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手上捏着一個小瓷瓶,沉默的把玩着,良久,她抛向祁陽:“這個給你拿着,留着防身用。”
祁陽身爲一名藥師,對于墨楚這種水平手中的丹藥其實并不敢興趣,不是他太狂妄,而是所有人都一樣。
他跟着墨楚,看重的可不是這些。
拿在手中垂眸看了會兒,出于禮貌,祁陽打開瓶塞嗅了一下,心底卻是登時一詫,不由詢問:“什麽藥?”
無色無味,完全嗅不出其中材料。
要麽不是丹藥,要麽就是驚人的品質,不管是哪樣,祁陽都覺得不可思議,看着墨楚的雙眸,有着淡淡的複雜。
她美眸輕眨,随口一回:“當然是毒藥,給你防身保命的。”
毒藥?
祁陽更詫異了:“你擅長煉毒?這是什麽毒?”
“小玩意兒而已,算不上擅長,這東西名叫萬蛇窟,不要随便用,千萬記得,人少了也虧本。”這是帝絕給的,毒不毒放一邊,隻要有見識的,不會被毒死也會被吓死,試問,幾個不怕萬魔教主?
“你說……這是玩蛇……”首先,祁陽就被吓了一跳,臉色霎時一變,簡直不可置信:“你怎麽會有……”
“偷的。”懶得解釋什麽,墨楚随便搪塞了句便不再說話,她在想,空間裏那些東西夠不夠幫龍千邪的?
“你爲什麽要給我這個?”手上拿着那個普通到不值幾個錢的小瓶子,祁陽此刻的情緒複雜極了,這東西若是真的,那可是有市無價的玩意兒,爲什麽要給他?
“因爲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這些東西不算什麽,給你留着有備無患。”
“你,你的人……”祁陽嘴巴猛地一抽,突然有點不能負荷。
“你那麽說話,我哥知道嗎?”龍千染猛地爆出一句,一臉蛋疼的瞪着墨楚。
“我說錯了?”墨楚無視那一張張目瞪口呆的嘴臉,自顧的道:“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我,就是夥伴,你幫我對付百裏洋,我幫你登上家主之位。”
“可是……”祁陽依然想不通,她怎麽會跟百裏洋有仇?遲疑着,還是沒能問出口:“我盡力而爲。”
“好,今夜我們便走。”龍千邪在南齊國,龍夫人在南齊國,百裏洋也在南齊國,墨楚知道,這會是一場終結戰。
夜已深沉,南齊國某個豪華莊園,人影竄動,川流不息。
“殿下,下命令吧,此時不宜再拖,倘若被百裏洋抑或太子占了先機,我們被動不說,到時怕是隻有被強壓威脅的份了。”南齊國五大世家,兩家族長站在南無風的身後,一臉焦急。
“殿下,别再猶豫了,你若真心爲國,就該舉兵扛旗直入皇宮大殿,如此,皇上還能有個善終,南齊國才能永遠國泰安甯。”“百裏洋挂着暗夜宮,龍千邪又是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主,誰知他前日還看不上百裏洋,會不會今日就與她聯手進退?殿下,你要早做定斷,若是過了明晚還遲遲不動,那我們,便沒幾分希望了。”韓族長苦
口婆心,急的額頭生汗,太子在皇宮已經開始行動起來,百裏洋暗度陳倉也是分分鍾都能暴動,隻有他們,一直在這沉着,莫非真要将江山拱手讓人?
讓個賢君也罷,可現在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異姓公主,哪個得勢,他們這幹人等都是一個全家被屠的結局。
皇城之内血流成河生靈塗炭,更不是玩笑。
南無風單手負後,站在窗前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心思沉沉,複雜的如一團亂麻,極度沉默後,他擡手揉起太陽穴,頭疼的道:“你們容本皇子再想想。”
舉兵扛旗,謀權篡位,這是多麽十惡不赦的罪名?
南無風自認不在乎世人的嘴臉,可他也是有所爲有所不爲,這無疑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限。
抛開這些不說,他也拿捏不準龍千邪到底會不會出現,不是幫百裏洋,而是漁翁得利!
越想,眉頭蹙的越深。
韓家族長急的轉圈:“殿下,别再猶豫了,若我二人親自去祁家說服祁蒙,那殿下就是如虎添翼,再晚些,天知道太子會不會已經帶着祁家一衆直接逼宮!”“是啊殿下,我兩家可在城外拖住百裏洋與太子的後援軍,您的兵馬控制幾處軍營也不成問題,難的是皇宮大殿,我們内應少,就該先發制人,到時若是強行策反太子幾個隊伍,那這南齊國,就是殿下的天
下了!”
南無風沉沉的眯起眸來,他半垂眼簾,攤開一隻手掌,靜靜的凝視着,那裏到底侵了多少鮮血,他已經記不得了。
這些血,都是龍千邪逼他染的。
或許,奪得了南齊國的天下,控制了八方勢力,那時候,他才能真正的與龍千邪與暗夜宮來一場生死對決!
思及此,他霍然轉身:“靜待,太子不足爲懼,盯緊了百裏洋,隻要她一動,立刻開殺!”
“我等必不負殿下所托。”兩位族長作揖應聲,氣勢蓬勃,卻在這時,突然有人匆忙而來。
“殿下。”來者一身黑衣,正是南無風的近身随從,見裏面沒有旁人,連忙說道:“城中傳開了消息,東陵國墨家三小姐在聖者城來了南齊國,據說,是來找殿下的。”
“你說什麽?”南無風聞聲一怔:“找本皇子?”“是殿下,消息似乎是刻意放出來的,并且時過三日,屬下命人查探後更驚人的發現,這一路上死了不少人,新鮮的是,全死于奇毒!”被追殺的是墨楚,她沒見着影子,反而是追殺者死了一片,這可不是
新鮮麽。
“殿下,您說這女子背後,是誰在暗護?”這種殺人手法不适合龍千邪,也不是他的作風,那麽,還有誰毒術如此厲害?
答案呼之欲出,南無風身側垂放的手驟然一緊,咬着後牙槽道:“隻要她現身,立刻給本皇子帶來。”帝絕,本皇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跟你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