剛剛說什麽來着?
過家家哄小孩的一點點心意?
打臉,太特麽打臉了。
墨楚表情怪異的僵硬了會兒,再擡頭時正對上龍千邪那似笑非笑,神秘莫測的一雙目光,無聲中,她似乎聽見了有人在笑。
可是,那又怎樣?
腰闆挺的筆直,目光擡的老高,墨楚菲薄的紅唇輕輕一挑,大聲念道:“西域進貢翡翠珠粒,百顆……”
她猶記得,當年在拍賣會上這樣被稱作“珠圓玉潤”的無暇翡翠,一顆就拍出了百萬的價格,百顆,那就是一億……
擱在現在,便是萬兩黃金。
當下,所有人都愣了眼,猜什麽送金送銀,太子殿下這手筆簡直了啊,随随便便一個翡翠珠子,就揮金如土……那一雙雙簡直快要流出來的眼睛,看的李恒終于找回了一點平衡感,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麽,便見墨楚擡頭看向龍千邪,一臉認真的問道:“師父,我上次見你賞給茅官的一把翡翠珠子,好像也叫珠圓玉潤
?”
李恒一口血憋住:“……”茅官,她确定賞的是茅官嗎?一顆百兩金的翡翠珠子,賞個掃茅房的?
衆人唏噓,内心狂亂。
他們紅了眼的望着龍千邪,吞着口水等回答,腦海裏全都在同時狂呼呐喊着一個聲音:暗夜宮還要不要掃茅房的?要不要要不要?
真是丢人呢!
祁老在那幹笑着,擡手擦了把額頭的汗,默默爲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孩子羞愧中,便見龍千邪點了點頭,登時,一片嘩然驚呼!沒人去看李恒喝了一桶夜香的臉,他們繼續粘着墨楚的手,多想再看看上面還有什麽,就在這時,墨楚如人所願的看了回去,然後,一臉匪夷所思的道:“李統領,我有句話不知可能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