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皺眉,不懂老頭的意思,是不是要她按照這些簡直不是人的條件,親自下廚給他做飯?
她是來上學的,不是來找别扭的。
渾身顫栗着,這是墨楚即将發飙的前兆,可老者卻無視之,繼續悠悠然的道:“這點小要求就不樂意了?都還沒說烤鴨怎麽做呢,真是不孝順呀!”
難道,燒雞,烤鴨,燒鵝,都不是一個條件做法?
這老頭,要不要那麽得寸進尺?
這哪是出門不利撞了個爺,簡直就是撞到了一個祖宗!
不過,墨楚并沒爆發,反而很冷靜,冷靜到掉冰渣的聲音問道:“想要我滿足你的要求可以,但是,你要先滿足我的條件。”
老者點頭,慢條斯理的道:“說說看。”
墨楚開門見山:“你爲何刀槍不入?修煉的什麽功法?或者,是什麽詭異的武技?而你,又是什麽人?跟着我什麽目的?”
一口氣問出了所有疑惑,墨楚靜靜的站在老者面前,等待答案。然而,老者放下杯子,就隻是看着她笑。
無聲微笑了好半天,老者淡淡的挑了挑眉:“你問那麽多,這可不是一個條件,你别欺負老頭不識數。”
這是條件?
條件還沒開始講了好嗎?墨楚沉臉,也不再說話,聽他繼續說道:“想學藝就直說,何必繞那麽多圈子,至于老頭子叫甚名甚跟着你做甚,哎,老啦,名字記不住咯,就記得有人叫我枭老頭,沒兒沒女沒靠山,找個人養老送終罷了
,你那麽較真幹甚?”
“蕭老頭?”墨楚低喃着,以爲老者姓蕭,便不再糾結,點頭道:“我滿足你的要求,給你養老送終,你教我怎麽刀槍不入,行嗎?”
“行啊!”枭老痛快的拍案應聲,随即便道:“餓啦餓啦,快去給老頭弄吃的,哎呦,老人家就是什麽都脆弱,少吃一點都會暈倒。”
“唔……”一個輕輕的鼻音發出,枭老順勁趴在了桌上,将所有必須食材都細緻的說了一便後,鼾聲立刻響了起來。
“等着。”再沒耽擱,墨楚轉身去了隔壁,好歹吃了點飯,這便與摸黑離開了酒樓,一路朝着聖者學院的後山就去了。
天色昏黑無光,山路格外的難走。
墨楚一路沉默,按照左尋的指引,兩人很快就到了聖旨學院的地盤,隻是,這後山,還真是後,要走過去,至少一個多時辰。
立在學院山門前,墨楚深吸口氣:“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沒有聲音的話,隻有小紅球聽到了,它看着崎岖山路,很認可的點頭:“本來就是故意的,可是你沒得選擇。”
“想小白了,也不知它可還好?”若是小白在,墨楚哪用那麽苦逼,好歹也是弑天獸坐騎,起碼能省點力氣。
“姑娘,還是認命吧,你現在該想的是去哪找那作死的莽山蛛血,按照死老頭的意思,這蜘蛛該是隻有莽山才有的黑甲蛛,那可不是一般魔獸,罕見又難對付。”
“左尋,莽山在哪個位置?”在她看過的大陸記載中,莽山應該也在這附近,墨楚暗暗算計着,怎麽才能合理分配時間。
對她來說,時間這東西,從來沒夠用過。
左尋也是有備而來,攤開一張地圖看了幾眼罷,指着一頭道:“就在這後山的後面,并不遠,隻是,莽山兇獸居多,又是夜裏,不宜獵捕。”
“沒事,走吧。”有醫毒系統在身,墨楚多少有些底氣,但當她翻山越嶺到了山後時,才發現,自己天真了。
什麽清風泉水,那是泉嗎?
幾十丈高的瀑布,流下來的泉水早已結成了薄冰,子夜的冷泉,隻能攀上去才取得到,否則,就隻能砸冰融水,可是,枭老在最後刻意交代一句,冰塊,可不算數!
左尋強忍也沒忍住抽嘴角的沖動,手指前面,咬牙切齒恨恨的道:“幾十丈高,這根本就攀不上去,那死老頭,一定沒挨過打!”
若是他主子在……
想着,左尋就恨不得立刻書信回去,别以爲他們是可以随便被欺負的,他可是有主子的人!
惱怒之際,卻見墨楚幾個箭步,竟朝着冰層飛沖而去。
左尋頓時被驚呆了,這不是大無畏,這是不知死活,那冰層說薄不薄說厚不厚,若裂開,誰能救她?
心中一慌,左尋下意識就要沖過去攔住墨楚,卻在這時,一道氣勁自他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仿佛貫穿了身體一般,片秒之間,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發不出聲音,動不得半寸。
就像是一尊雕塑,靜靜的站立在那,直到墨楚的身影越發渺小,在他身後不遠處,緩緩的走出兩人。
那二人一男一女,一個破衣爛衫,一個衣冠楚楚,一個須眉白發,一個貌美如花,目光全都凝視着遠處那道紫色暗影,眼底,光芒精亮。
“她若做不到,你打算如何處置她?”女子瞥了對方一眼,臉上挂着一抹擔憂,但也有一抹期待。
“做不到便滾回去,還需要那麽麻煩的處置嗎?”老者說來,臉上笑出了十分奇異的色彩,若是墨楚背後長眼,就會發現,這不是别人,正是坑她上冰山的枭老。
他臉上滿滿的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看到結果一般,又好似有種想把她給解刨開的沖動,來研究出,這個小怪胎是什麽結構組成的?不過,女子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句:“她的身份可不一般,東陵國墨家嫡女,兩大家族的寵兒,襄王蕭清揚一直極力維護之人。便是這些無所謂,也不可忽視,她龍千邪瓜葛不淺,與萬魔教也似乎有些什麽關
系,我總覺得,她就是一顆引火球,說不準,會惹火燒身。”
“唔,原來還是個有背景的小丫頭啊,看來,更有意思了呢。”懶懶的吐了口氣,枭老興緻更高了:“若是把這丫頭玩死了,啧,以後可不愁日子無聊了呢!”“……”他在嫌日子過的太逍遙,故意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