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跟他客氣個什麽?
暴脾氣一上來,墨楚從青冥戒中取出另外一隻烤熟留用的鴨子,甩手就朝窗外扔了出去:“既然不愛吃,何必要将就?你說話不算,我也無需給你養老送終,現在,走人。”
枭老:“……”
好大一隻肥鴨子,就那麽扔了?敗家呀!
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枭老順着窗戶就追出去了,人影都不在了,還留下一道聲音:“鴨在人在,鴨亡人亡!”
墨楚:“……”
這老頭,真是太欠打了!
左尋捏起拳頭,強忍着想要揮出去的沖動,恨恨的道:“我看,他就是個騙吃騙喝的老年瘋癫,不,就是個老混蛋。墨楚小姐,你真覺得他會信守承諾嗎?”
墨楚轉頭看向左尋,高深莫測的眼底讓人看不透情緒,深邃的好像一團迷霧,微微一閃,淡然道:“知道佐料是怎麽做成的嗎?”
左尋一怔:“難道不是按照他的要求?”
墨楚搖了搖頭,随即将一包東西扔在了桌子上:“這是佐料裏剩下的,據說是洗腸散。”
左尋:“……”
他目光瞬間直線似得射向窗外,第一次表情崩潰了,不是吓的,是樂的,簡直就沒覺得人生可以愉快到這種程度過!
補過,左尋也是給墨楚捏了把汗,這老頭他也就是随便吐槽罷了,真硬來,他就那麽讓你陰?
洗腸散這玩意兒,可比巴豆厲害多了,拉死你不償命不說,若沒解藥,根本不可能停止。
再說的簡單點,這東西隻有煉丹師才能配制出來,并且是一人一方,每個人調配的量度與火候不同,解藥就有差異。
甭說枭老不是煉丹師,就算他是,還是高級的,想自行解決,那也是異想天開,想想得了。
缺德!
左尋隻能想到這兩個字了,可話說,那臭老頭還不是自己作的?這下也真是大快人心呢!
要他邊吃邊瀉,瀉的他天昏地暗,瀉的他兒孫不分!
越想越激動,左尋簡直站不住了,卻在他預備沖下去看看熱鬧時,一道殘影,從窗口破空而來。
一手拿着撿回來的烤鴨,一手拿着另隻啃到剩半的,邊叫邊吃,邊吃邊叫:“太狠了太狠了,最毒婦人心,果然最毒婦人心!”
就跟竄天猴似的,枭老來回轉圈,憋的臉都變了色,可就是舍不得把那吃加了佐料的美味給扔了。
墨楚看着,一臉面癱:“别告訴我,你不僅刀槍不入,還腸胃不穿!”
聞言,左尋嘴巴狂抽,看着枭老迫切求證,卻還沒等他開口回答,一個十分響亮的聲音,已在枭老身上給了答案。
頓時間,滿屋臭氣熏天!
左尋捂住,狂嘔:“我,我出去,我出去候着……”
墨楚:“……”留下她一個在這遭受虐待,合适嗎?
事實證明,左尋棄主了,不僅跑了出去,還把門子關的要多緊有多緊,讓墨楚臉色都綠了。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枭老誓死都不放下烤鴨,邊翻腸邊吃着:“死丫頭,你以爲你這招很厲害嗎?我若不想教你,你可賴不過我,雖然……”
不行了。剛剛隻是出了個氣,這下是真要出來了,枭老扔下東西,直沖到裏面,也不知在哪解決的,墨楚隻聽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帝絕那小子的師父跟我玩陰的,下給我的藥,可比你這高級不知
多少,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丫頭,你知道結果嗎?”
墨楚黑着一張臉,嘴巴一抽一抽的看着屏風後,保持沉默。
見外面沒有回音,枭老繼續說道:“結果……嘿嘿,我把那老不死的徒子徒孫都給撬了。”
墨楚:“……”
“隻是可惜呀,帝絕那小子沒能給撬走,不過,留他一個也蹦跶不了多高,你知道爲什麽嗎?”枭老揉着肚子,一臉瀉火後的舒服樣。
“嘿嘿,因爲我知道他的秘密,丫頭,你知道嗎?”說者有心,聽者驚心,墨楚聞言目光猛地一跳。
“他有什麽秘密?”隐約覺得,這人比她猜忌的還不簡單,墨楚并不知道她與帝絕的關系,是否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現在,枭老是在提醒她什麽?還是警告她什麽?“萬魔教主,從不以真面視人,那是他裝,當年被老不死的撿回去時,可是父母被人雙雙殺害的場面呢,丫頭,據說那小子很帥很年輕呦。”話到這,枭老肚子唱了個曲:“咦,這是吓了多少藥?要我老命啊
!”
“……”面對這樣的人,墨楚簡直快要給他跪了,他是真不在意,還是知道她扛不住會主動給他解藥?
“哎呦,老頭要是被你折騰死,可真是死的憋屈呦!”屏風後,不斷傳出噼裏啪啦的聲音,枭老字字句句,口氣卻一副不以爲意,讓人摸不清他是惱了還是沒惱?
“這樣吧,丫頭,你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立刻教你我這套獨門功法,如何?”見墨楚一直不說話,枭老突然轉移話鋒,眼底閃爍的精光,仿佛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
自知無禮,墨楚幹脆的扔出兩個字:“你說。”
這次,枭老笑的很詭谲,口氣也不在戲谑,變得嚴肅了幾分:“端杯茶水,給我磕三個響頭,拜我爲師,繼承我的衣缽,永不得反悔,否則,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墨楚驚愣:“……”
天打雷劈,永不超生,這話,太嚴重了吧?
況且,她憑什麽要繼承他的衣缽?他到底是什麽人?哪裏神仙還是哪裏土匪?她隻是想學一套功法,僅此而已。
沉默數秒,墨楚果斷拒絕:“我有師父。”簡單的幾個字,擺明了墨楚的決定,枭老不由沉了臉,口氣卻并沒有變:“你師父?你師父是龍千邪?丫頭,你覺得以你的天賦,以你的野心,一個龍千邪夠你學的?你的眼界并不在暗夜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