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它那表情,還不以爲意一聲嗤鼻:“你師父讓你訓練的跑步你已完成,速度明顯又精進了不少,姑娘,你真确定聖者學院那地方會比他教的好?”
這麽明顯的事情,姑娘到底怎麽想的?
墨楚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婆媳過招可不是有個人就能招架的,聖者學院距離暗夜宮,距離萬魔教全都最近,你不覺得,很合适?”
小紅球一愣:“姑娘,你的意思是……”
話沒說開,墨楚已經轉步出了墨家大宅的門口,其實,她是想悄悄的離開,她知道,老頭打算讓她接管墨家大權,這事太大了。
她還知道,墨擎不會給她機會離開,一定想方設法阻殺她。
皇帝,蕭清夜,所有人,都會四面八方埋伏殺手,就算她出的了城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所以,墨楚隻留下了一封書信給老頭,連阿沫都沒帶上,打算暗中去找東方月,然而……
當她一步踏出大門口,外面的場景,讓她震驚的整個人都愣了。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豪華馬車,帥到爆的兩名車夫,外加那一群笑眯眯望着她的人們,還有一個裹着包袱,可憐兮兮望着她的少女。
墨楚大腦有瞬間的當機,望着那些人們目光一瞬不瞬,卻沒有半點聲音,傻了一樣的怔在那裏。
就在這時,阿沫上前,皺着眉道:“小姐,你怎能撇下我呢?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奴婢也是你的奴婢,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墨楚微微蹙起的眉頭又收緊了幾分,誰知道她這一路會遇到什麽,帶着她,她會安全嗎?
見墨楚依然沉默不語,墨融天呵呵笑了一聲:“你當爺爺什麽都不知道?你當你這悄無聲息能避開誰?”
老頭話中有話,言有所指。
墨楚又默了會兒,這才開口,确定道:“所以爺爺是給我找了他們兩個,做車夫?還是跟班?”
“車夫?”風烈驚異。
“跟班……”葉子離嘴抽。
“你們這副架勢,難道不是嗎?”墨楚淡淡的反問,随即看向老頭一旁那老者,然而,就隻是那麽沒有感情的看了一眼,最後,将目光落在了馬車後面露出的一抹黑色上。
那抹黑色,緩慢的走了出來。
繞過馬匹,望向墨楚,表情糾結而又苦逼的道:“墨楚小姐,主子臨走前說,要屬下一路護送,所以……屬下才是那個車夫,還有……跟班!”
“左尋?”墨楚還以爲她看錯了,龍千邪臨走前竟把他給留下了?可他說的有急事需處理,到底是什麽急事?
“墨楚小姐,主子臨走前還說,若是墨楚小姐改變主意,随時可以改定路線,他就在暗夜宮等你。”左尋補充一句,心裏卻有點不痛快。
暗夜宮遇到麻煩,他恨不得第一個沖回去殺敵退兵,竟然現在要他留下保護一個女人,真是憋屈的夠了。
這還不算,竟然臨走前還威脅他,若是墨楚有何閃失,下一個左翼,就是他……
天呢,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他是神嗎?他知道這女人惹的那些個仇家會不會來個同仇敵忾大聯盟?到時候還掃廁所扣俸祿?
命有沒有都不知道!
左尋很幽怨,但他不敢說,隻能在那憋屈,憋屈的墨楚都沉了臉,殊不知他是有多不願意?
不過,似乎有個問題。
“東方老師在等我,你們還是回去吧。”上次就跟東方月說好的,還被威脅再被她鴿子就要動暴力了!
“東方老師已經離開了。”左尋并不喜歡跟墨楚說話,但他似乎也沒轍,隻能忍着脾氣說道:“回去的人多複雜,那并不是個安全的隊伍,即便有個東方老師護着,也不安全。”
“我說,你是多不想跟我們一路?”見墨楚一直猶豫抵觸,風烈終于忍不住說了話:“我們回主宅,順路陪你一段,起碼能斷了一些人的念想,難道,你還不懂嗎?”
“是啊,順路而已,墨小姐不會是嫌我們吵了吧?”葉子離向來說話婉轉溫柔,唇邊那抹笑也親和的很,讓墨楚有點不好意思再說什麽。
她點了點頭,看向墨融天:“爺爺要記得按時吃那些藥丸,我都配制好給您送過去了,吃法在信上寫的很清楚,可以給您調理身子。”
墨融天的一旁不是别人,正是風易川,他聽着墨楚悉心惦念的話,再想想那不是對自己說的,心裏竟有幾分失落與感慨。
老頭看出來了,頓了頓說:“小兔崽子,爺爺是那麽教你的嗎?怎麽一點規矩都沒有了,見人也不知道喊的?”
喊?
墨楚眼神冷漠,直白的道:“喊誰?”
喊外公嗎?他也算得上一個外公?對她來說,他什麽都不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一個人。
這話一出,大家的臉色都微微有變,尤其風烈,開口就訓了起來:“沒你那麽說話的,你外公他……”
“走吧!”風烈話沒說完,風易川就開口将他打斷,邁步上了一輛馬車,朝外低低的喝了一聲:“走。”
車夫點頭,抽響馬鞭,霎時揚長而去。
這是墨楚的心結,她一直認爲一個連自己女兒都能斷絕關系的父親,根本沒有資格做一個外公。
可她并不知道,那是因爲什麽。
風烈的臉色十分難看,望着馬車走了快沒了影,這才沉臉說了一句:“早晚,我會被你氣死。”
若她不是小表妹,而是小表弟,風烈實在覺得,分分鍾都上手抽她一身鞭子了,真是個沒良心的死丫頭。
葉子離與風烈兩人先後坐進了馬車裏,墨楚才打算過去,左尋就不樂意了,暴脾氣的朝裏一聲低喝:“這是你們坐的地方嗎?”
他是誰呀?
暗夜宮的小老大!伺候那主子的小祖宗就算了,連這兩個家夥也要他伺候?左尋手指頭往外一指,十分霸氣:“我也是有主子的人,别以爲誰都可以欺負我,出來,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