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染突然心跳漏了一拍似的,整個人都怔住了,怎麽越看,越熟悉?那眼神,那白色的一角……
莫非……
心頭猛地一震,龍千染直覺被自己的想法給吓到了,但她也不愧是暗夜邪君的妹子,很快就将那抹情緒隐藏起來,腦海裏,卻不禁浮出一張俊逸無邊的容顔。
他溫柔善良,溫潤極緻,與至毒之極,變幻莫測的萬魔教主,壓根也不在一條線上,哪怕,那雙眼睛,确實有着幾分相似!
一時間,氣氛變得詭異異常。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千染首先回過神來,再沒有方才的輕佻,而是變得幾分認真:“萬魔教主向來爽快,談生意隻看利益不談其它,今日這門生意,本小姐帶着十分的誠意,我想,你該好好考慮。”
這個,的确要好好考慮。
萬魔教即便不懼龍千邪,但也不敢輕易招惹,帝絕現在想收拾他,指望的就是南無風與百裏洋做棋子。
三下聯手,他才難受。
可帝絕沒想到的是,龍千染不是來找茬的,确實來談生意,這到底是龍千邪的主意,還是她的自作主張?
暗暗思索着,帝絕挑動眉梢,揮了揮袖:“這偌大的萬魔殿,到處是極毒之物,想要蛇鬼,不如這樣,自己來找?”
“你說什麽?”龍千染詫然出聲,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要我自己找那鬼東西?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本教主何時開過玩笑?”他話音未落,轉身看向逆光的大殿之内,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隻要你在這院中找到蛇影草,便能有法子引它出來,當然,你若能找到的話!”
“蛇影草?”小紅球聞聲一愣:“姑娘,他幾個意思?看熱鬧不嫌大?是想要你們三人打成一鍋粥嗎?”
“怎麽會是三人打呢!”墨楚淡定的挑動眉梢,目光順着望向月華底下的一抹淺影,紅唇,冷冷的勾起:“分明,是二對你。”
她不會放任暗夜宮的事情不管,也不保證龍千染偏向于她,但不管哪種可能,都不會是三方鬥。
而現在……
墨楚邁開腳步,緩緩的走了出去,緊跟着,帝絕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場遊戲愈發有趣了,三位,開始吧!”
話音一頓,帝絕身影掠動,隻見那抹漆黑往半空中一去,下一秒,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内。
可是,他的話讓龍千染蹙了眉,望着那身紫衣的少女,宛如星辰般的美目,輕輕的眯起:“萬魔教還真是邪門,怎麽也學會藏這種美人了?”
話音放浪不羁,細聽之下卻有幾分冷意。
墨楚并不計較,誰叫那是師夫的妹子,她沒有回音,也沒有看她,而是走到了那片毒草前,第一時間啓動了天攻塔裏的掃描儀器。
與此同時,又一抹淺影從裏走了出來,當那兩雙目光相碰觸的那刹,龍千染詫然開口:“洋姐姐?”
自打上次聽說陵陽城的風雲事件後,她還沒見過這女人,此刻不由吃驚,她不該追着她家内定小嫂子,去可勁的滅口麽?
美眸,深不可測的好像迷雲。
實話說,龍千染并不看好這個什麽未婚妻,除了她救過自己母親,細數,沒有一個她看上的地方,怎麽看,都像一朵白蓮花,可奈何,未婚妻三個字,很大,在她母親那,是一塊巨大的金牌!
百裏洋也很意外,這種時候撞上龍千染,可不是什麽好事,然而,蛇影草,她也必須拿到。
思緒千回百轉,百裏洋突然擠出一抹溫和淺笑,溫柔的聲音,好像融化的春水:“染兒,真沒想到,那麽早就在這裏見到了你,龍夫人可還好?”
龍千染怔了怔,很快就點頭道:“我娘好着呢,她若知道我在這裏遇到了洋姐姐,一定會很高興,說不準還會讓我把你給帶回去呢。”
直覺,這女人來此詭異,但卻說不出是爲什麽,就像她毫無理由厭倦她,是一樣的,或許就是女人的直覺。
虛僞的客套了幾句,兩人将目光同時射向了墨楚,她依然在認真的尋找,可找了半天,她沉眸蹙眉了。
這地方,沒有蛇影草!
在哪?
究竟在哪?
是帝絕說謊了,還是它隐藏在這個院子的某個神秘角落?
看着墨楚的表情,百裏洋就知道她毫無頭緒,心中一陣冷笑罷了,直接朝外走去,因爲,她也發現了這裏并沒有蛇影草。
那麽,一定在外面,距離并不遠的位置。
相比下來,龍千染就迷茫多了,她一不懂毒,二不懂醫,直覺自己是個無頭蒼蠅,既然無從下手,索性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在院子的石凳上,雙手環臂,姿态惬意的看着墨楚忙乎。
這女子長得雖不及百裏洋,卻也是清水出芙蓉,比那女人看起來順眼多了,啧,忍不住就想起了她家内定小嫂子,也不知有沒有這女人幾分可愛?
越想越來興緻,龍千染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麽,就那麽靜靜的,圍觀!
這一幕被墨楚發覺後,她隻是頓了頓動作,并沒朝她看去,而在這時,小紅球突然喊了一聲:“姑娘,你看那裏!”
猛地擡頭,墨楚朝着小紅球的目視方向看去,然後,她看到了屋頂上的帝絕,正在擺着懶洋洋的姿勢,目光毫不掩飾的鎖定着她。
那眼底的光,有着幾分探究,幾分神秘,與幾分讓人分析不清的情緒,雖冷,卻不讓人發寒。
一時間,墨楚有些怔住,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老頭苦尋了十年的哥哥,可她多麽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沉默,在沉默中沉默着,墨楚下意識的朝他走去,随着距離的拉近,警報器,突然瘋狂的咆哮了起來。
越是距離劇毒之物靠的近,聲音便會越瘋狂,墨楚腦海猛地一震,簡直不可置信,他身旁,站着幾根毫不起眼的雜草,難道,那其中就有蛇影草?說時遲那時快,墨楚才要預備過去下手,一抹身影,仿佛鬼魅一般從後突兀的飛射而出,朝着帝絕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