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黑衣人就搬着箱子走到了墨楚面前。
與此同時,這邊的報名區已經被整個的包圍封死,沒有人進的來,也沒人出的去。
目測,足有上百黑衣人。
他們各個站姿如标槍一般,一字排開在通道各處。
表情冷酷,氣勢嚴峻!
另外三十名搬着箱子的黑衣人,一個一個,将箱子統統放在了墨楚與百裏洋的身側,長長的,排成了一條長龍。
他們望着百裏洋,姿态強硬逼人的道:“百裏公主,請清點,共兩千萬兩,地上這些,算小費!”
“什麽?”百裏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請百裏公主清點驗收。”黑衣人懶得過多解釋,隻說了這句後,就揮一揮手,命令那些人同一時刻,齊刷刷的将箱子打開。
一箱又一箱,金燦燦的,全是金元寶。
場面太大太震驚,不僅周遭看熱鬧的懵逼到死,連東方月都反應不過來了。
然而,最讓人震驚抓狂的是,當箱子全部大敞在人們眼前後,爲首的黑衣人走到墨楚跟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道:“墨楚小姐,主子說陵陽城太窮,一下子弄不來再多金子,要小姐下次再砸,銀票也可以。”
墨楚:“……”
實話說,她的震驚程度不比那些人差,隻不過她不喜歡表現出來而已,可不能否認,她現在很淩亂,很困惑。
這個主子,是哪個主子?
來的及時,出手闊綽的讓人抓狂,難道是……
腦海裏猛地蹦出了一個人來,可墨楚拼命的否定,這不可能,除非,他腦子進水了!
不誇張的說,這裏每一個人,包括百裏洋,誰也沒一下子見過那麽多錢堆在一起,這絕對,可以堆成一座金山了。
這不是一般的壯觀。
可那黑衣人見墨楚沒有反應的看着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墨楚小姐,是需要屬下親自清點嗎?”
說着,不等墨楚回答,那人又是揮一揮手,所有的箱子,在頃刻間全部倒在了地上。
一個個金燦燦的大元寶,當真就堆成了一座人高的金山,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球。
畫面,已經達到讓人窒息的程度!
墨楚震驚中,努力讓自己忍住想抽嘴角的沖動,然後,看向同樣被驚呆的百裏洋:“夠了嗎?”
姿态高冷,态度強硬,冷漠中,是秒殺一片的氣場。
不得不說,百裏洋真心感覺到了,一種被人拿錢很砸的痛感!
墨婉婷驚到渾身抽搐,嘴巴已經失常沒了語言功能,隻剩下傻眼的仰望。
好半晌,百裏洋才反應過來,同樣忍着想抽嘴角的沖動,咬牙說道:“本公主不缺這幾個錢,回去告訴你們主子,管好他的女人就足夠了。”
襄王真是好樣的。
百裏洋毫無疑問将目标鎖在了蕭清揚的身上,她殊不知,襄王是不是搭錯了筋?他的做法,不單單在打她的臉,同樣,在狠狠打龍千邪的臉。
她是龍千邪的未婚妻。
她的臉面不好看,暗夜邪君,就更難堪。
可是,所有人都想不到,暗夜邪君,此時此刻,就在場地的某一處,高高的站着,似笑非笑的望着這一幕。
在他身後,是代替左翼而來的左尋。
哥哥哭回了暗夜宮,傳主子令要他後補,左尋就知道,這不是個好差事,來到後才發現,這堪比在閻王殿領活幹。
望着那樣高深莫測的主子,再望着下面撕逼的兩個女人,左尋的心都被揪成了一個團,生怕一會兒再出現什麽變故,主子一個不高興,他也要回去掃茅房……
就在這時,龍千邪的聲音突然沉悶的響起:“去警告那個女人,别在這裏惹惱本君,否則……她會後悔。”
低沉冰冷的聲音,蘊含着滾滾的殺氣。
左尋渾身一抖,他再望向墨楚時,心中複雜萬千,翻天覆地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可以讓主子花錢砸人打自己的臉?
墨楚并不知道,從她踏入這片場地的時候,龍千邪就在那裏看着她了,因爲他的寵愛,因爲他的縱然,而不想去強迫扼殺她的想法,由着她來考核。
意外隻是發生在百裏洋身上,可沒人知道,龍千邪現在很愉悅,他母親私自定下的婚事,私自送出的定親物,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毀掉。
隻能說,小徒兒,甚得爲師的心。
他們一群人圍着那座金山仰望,百裏洋的幾名侍女已經被砸的死去活來,再也不敢說話,百裏洋也在擺明态度後打算走人。
想要拿錢來羞辱她,這怎麽可能?
但她想不到墨楚比她還絕,在她才打算邁步子離開的時候,就開口對東方月說道:“老師,我還有些事情,今天先告辭了,來日再來找老師。”
東方月微蹙着眉頭,表情很沉,想對墨楚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點了點頭道:“明早過來,我等你。”
“嗯。”話音落,墨楚轉身,在萬衆矚目之下,由成片的黑衣人自後擁護着,與百裏洋擦肩而過,冷漠,決然的走掉。
那樣的背影,好像降世的修羅。
冷的人背脊發寒,寒的沁入了骨頭縫裏。
大家看看走掉的墨楚,再看看百裏洋,最後看看那座金山,霎時,千人動蕩,内心狂亂!
“公主,就那麽讓她走嗎?”侍女才緩過來,忍不住的跺腳咬牙。
“墨家三小姐,很好,本公主記得她了。”淡淡的收回目光,百裏洋也擡腳離開了現場,至于那些錢。
墨楚厲害了。
她扔在那,就算百裏洋不收,随人撿走,她依然打臉成功,高價買了她的定親物,剩下的全與她無關。
什麽叫有錢任性,那些都過時了,後台硬,才叫真任性!
可話說,這當真不是一筆“巨款”就能形容的錢了,普天之下,除了暗夜邪君,除了皇帝,除了襄王殿下,你要墨融天一下子拿那麽多出來,他都能抄刀子自殺一個給你看。
可是,就是這樣,墨楚好像扔垃圾似得丢在那,頭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