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聲慘叫,大家下意識朝聲音來源看去,下一秒,就見少女雙手捂住嘴巴,鮮血嘩啦流着,滿地打滾!
霎時間,倒抽冷氣聲接連成片!
墨婉婷也吓的臉色煞白,迅速看向墨楚時,這才發現,她竟還在原地站着,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她剛剛什麽都沒做,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簡直,太過可怕了。
墨婉婷死都不敢相信,如今的墨楚,可怕到骨子裏,可怕的她都在心裏發顫,可是,那樣苦海深仇,她能怕嗎?
見所有目光都徐徐轉回到自己身上,墨楚随意的瞥了墨婉婷眼,不疾不徐的道:“二姐,你這位同學耳朵不好使,到底是聽誰說了那麽多胡言亂語的話?你知道嗎?”
墨楚語氣淡淡,說話時目光不經意的掃過衆人,那眼神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冰冷冷的剜在人們身上,讓人們隻覺疼痛不已,暗呼老天!
他們甚至以爲眼前出現了幻覺,分明玄氣波動如此弱的少女,怎麽可能,以這樣的度,殘傷了一名強過自己的人?
巧合?
還是幸運?
無數的猜忌在人們心底泛濫,一時間,氣氛壓抑到極緻。
“墨楚,這裏可是聖者學院,你最好不要在這亂來,否則……”墨婉婷面無血色,慘白的薄唇一直在顫抖,她多想立刻就跟墨楚拼個你死我活,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否則,你能怎樣?”一聲質問,墨楚氣勢逼人,根本不等墨婉婷做出回答,幾個箭步上前,在人們完全沒意識的時候,一把将人從地上扯了起來,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一手揪着她的領口,冷冷威脅:“飯可
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否則,下次,我就割了你腦袋。”
“嗚嗚……”前一會兒還氣焰嚣張粗口謾罵的少女,此刻隻剩淚流滿面的支吾聲,雙目充滿恐懼的望着墨楚,她不會說話了!
“嗚嗚……”哭聲越烈,少女在墨楚手中拼命搖頭,就在這時,又一道聲音,自半空中突兀響起:“你要割誰的腦袋?”
随着聲音,強大的威壓破空而來,一陣寒冽的風氣掠過,人們隻見頭頂一抹白色身影禦風而來,須臾不過,腳步穩穩的落在了墨楚跟前。
她單手負後,站姿筆直似标槍,肅穆的臉上寫滿了威嚴,凝瞪着墨楚,薄唇輕啓:“一來就犯渾,膽子夠肥的。”
墨楚看着對方,沉默的對視數秒後,擡手一松,少女如被丢棄的落葉般,輕飄飄的順着倒了下去。
她看着來者,開口喊道:“老師好,我是來找你報名的。”
來報名,就得那麽玩?
東方月斜了墨楚一眼,沒有搭腔,随即看向墨婉婷,眸色頓時沉了幾分:“負重一百,跑十圈,天黑前跑完去見我。”
墨婉婷頓時一愣,驚呼出聲:“老師,明明都是……”
“十五圈。”打斷墨婉婷的話,東方月也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給了地上依然在痛苦的少女,蹙眉道:“還能起來嗎?”
“嗚嗚……”少女一聽老師說話,淚更洶湧了,忍着口中劇痛從地上爬起身來,狼狽不堪的抓住東方月的手臂,無聲的哭泣中全是告狀,隻盼着老師能給她讨回公道,可誰知……
“負重一百跑五圈,跑不完,開除!”這話一出口,頓時,全體一片懵逼,簡直瘋了一樣的看着東方月。
圍着操場跑一圈,那就是一公裏,更别說還要負重一百,雖然這是學院對學生最常見的體罰,但也是最狠的。
重點是,分明出手傷人的是墨楚,分明導火點也是墨楚,現在,這是個什麽狀況?
别說旁人不懂,雅倩也懵逼的很,她知道東方月對墨楚很上心很看重,卻沒想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愣的一點反應都沒了。
空氣很稀薄,操場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
就在大家以爲東方月會很偏心的帶走墨楚,給她去辦入學手續時,不冷不熱的聲音,再次響起:“出口威脅,出手傷人,還想割人腦袋,你說,你得跑幾圈?”
話說完,小紅球都愣了:“姑娘,這女的要整你。”
墨楚無視小紅球的聲音,看着東方月不卑不亢,不求不饒,大膽對峙:“你想讓我跑幾圈?”
出手傷人,是因爲她嘴巴欠,出口威脅,是因爲她不想再殺人,警告而已,割她腦袋,誰在不識趣,一個腦袋,算什麽?
她,根本沒錯。
東方月也是看出來了,墨楚壓根不服氣,不禁搖了搖頭:“跑步這種事情,還真收拾不了你,容我想想。”
一手托着手臂,一手托着下巴,東方月一臉頭疼的樣子沉思,萬衆矚目,一片目瞪口呆。
負重跑步都不算事了,那得怎麽懲罰她?
就在大家全滿心期待時,東方月突然挑起眉梢,伸手朝旁一指:“看見那裏了嗎?那座山後的山名叫莽山,去那,給我找莽山蛛血來。”
這個懲罰,夠狠的吧?
那麽多聖者學院的學生去了都沒得個消息,一個墨楚,在人們眼中看來,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她能傷的了同學,還能傷的了靈獸?
就連預備去受罰的墨婉婷都陰笑了起來,頓覺她的十圈真值得,起碼,墨楚是要去赴死,否則,就要滾出這裏。
給她時間,她才能殺掉這個女人報仇,當然,這期間墨楚還能活下來的話。
想着,墨婉婷笑的更深了,正預備去背負重物,卻才轉身,腳步還沒邁開,便聽到墨楚的聲音,輕悠悠的響起:“老師,你說的是這個嗎?”
一個小瓷瓶突兀的出現在墨楚手上,她目光靜靜的看着東方月,俏麗的小臉上毫無表情:“還熱呢,老師要不要打開看看?”猛地,墨婉婷轉過頭去,瞪着墨楚的手,一聲驚呼:“墨楚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