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黛眉如結,目光如煞:“這買賣,你确定不與本公主做了?萬魔教主,你可别忘了,我若站到龍千邪那邊,你,算上南無風,撐死了跟他打個平手兩敗俱傷,如此,值得?”
萬魔教的實力并不比暗夜宮差,隻不過他沒龍千邪在人們心中的威望,也沒他在世人心中的恐怖程度。
但真動起手來,誰知道結果如何?
帝絕并不否認,卻也不在意,語氣十分淡漠的道:“看來今日百裏公主白跑一趟,我萬魔教可不讨價還價。”
話未落音,他一聲低喝:“送客。”
在這之前,帝絕從未想過要對龍千邪怎樣,井水不犯河水,是他們兩個爲戳破的默契,可現在,橫了一個墨楚。
而墨楚,已經有種出去抹她脖子的沖動。
這怕是她見過有史以來,最蛇蠍的未婚妻了,幸虧龍千邪眼不瞎,否則,他還真是夠衰了。
正想着,墨楚腦海裏猛地炸開一個聲音:“姑娘,快閃!”
聲音響的突兀,墨楚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隻纖纖玉手,已朝她迎面抓來,待她看上過去時,隻見百裏洋陰郁的臉,凝滿了殺氣。
“小賤人,想不到你竟活着來了這裏,可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可能有命再活下去!”百裏洋本是怒甩衣袖離開,誰知,才走了兩步就發現了墨楚的存在。
這是天意,天意要她今日親手殺了這個女人。
不過,她可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就算她再想生吞活剝剮了墨楚,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爲,她的命,主宰了龍千邪的命!
說時遲那時快,百裏洋分分鍾掐住了墨楚的脖子,小紅球看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可悲劇的是,它根本不敢妄動。
充滿火怒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墨楚,百裏洋咬牙冷笑:“不是厲害麽,怎麽,就這點能耐?”
墨楚臉上微微有些潮紅,但她卻面無表情,神色不變,甚至,還冷冷的回了一個諷笑:“你也就那麽點能耐,有種,去直接找龍千邪!”
這是挑釁,也是羞辱。
百裏洋本就難堪的臉色,霎時間又難堪了幾分,直接吼了一聲:“你給我住口,你以爲,你真是他的誰嗎?”
她有什麽資格?
讓龍千邪一次又一次将她至于那樣尴尬而又無地自容的境地!
可這就是事實,她即便什麽都不是,龍千邪硬生生就爲了這個爛泥一樣的垃圾,将她甩到了千裏之外。
手上力道不由加大,墨楚的臉色越來越紅,連呼吸都慢慢被扼制住。
帝絕坐在原處沉默不動,靜靜的觀摩,他也想知道,這丫頭能不能有本事從百裏洋的手裏逃出來?
好歹也被龍千邪調教了這些日子,該不會太差?
想來,他突然興緻盎然,換了個更爲惬意的姿勢,還朝外笑眯眯的道了一句:“不如這樣吧,咱們玩個遊戲如何?”
前一秒還殺氣縱橫,壓抑沉悶的氣氛,瞬間就被打破。
幾乎是同一時間,三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大殿之上,那一抹漆黑色的暗影,眉頭,全都蹙了起來。
“女人的戰争,向來如此無聊,看的本教主實在無趣,不如就在今日,二位比試比試,誰赢了,本教主就答應誰一個條件,怎樣?”帝絕說的漫不經心,但聲音裏的威嚴與認真讓人無法忽視。
百裏洋眼眸微眯,遲疑了會兒道:“你要我跟她比?”
這難道不是笑話嗎?
一個才脫離廢材級的垃圾醜八怪,與她相比,真有可比性?
爲了證明自己沒有玩笑,帝絕重重的點了點頭,伸手朝外一指:“那裏有株蛇影草,當然,那些長得全都一樣,所以,若你們誰能把真的找出來,吃下去卻沒死,就算誰赢,可敢一賭?”
此話一出,百裏洋頓時變臉:“找毒草?”
找到假的是輸,找到真的毒死也是輸,這個毒缸裏爬出來的魔鬼,到底想做什麽?
見百裏洋不說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帝絕不由一聲嗤笑:“看樣子,百裏公主不敢呢!”
蛇影草可不是一般的毒草,更是随處都能生長的,它需要靠常年的毒物吞吐液體供養,那毒素,也是極毒之物。
正因此,蛇影草的價值,不可估算。
墨楚目光不明的望着帝絕,怎麽也看不透這人的心思,說是她哥哥,她實在難以想象,可說不是,那些信息怎麽解釋?
氣氛,越來越沉悶了。
就在帝絕即将失望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少女聲音,突兀的在大殿上空響起:“若我赢了,你,必須回答我三個問題。”
簡單的條件,萦繞在耳邊,百裏洋直接愣住,看向墨楚簡直覺得不可置信:“你竟敢挑戰我?”
“怕了?”即便在人手中被扼制着生命,墨楚依然冷豔高傲的與她對峙,那樣獨一無二,縱橫天下的氣質,簡直讓人痛恨的想要抓狂。
百裏洋扣緊手指,沉默了好半晌,用力将墨楚甩了出去,緊跟着一聲大喝:“我要讓你死的不能再死!”
聲音空洞洞的,不停在大殿上空回蕩,帝絕雙手撫掌,大聲叫好:“竟然如此,不如現在就開始?”
蛇影草于旁人來說是食之投胎的無常鬼,但于他來說,功效可就多了去了,于百裏洋,她也是個習毒者,簡簡單單一樣毒素,解了也不難。
隻要她赢了,非但龍千邪是她的,暗夜宮也會是她的,畢竟南無風,帝絕,加上她,聯合對付暗夜宮,絕不是小的威脅。
可是,誰也沒有看到,小紅球那一抹奸詐詭谲的笑。
這種事拿出來鬥,不找死,你都得找死,當然,帝絕也不會知道,墨楚在天攻塔早玩過這種把戲。
其實,他根本沒打算兌現什麽,一切,不過玩玩。而現在,他拂袖一甩,那寶座上的黑色陰影,立刻如一團黑煙一般,朝着殿外便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