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理都沒理會東方月的勸和,固執的問:“萬物總有價,你說的出,我就賠你。”
這個世界上,沒什麽是真正的無價之寶,所謂的無價,都是人們的心理追捧罷了,連人命都能定數,何況物件?
之前是小白情況緊急,她逼不得已,可現在問題已經轉變成“定親物”上,那性質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墨楚隻能說,頭可斷血可流,要她求人?
百裏洋也看出來了,墨楚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一種,她不介意跟這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玩會兒。
給了一旁侍女一個眼神,那侍女立刻轉了口風,用着更嚣張的語氣道:“這塊玄靈石乃玄品,你非要賠償的話,那我也不難爲你,按照市價,起碼也要一千萬兩,你賠得起?”
玄靈石也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等級,黃品最低,但它的稀有已達到五品丹藥的價格,而五品丹藥,在市面上是一顆三四十萬的天價。
玄品相對高些,到還不至于價值連城。
東方月聽到後也松了口氣,還以爲百裏洋那塊玄靈石是地品的,那才是論斤賣了她也賠不起。
不過,一千萬兩,孩子,你說你充什麽大款?
想想剛才墨楚要她便宜點的畫風,東方月就忍不住還想再勸說她兩句,可墨楚竟在這時,問了那麽一句:“金子,還是銀子?”
若是銀子,她自己就有四百萬,找老頭開口很容易湊夠,金子的話,她得需要一點時間。
一開始是沒注意到,這會兒墨婉婷發現找倒黴的是墨楚後,整個人都驚呆了,不等侍女回答,她先詫然驚呼起來:“墨楚?怎麽是你?”
墨楚?
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全場都嘩然大亂了,言論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墨楚對周遭是無視的,墨婉婷也顧不得鬧的多兇,她現在擔心極了,疾聲厲色的喝道:“你這個蠢貨竟敢跟百裏公主叫闆,是不是想害死我們墨家?還不快點給百裏公主賠罪?”
死一個墨楚不足惜,她跟着倒黴才可怕。
百裏洋之所以惹人敬畏,一是因她修爲智慧與手段在南齊國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二是因爲未婚夫是龍千邪,三則是因紫霞師父。
據說當年紫霞師父沖破大陸修煉規則,成爲了大陸修爲第一人,她的徒弟,誰不敬畏?
可是,這些對墨楚來說,屁都不是,她繼續固執的說道:“你的玄靈石多大?”
百裏洋沒想到這個少女就是傳說中被襄王看中的墨家三小姐,襄王與龍千邪乃生死之交,今日若是旁人,她還真要追究到底,可現在仔細想來。
百裏洋沉默了會兒,擡手一擺:“罷了,今日之事就那麽過去吧,日後小心爲人,莫要再犯就好。”
給襄王一個面子,就是給龍千邪一個人情。
玄靈石于她無價,龍千邪的人情,便是無價中的無價。
東方月見此,徹底松了心,不追究就萬事大吉。
而另一邊。
墨楚望着百裏洋轉過去的背影,臉色很冷很難看。
她仿佛在一瞬間回到了過去,那一天是她的訂婚宴,可是主角換了人她卻不知道,好像一個小醜般,被人圍觀嘲笑。
她不知道錯覺自何而來。
但她覺得,此時此刻的百裏洋,遠比那日代替她的新娘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就是那樣冰冷的眼神,像是尖銳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割在百裏洋的身上。
衆人低呼的同時,心底竟跟着莫名恐慌起來。
一個小廢物的眼神,竟能那麽可怕?
墨楚朝百裏洋走去,攔截在她身上,指了指她手裏的手環:“你的玄靈石就是嵌在這上面的,對嗎?”
百裏洋蹙眉,不懂她想做什麽。
話音未落,墨楚一把搶過那個手環:“這個也值一千萬?要不要也不追究了?”
手環是純金打造,貴在做工,起碼值個幾十萬兩,可墨楚扔在地上,一腳就碾成了粉末。
金渣子被風吹起,整個空間都一片金光燦燦。
墨楚這個舉動頓時驚的周遭一片低呼,被震懾的,完全回不了神。
可作爲當事人,墨楚微揚着下巴,目光冰冷,而又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冷傲。
那種别樣的風采,瞬間把百裏洋都秒殺到了牆角,有一瞬間,人們覺得出現了幻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百裏洋,她擰眉看了眼地上的殘餘,轉瞬瞪向墨楚,她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可是,墨楚開口比她快,看着百裏洋,一字一字的道:“我做人,不用你教,小不小心,看我的心情。”
手一揮,一把金元寶嘩啦啦的砸在了百裏洋的腳下。
墨楚目光與她對視,不閃不避,又一把,嘩啦啦的砸了出來,那叫一個财大氣粗。
可是,到底那東西從哪出的,沒人看見,但有人知道了,她有儲物器,果然,被襄王包養了。
直到百裏洋腳下堆起了一座小山,滿場的人被震懾的一片懵逼,百裏洋也終于怒了:“你在挑釁我?”
墨楚搖頭,淡定的道:“不,這不叫挑釁,這叫拿錢砸你!”
她沒錢,她很窮,她好不容易才脫貧,但這不代表,她可以被人羞辱,她是個隻能靠偷搶養魔寵的敗類。
從“定親物”三個字出現的那刻,墨楚的理智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她現在就是一個張牙舞爪隻會攻擊的猛獸。
龍千邪,我要拿錢砸死她,我要你也顔面掃地!
此刻,這是墨楚唯一的想法。
但是,她的臉上全是漠然與淡定,目光逼視着百裏洋,将空間的所有金銀元寶統統砸了出來,那聲音一陣陣的,震懾人心。
可是,元寶有限,銀票砸人不爽,正在墨楚打算給她個期限時,人群後方,忽然騷亂起來。
聲動特别大,立刻拉回來了那些懵逼者的魂魄。
他們集體向後望去,遠遠的,就隻能看到有一大群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們每人都搬着一個大箱子,随着靠近,圍堵的報名生自覺退避兩旁,給他們足夠寬的道路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