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轉身向回走去:“墨婉婷的屍體丢失,你就當做不知道,天黑前再出現就好了。”
爲了一具屍體的下落,犯不着搭上點什麽,況且,她死有餘辜,不足可憐!
常昌暢沒想到墨楚就這麽把他糾結半宿的問題給解決了,無意識就小步追了上去,邊跟邊道:“墨三小姐,龍君主真是你師父嗎?”
一而再的聽人傳說是一回事,自覺判斷是一回事,聽她親口承認就是另一回事了,常昌暢滿臉的期待,卻換來墨楚一句:“知道的太多了,會被滅口的!”
常昌暢衰:“……”
有時候他覺得墨楚是個很難以接近難以相處的人,冷漠,高傲,臉上總是寫着生人勿進。
有時候又覺得她似乎很平易近人,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不矯情不較真,還說着說着就熟了,譬如現在。
“那你至少告訴我一聲,這後門行不行的通?不行的話我還得再想法子,否則以後我老了,暗夜宮豈不是更進不去了?”其實常昌暢想說,你就行行好成嗎?
“常昌暢!”腳步猛地一頓,墨楚瞥了眼不遠處的洞口,暗暗吸了口氣,目光沉沉的朝他看去:“你到底爲什麽偏要找死?暗夜宮到底有什麽讓你割舍不掉的?”
“俸祿高啊!”據說真的錢很多,就是不知道多到什麽程度!
“……主人,他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呀?”小白簡直笑哭了,爪子捂臉,不停的扭着身子,見過二百五,沒見過那麽二百五的,怎麽之前都木有發現?
“你是聽誰說的暗夜宮俸祿高?那你又聽沒聽說過,克扣幾率也很大?”一言不合就沒錢,高有用嗎?
“……”常昌暢弱弱的低頭,他好想說,他又沒進過暗夜宮,他怎麽會知道還有克扣這一說?
墨楚無奈極了,然而,她也有好奇心:“給我個正當理由,或許我能考慮下要不要幫你跳入火坑!”
除了火坑墨楚再想不到更好的形容,因爲左翼永遠是最好的例子,貌似一年的俸祿都被克扣的差不多了吧?
當然,他也不會餓死,不過是慘點罷了。
巧了,常昌暢也那麽想的,就算沒有錢拿,餓不死就好了,因爲他的身上背負了全族的寄托,決不能後退。
想到這裏,常昌暢直接說道:“我是爲了報恩。”
“報恩?”墨楚不由吃驚。“嗯,數年前龍君主救了我全族性命,那時我常家一族數千口人便把期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要我說什麽都得加入暗夜宮,爲龍千邪鞍前馬後出生入死,方能報恩。”常昌暢沒說的是,他全族都窮的叮當響
,各種變賣家當才給他湊了一百兩上學。
“你不知道,在我家族中,龍君主就是我族人信仰,現在都不拜神,直接拜龍君主了!”常昌暢說的有些激動了,滿臉上寫的都是對龍千邪的崇拜之情:“反正不入暗夜宮,我誓不爲人!”
說他沒出息也好,缺心眼也罷,暢暢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進入暗夜宮,進入暗夜宮,還是進入暗夜宮。
追随暗夜邪君當個跟班那都無比榮耀,暢暢對暗夜邪君的崇拜之情,無語言表,天地可鑒!
說這大陸之上多少名門正派,他看到的沒有一個正的,反而是被稱邪派阻止的暗夜宮,給了他全族一個重生的機會!
墨楚心中微動,突然覺得龍千邪其實隻是個外表冷漠内心熾熱的好人,行俠仗義,誰說他不會?
哪知,常昌暢緊跟着又說了句:“普天之下,有幾人能像龍君主般,翻手滅一族,覆手救一族?”
墨楚:“……”說到底,龍千邪是殺多少人救多少人?還是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突然想起初見之時,蒼虞沖突而降跑來複仇,似乎說的就是取他性命,祭奠全族亡靈?
也罷,這倒像龍千邪的作風,隻是,墨楚沒忍心去揭穿,龍千邪隻是跟那家有仇,順手救了你們罷了。
“下次有機會我會問問暗夜宮招不招人,還有,别再跟着我了,找個牆角去想想你到底還能不能找到别的夢想!”似乎已經看到了常昌暢的未來生活,墨楚不由同情了他眼,随即快步走了回去。
端出殷易枭給的丹錄,墨楚反複看了幾遍,這不似普通丹藥配方,講的無非都是固化體質的東西。
亦如帝絕所說,根本沒什麽刀槍不入的功夫,不過是将外層組織修煉改造的硬度駭人罷了。
不過,她似乎該去上學了?
貌似老師安排的課程是,卯時負重一百跑五圈……
背着比自己還要重的東西狂奔,這個跑步絕對讓人銷魂到不行,才一圈下來墨楚就滿頭大汗,兩圈下來汗流浃背,三圈已經氣喘籲籲……
當初在部隊魔鬼訓練也才不過如此……
這根本不是鍛煉體力,而是耐力,隻要耐力稍稍差那麽一點,絕對會立刻丢東西走人!
好在,墨楚成功的完成任務,擦着額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詢問:“小白,幾時了?”
辰時要去上課,但在這之前她得先洗個澡,太髒了!
誰知,小白于心不忍的道:“還差一點點就辰時了,主人,你上課快要遲到了,要不要繼續跑步過去?似乎很遠的樣子呦!”
“……”時間掐的那麽緊,東方月是故意的吧?
其實上課就是講些理論知識,大多時候都是操場修煉,或是訓練,然而,即便教室隻待一分鍾,墨楚依然得拿出她驚人的速度,狂奔而去。
爲了低調一點,小白被收進了青冥戒,墨楚還刻意找了個最後面的位置坐下,她一向都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尤其是來上學的,不想一再出現麻煩。
可是,不是說快遲到了嗎?
怎麽她都來了,教室裏還一個人也沒有?墨楚額頭汗水還未風幹,美眸陰郁的瞪着前面,良久良久,她突然看到一張紙條,輕飄飄的吹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