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她幾次,都不長記性,就是欠打!
既然要演好一朵稱職的白蓮花,那麽,挨打,是必備的課程!
墨楚下手毫不留情,一巴掌下去,百裏洋的半邊臉上登時紅腫一片,五指山清晰的烙在那裏,疼得她火燒火燎。
眼底,一團淩厲的殺氣頓時湧動起來,那滔天的怒意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眼前的少女。
可是,百裏洋清楚,人前,她最不能對墨楚做的就是以暴制暴,否則,就沒有否則了……
逼自己忍下,百裏洋輕咬嘴唇,滿目委屈的看向龍千邪,充滿了怨聲的質問:“師哥,這就是你要的嗎?我一再被辱,步步忍讓,你就一直那麽看着,一點什麽都不想說嗎?”
他在逼她動手,毀了在龍夫人眼裏的溫善形象,是這樣吧?
百裏洋恨的骨頭都疼,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龍千邪,那高深莫測的眼神,卻讓她看不透一絲一毫的情緒。
半晌,隻見龍千邪劍眉輕輕一挑,暗芒閃爍的紫眸朝墨楚瞥去,随即便開了口:“手疼嗎?”
他話對墨楚,目光則轉回百裏洋,那淡到極緻的口氣,無盡的霸道與縱容,就像是一把當頭刀,狠狠的戳進了她的天靈蓋。
頓時,百裏洋滿臉爆紅:“……”
墨楚詫然回首,竟是有些目瞪口呆:“……”
龍夫人直接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看着龍千邪跟見鬼似的,畢竟傳聞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小子,張嘴也太狠了吧?
人家讓你開口,你就好歹裝裝樣子安慰兩句也行啊,人家那可是公主,又是你正牌未婚妻,這很過分嗎?
不,這一點不過分,可是,那小子簡直讓人跌破眼鏡,令龍夫人不得不想,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有多嚴重了?
一時間,氣氛冷到了極緻。
龍千邪這還都不嫌夠,像是刻意了一般,凝視着百裏洋,口氣冰冷無情的說:“非要本君一而再的提醒才懂?”
上次就警告過她,爲何就不懂收斂?
這赤裸裸就是在百裏洋傷口上撒一把鹽,她手指扣着掌心,恨恨的咬着嘴唇,眼淚,竟像是及時雨般,說來就來。
晶瑩的淚花一顆顆砸下,小臉都瞬間蒼白了幾分,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而墨楚,就像是搶了人丈夫還趾高氣昂嚣張跋扈的小三!
這畫面,看的小紅球忍不住吐槽:“姑娘,接着,接着打吧,她果然就是欠打,大爺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有人看得下去。”腦海裏回應了小紅球一聲,墨楚餘光淡淡的掃了一眼龍夫人,她似乎看的,很有興緻?
這點,龍千邪也發現了,他這個娘,說白了就是怪胎一個,你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永遠不知道她下一把會出什麽牌。
而現在,發現自己狀态不對後,龍夫人低低的咳嗽一聲,趕緊拉起百裏洋的手來,一臉着急的道:“哎呀,洋兒怎麽還哭了呢,這可怎麽是好,打疼了?”
百裏洋:“……”
臉都腫了,你看不到嗎夫人?
眼神回視,龍夫人又覺得尴尬了,随即看向了墨楚,将她上下打量了幾眼後,開口問道:“你這丫頭脾氣倒是不小,見面打人也不問問她是誰嗎?”
“暗夜邪君未婚妻。”墨楚不假思索,淡淡的回答。
“哦?”眉毛不禁一挑,龍夫人饒有興緻的勾起一抹淺笑,颔首着道:“既然知道她是本夫人的兒媳,你還敢動手,膽子果然很大呢。”
“夫人……”兒媳這兩字一出口,百裏洋頓時更是委屈了起來,拉着龍夫人的手臂,眼淚斷了線般,哪還有那強勢的女人姿态。
可誰也沒想到,百裏洋會演戲,墨楚會拆台,她冷冷的哼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矯正:“她,不是。”
一個未婚妻,怎麽會是她兒媳?
這話可是讓百裏洋氣的又嘔了一口血,更讓她嘔血的卻在後面。
“我師父說了,她會是他永遠的未婚妻,夫人,您還是再找一個吧,免得以後憂愁,當然,隻要您喜歡,也可以。”墨楚的話說的恭敬,卻有幾分火藥味,聽的龍夫人興緻是一陣陣的高了起來。
敢跟她那麽怼的,還真沒有第二個。
甭說,這丫頭,她喜歡,打心底裏喜歡,不爲别的,就爲她敢說話,敢說别人不敢說的話!
心裏給她點贊,面上卻容不得這些,龍夫人當下闆起了臉,似笑非笑的嗯了一聲:“說的好像是那麽回事,不過,你可知道,百裏洋是誰?”
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句句都能給本夫人怼回來!
按照正常來說,墨楚會回答她是南齊公主,是龍夫人的救命恩人,或者,是龍千邪的師妹。
可是,墨楚無視了這一切,就說了一句:“一朵白蓮花!還是最欠撕到不撕都對不起一雙手的那種!”
不僅如此,還是得要撕好久才能撕爛的那一種,最讓人頭痛的是,偏生讓她趕上了,真是麻煩。墨楚的臉上,充滿了嫌棄與厭惡,可這還不夠,她一步上前,逼視百裏洋,句句誅心:“不要以爲,你修爲比我高,就能讓我怕。不要以爲,你身份是公主,就不比誰賤。不要以爲,你有龍夫人做靠山,我
就不敢撕!”
“今日我殺不了你,總有一日,你會跪在我眼底,不信,你就走着試試!”話說完,墨楚朝龍夫人行了個禮,擡腳朝前走去。
沒事帶她來暗夜宮幹嘛的?
一來就拉仇恨,這夫人現在肯定在想,怎麽收拾她,怎麽折騰她,然後,給那白蓮花報仇!
心累,真心累。
眼看着墨楚走開,三人全都有點愣住,但很快,龍千邪就挑眉笑了,看向龍夫人,也隻說了那麽一句:“既然洋兒要做一輩子未婚妻,我這就去給你找個兒媳婦,好給你傳宗接代。”
龍夫人:“……”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嗎?是吧?這魂淡小子,要造反了不是?她說什麽了?她可什麽都沒說,怎麽一個兩個,全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