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困惑,強烈的讓她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誰?”
家族主母,用毒高手,作案真兇……
這些名詞的背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身份?
柳青岚面色陰涼,望着墨楚冷冷的哼了一聲,語帶着不屑:“我是誰你無需知道,但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毀了我的女兒,還讓我陷入了如此困境,你說,我該如何讨這筆債?”
殺了她,柳青岚真覺得太過便宜。
她身上的傷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她忍了多少日子,本以爲危機就要解除,誰知那不争氣的女兒竟将她抛了出來。
以墨楚的智商,加上龍千邪,想要查出下毒者簡直易如反掌,直逼的她走了現在這條魚死網破的路。“我一直就不相信,你能廢材逆天。我更困惑的是,你有什麽資本,令龍千邪爲你費盡心機耗盡靈寶?”柳青岚的力度掌握的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墨楚窒息而亡,又讓她無法逃脫,因爲她想知道,她一直想
不通的問題。
“南齊細作。本君也想知道,給你資本的人,是哪一個?”就在這時,一個冰冷沉悶的聲音,陡然間響起,緊随而來的,便是無盡的威壓與脅迫。
柳青岚猛地擡頭看去,就見緊閉的門被一腳踢開,門前,站着的正是一身紫袍的龍千邪。
他單手負手,步伐優雅的走來,望着被威脅的墨楚,深黑色的眼底滾動出了一抹冷冷的殺氣。
“龍千邪!”柳青岚咬牙,手上的力道頓時加重了幾分:“我是敗在了你的手裏?”若沒有他,墨楚會步步逼的她深入懸崖嗎?
“十年前那場毒殺,五大家族各族長所中蛇毒,都是出自你的手筆。你的目的,是要瓦解東陵國的強橫勢力,令東陵國分崩離析。”龍千邪口氣淡淡,并不是在審問,而是叙述。
一連幾日,他出動了整個暗夜之鷹,以最快的速度查遍了當年南齊特訓的所有細作,他沒想到,柳青岚竟是掌管整個東陵國細作的頭領。
這樣的女人,跟他小徒兒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十幾年,還真是想想都讓人驚心。
可是,他也有弄不明白的:“本君很好奇,墨絕去了哪?”
墨絕,墨楚的親哥哥,他的失蹤一直是個巨大的迷,但龍千邪肯定,他還活着,他就是想知道,他未尋到的過程。
然而,在聽到這樣一連串的話後,柳青岚笑了,冷冷的又悲絕的笑了,掐着墨楚的脖子,望着龍千邪笑道:“龍君主如此厲害,何不繼續去追查?請問我一個将死之人,豈不是降低了身價?”
請問?
這個詞語龍千邪很不認可,他擺了擺手,身後立刻走出一人,那人手中,同樣扼制着一名少女。
那少女望着裏面的人,淚流滿面的喊:“娘,娘你殺了她,你快點殺了她,她害的我好苦,我要她碎屍萬段,娘你殺了她……”
“婉兒……”柳青岚震驚,她平靜的雙瞳猛地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龍千邪:“堂堂暗夜邪君,你連這種手段都用?”
“這種手段?”龍千邪懶洋洋的挑眉,不可置否:“本君向來視人命如草芥,不管老少婦孺皆殺,這種手段,又如何不可?”
是的,滿世界的人都是那麽傳頌暗夜邪君的。
他殺人如麻,他冷血無情,他不擇手段,他人神共憤……所以,他現在就是在證明,傳頌他的話,是真的。
“你就不怕,我掐死這個賤人嗎?”柳青岚手上力度猛地又一加大,墨楚頓時挺了挺背脊。
她仰着頭,看着那個撕開僞裝後的女人,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龍千邪眯眸,看着呼吸困難,卻冷靜依然的墨楚,他本打算伸出去的手,頓時又放了回去。
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他的徒兒豈不真成了廢物?
見龍千邪不動,柳青岚以爲他怕了,心裏頓時有了幾分把握,開口擺出了條件:“放我離開,否則,我會要她陪葬,不信,你就試試!”
龍千邪不動聲色,左尋卻沒了耐性,掐住墨婉兒脖子的手,也頓時緊了幾分,冷聲說道:“你若不老實交代,我現在就讓你看着她怎麽生不如死,不信,你也試試!”
生不如死,而不是死!
墨婉兒大張着嘴,雙眸滾圓,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隻剩下掙紮與滿臉的痛苦,而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望着柳青岚,隻有殺氣、怨氣!
她甯可死在這裏,也不要墨楚再一次活着出去!
四目相對,母女各自悲哀,她曾想過無數被撕開真相後的結局,獨獨,沒有想過這樣一幕。
趁着那一陣失神,墨楚垂放在身側的手上,突兀的多出一把重劍,那劍像是活的一樣,比她行動還快的,一口咬在了柳青岚的手臂上!
隻聽“噗”的一聲,鮮血噴濺,灑滿了劍身。
墨擎一步趕來,看到那斷臂一幕,目光猛地瞪大,愕然驚呼:“夫人……”
他伸出一隻手去想要抓住什麽,可最後,什麽也沒抓住,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像是被抽離了神魂一般,沒有了半點反應。
痛楚,在一寸一寸的割着她的神經,柳青岚低吼着,捂住斷臂之處,跌跌撞撞的砸向牆壁。
狼狽,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狼狽。
那一幕,令仇恨洗腦的墨婉兒,在刹那間沉寂,令墨擎愕然的回不了神,甚至那些追趕而來的人們,遠遠的才一靠近祠堂,就被一股冰冷壓迫的氣勢給震的不敢再去靠前。
可就在這樣讓人窒息的氛圍裏,墨楚表情冷漠的收了重劍,用手絹擦着手上的血漬,冷掉了渣的聲音道:“你不說,你以爲,我就輸了嗎?”
她不說,她可以折磨到她開口。究竟誰是她的主人,究竟墨絕如何失蹤的,究竟她還做過什麽,這些,統統都要在今日,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