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否則……你真的會倒黴的!”
小藥童沒有直說的是,倒黴不是帝絕收拾她,而是那位客人,一定不會讓她安生。她不安生,在萬魔教中鬧出什麽事來,豈不是給教主找麻煩?
如今,是個敏感的時期。
腳步不由退了又退,小藥童才要腳底抹油消失的瞬間,墨楚突然轉了口氣:“算了,那便等他忙完再說吧。”
話音未落,墨楚已推開了小藥童,舉步朝外走去。
夜幕漆黑,房間外的世界大的讓人咂舌,那院落,足有上千平方米大,在院子裏還栽滿了花草。
冷秋十分,花正盛開,葉也還是綠色。
這不是她之前見過的地方,但那周遭的氣息卻複雜的很,系統裏的警報器再次叫嚣了起來,一陣比一陣狂。
竟然,這都是有毒之物!
墨楚的心頭是震驚的,她早聽說過萬魔教随處栽種毒草毒花,但凡是萬魔山的植物,全都不可輕易觸碰,誰也不知道你不經意的碰觸後,會不會下一秒就成爲一具屍體。
相反,在萬魔山也同樣栽滿了天才地寶,那些個有市無價的藥材,這裏也是應有盡有。
正因此,在整個碧雲大陸最讓人觊觎的便是暗夜宮與萬魔教兩個地盤,可偏生,惹天惹地都惹不起這兩尊大佛。
見墨楚出神,小藥童開口提醒一句:“姑娘,這是教主的居所,你最好不要打這些東西的主意,否則……”
小藥童話沒說完,墨楚就轉身朝他看去,接住了話:“我就會倒黴?”
這個帝絕到底幾個意思?把她帶來卻好像又處處防着她般,墨楚實在摸不清,他的用意究竟在哪?
沉思無果,墨楚淡淡的挑了挑眉,腦海裏緊跟着響起一個聲音:“混球,我怎麽覺得他的這個客人,很有意思?”小紅球早想說了,隻是礙着她們的關系不好說話而已,這會兒既然墨楚都開口了,它也沒什麽顧忌,直接說了:“這帝絕可不比龍千邪好鬥,現在你還不能完全确定他是你哥哥,你們也更沒什麽兄妹相認,
你還是要防着他的,不過……”
小紅球話音一頓,猶豫了會兒道:“姑娘,你就不想去瞅瞅,他在做什麽?又招待什麽人?”
這個……
墨楚大步朝屋裏走去,邊走邊道:“離我遠點,我要睡覺,不喜歡太吵。”
這話是對着小藥童說的,未落音她已消失在了房門口,那小孩當即松了口氣,看樣子教主還是多慮了,這姑娘蠻好搞定的嘛!
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小藥童直接蹲在了門口外,一直看着裏面關了燈,良久都再沒有動靜,正打算也眯一會兒時……
一道紅光,悄無聲息的從窗縫中射了出來,緊跟着,就有什麽香氣飄來,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腦袋,小藥童順着倒了下去。
墨楚推開房門,看着小孩陰測測的笑了:“帝絕該在山門前的大堂裏,這裏應該是後山居所,混球,我總覺得很快就要見故人了。”
這個故人到底是誰,墨楚不得而知,但有種強烈的直覺,一會兒肯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到底是驚還是喜,這很值得期待!
雖說都在萬魔山,但前面與後山卻隔了很遠,墨楚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來到她與龍千邪曾一起走過的地方。
山門裏十分安靜,靜夜之下,萬簌俱寂。
墨楚目光如鷹,瞄着一個個隐身的暗哨,或是藏躲在樹後,或是藏躲在花壇後面,十分順利的閃到了大殿附近。不過,還不等墨楚靠近過去,便有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清晰的響起:“萬魔教主果然是個生意人,不如這樣,本公主就跟你放開搏一把,隻要拿下暗夜宮,龍千邪是我的,剩下的,都是你的,如
何?”
那聲音涼涼的,透着陰冷冷的氣息。
帝絕坐在大殿主座之上,懶懶的斜靠在那,隐藏在黑色鬥篷下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着一枚尾戒。
許久,他還擡頭看向客座上的少女,淡淡的挑了挑眉:“最近真是有意思,南無風也跟本教主談了一單買賣,不知百裏公主,可有興趣知道?”
“南無風?”聞聲,百裏洋面色陡然一變:“他能跟你談什麽大生意?能大的過我這一單?”
自身難保的人,還想做什麽大事?
當年他被龍千邪陰的那麽慘,這都過去多久了,還不是沒能碰到了他?
在百裏洋眼底,南無風就是個失敗者,可是,她看着那雙半遮掩的黑色眼眸,深不可測,讓她感到了危機。
頓了頓,百裏洋忍不住的問道:“他答應了你什麽?”
帝絕向來不是個善類,既然百裏洋上鈎想要知道,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南無風的話給添油加醋的複制了一遍。
誰知,百裏洋的臉都綠了,完全是下意識的疾呼:“你敢殺他?”
“有何不敢?”帝絕漫不經心的反問,口氣淡淡,不以爲意,好像在說一件普通到吃飯一樣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墨楚的臉,比百裏洋的還要難看。
南無風,百裏洋,帝絕,現在他們三個,是在研究怎麽刮風暗夜宮,怎麽要她師父的命?
任何一切都能忍,這點,她絕不饒恕。
突然想起龍千邪匆忙回往暗夜宮,墨楚心裏就“咯噔”一下,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是對他做了什麽?
小紅球看出了墨楚的憤怒與緊張,連忙提醒她道:“姑娘,趕緊淡定,否則你會被發現的,這兩個人,可不是小蝦米呀!”
墨楚緊捏拳頭,一雙漆黑的美眸之中煞氣逼人,冷冷的瞥了小紅球眼,慢慢的讓自己呼吸平穩,可她還是低估了帝絕。那鬥篷下的目光,已經在刹那間,射向了殿外的某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