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事,就該是讨打的時候了。
龍千染嘴巴狠狠一抽,望着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背影,終于忍不住的吐槽一聲:“妻奴,這個徹頭徹尾的妻奴,本姑娘就看你以後怎麽遭罪的,罰我?我讓你媳婦兒罰不死你!”
她的聲音不大,說完了還嘚瑟的抹了抹鼻頭,一派江湖女子的氣态,卻不知,那話被聽的有多真切。
墨楚臉都紅了,不自覺的就爆紅一片,餘光瞥了眼被龍千邪緊抓的手,猶豫半天才開口問道:“師父,你要帶我去哪?”
速度并不快,像是在美景下漫步,但是,畫風安全不對。
冷冷的風吹着,墨楚能感覺到這雙眼眸的龍千邪即便刻意讓自己不那麽冷,但他還是溫柔不起來。
可她想知道的是,怎麽龍千邪突然間眼睛又變色了?
正想着,腰上忽然一緊,再反應過來時,墨楚發現自己已經在半空之上,被龍千邪摟着,落在了紫金鳳凰的背上。
四周風聲清冽,有一絲涼意,墨楚高高在上的俯視腳下,整個萬魔山都鑲闊在她眼底,一時間,她目光變得幾分複雜,不禁開口:“帝絕,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墨絕,他也變不回去了,對不對?”
“他,爲何要變?”垂眸,睨着墨楚微微皺起的眉毛,龍千邪手臂一緊,讓她整個人頓時撞入他懷中,紫眸閃爍,有着淡淡的不悅:“你的心裏,裝了太多不該裝的東西,知道,這代表什麽?”
“不該裝的東西……”墨楚困惑,她最不該裝的,其實,是他。将心思隐藏着,卻不知龍千邪看透了幾分。
他禁锢在她腰身的手慢慢移動,最後,抓住了她左手,一點點的,卸掉那個手環暗器:“南無風給的東西,有那麽好用?”
話音未落,墨楚隻見那手環在龍千邪的手裏輕輕一放,下一秒,便那麽輕飄飄的,從高空墜了下去。
柳葉般的眉毛,頓時一蹙,墨楚不悅質問:“你幹嘛?”
幹嘛?
龍千邪眼眸微微眯起,有着幾分捉摸不透的危險:“在這個世上,你依然沒懂,你的單純,不代表,别人都是單純的。”
南無風對墨楚一直心思不純,他到底是想報複龍千邪,還是想做點别的什麽,誰也不知道。
墨楚不是傻白甜,自然懂龍千邪的意思,可她還是很不悅,很不服氣,反駁道:“那是我赢來的,跟他壓根也沒關系,師父,你在無理取鬧!”
不僅無理取鬧,還很矯情,很不可理喻!
可是,當墨楚這話說出去後,立刻就後悔了,因爲那雙妖異的紫色眼眸,隻在刹那之間,幽深的讓人渾身發寒。
抓着墨楚的手驟然一緊,龍千邪逼視着她,一字一頓的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他無理取鬧,龍千邪整個人都冒煙了,原本就不好說話的紫眸師父,立刻變得兇成猛狼。墨楚下意識想要将他甩開,但這種無濟于事的掙紮,很快就被她放棄了,固執卻依然在:“我赢的,就是我的,南無風是誰跟我沒關系,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也跟我沒關系,師父,你就是我師父,你管我管
的也太寬了!”
此言一出,整個空間,頓時冷的結了冰層。
小紅球在青冥戒中,下意識就一陣發抖,看着外面針尖對麥芒,獅子對野獸的畫面,直覺冷汗從裏往外冒。
這姑娘,真是好樣的,膽子大的,沒誰了!
若是那雙黑瞳的暗夜邪君,或者在墨楚發火時能耐着性子哄她幾句,抑或給她講講道理,然而現在,這尊大佛顯然比墨楚還要暴脾氣。
那一句你就是我師父,直接戳到了龍千邪的雞肋,沒有什麽言語,俯首就朝她那雙微微發白的唇瓣吻了過去。
霸道,強勢,不容抗拒。
什麽師父,說過多少次是師夫了?
慣得,就是被那厮給慣得,龍千邪内心不斷的埋怨咆哮,以後他得經常出來溜達溜達才好,免得這個小丫頭被那家夥慣得不成樣子,想管都管不過來了。
那麽想着,吻的就更狠了,墨楚直覺雙唇一陣火辣辣的疼,可被他鉗制的手臂,就跟廢掉了一樣,根本動不得半分,隻能承受,毫無反駁餘地的承受。
惱,惱的不行了。
才對他有的追随之心,瞬間被滅了一半,一狠心一跺腳,墨楚一口就咬了下去,下一秒,便有一雙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下颚。
那雙紫色妖異的眼眸凝瞪着她,嘴巴忍不住的一抽:“還想給爲師咬舌自盡?什麽毛病?”
墨楚:“……”
他還惱火?他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跟她惱火?
口中一絲腥甜蔓延,墨楚擡手擦了一把,冷冷的瞥了他眼:“爲師不尊,你不活該?師父你别忘了,你依然還有個未婚妻,這樣的行爲,叫什麽?”
又是未婚妻。
龍千邪臉色頓時又是一變,上次也不知是誰說的要跟他試試?想着,他朝紫金鳳凰掃了一眼,那紫金光閃爍的翅膀頓時加快了速度。
“睡一會兒,落地後爲師叫你。”不容抗拒的拉着墨楚坐下,讓她靠在自己懷裏,龍千邪滿口霸道。
“去哪?”不會是暗夜宮吧?這感覺,十分不妙!
“你說呢?”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那雙菲薄的唇瓣淺淺的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然後,再沒半個字,他清閉眼眸,仿佛睡着了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越飛越遠,而墨楚的眼底,從那片巍峨深邃的萬魔山,變成了花開遍野,青松滿布的仙境桃源。
沒錯,那淺淺的白色霧氣缭繞,讓整個山脈都看起來神秘而又靜美,冬季仍盛開的粉色小花,讓人不覺之中,心境豁然變化,連渾濁的雙目都在刹那間清明!這是……暗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