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易川雖然看起來淡定一些,但沒人知道,他的腿都驚的抽筋了,他不知道他錯過了些什麽,讓這個心思單純簡單柔弱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墨楚!
那個真是墨楚!
死寂,整個比賽場地一片死寂。
前一刻皇帝有多暢爽開懷,這一刻就有多嘔血震驚,他手抖着,突然有種想要把蕭清夜給就地正法抹脖子的沖動。
若非他眼瞎心盲愚昧無知,放着這樣的王妃不要。現在他又豈會迎來這樣多的危機?
人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五顔六色熱鬧極了,在極度的懵逼死寂後,倒抽冷氣的聲音接連成片。
蕭清揚指尖輕彈着桌面,似乎也在消化墨楚七天之内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他眼底湧動的情緒,更多的是贊賞。
“既然所有選手都已決戰完畢,那這次的十強之首,便是墨楚了。”蕭清揚的話音一出,人們的目光頓時轉落向了評委席上。
按照規定,前三名會有豐厚的獎勵。
這個獎勵是各國提早準備好的,一共三份,而第一名,就要把每國準備下最好的一份赢走。
評委席上那些人看着墨楚,再想想自己準備下的獎品,心底是一陣陣嘔血,他們哪個不是以爲東西會轉一圈後回家,可現在,硬要給一個最不想給的人。
南無風最是淡定,也最是痛快,空無一物的手上意念一動就出現了一個盒子,盒子長有一尺,單單上面嵌的寶石就價格不菲,讓人不難想象到,裏面的東西會是多麽價值連城的寶貝。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獎品是臨時換的。
南無風撥指打開,裏面躺着的是一個單指手套,從中指套上,一直到手腕,其實這是一種武器,腕上藏着銀針,中指環扣上也是一個細小的針孔,按照墨楚的套路,若戴上它,再藏點毒,一拳出去就能要人命。
再說白了,這種小玩意兒并不值錢,還不如個盒子來的貴,可對墨楚來說,她一眼就中了。
這東西,實用。
飛躍下台,墨楚話也不說,直接從南無風手裏把東西拿了過去,套在手上後才發覺,一樣的東西,手感質地真心不是一個檔次。
接下來,萬月國也拿出了獎勵,即便很肉疼,但臉不能丢,出手就是一株有市無價的千年靈芝。
墨楚收的很滿意,接下來就該蕭清夜出手了,可當她轉過目光時,隻看到蕭清夜在抖,從開始就抖,一直沒停下來過,根本就忘了他現在該做什麽。
好半天過去後,蕭清夜才發覺所有的目光都在矚目着他,這才硬生生轉過神來,将一柄同樣價格不菲的上好寶劍拿了出來。
此物一出,沉寂的人們就嘩然了,連葉子離都眼眸一跳,忍不住說:“這可是大陸第一煉器大師,蒙賀大師出手的驚鴻劍?”
傳說,蒙賀大師打造的每一件武器都十分具有靈性,但因他三年隻售一件的關系,從來都是樣樣天價。
不誇張的說,這裏大半的人都嫉妒了,黏在上面的眼睛全寫着觊觎兩字,真恨不得直接給搶過來。
可就是這樣的好東西,墨楚像看廢銅爛鐵似的,拿過來後看向葉子離,問他:“你喜歡?”
這一問,葉子離有些愣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驚鴻劍雖不是價值連城,也是求之不得的武器,看着養眼罷了。”
養眼,就是喜歡。
墨楚是那麽認爲的,因此,她走到葉子離跟前,然後把劍放在了他面前,一臉平淡卻又認真的說:“五十萬兩賣給你,要嗎?”
葉子離:“……!”
集體群衆:“……”
皇帝頓時變了臉:“……”
有那麽一瞬間,大家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幻覺聽到有人竟然把驚鴻劍拿出賣!
這是有多窮,才會做出如此壯舉?
可現實在說,這不是幻覺,這是真的,并且,在看到葉子離愣到沒反應後,墨楚以爲他嫌貴,立刻改了口:“四十萬也行。”
墨融天:“……”
他臉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又或許在研究,自己是不是真的疏忽了孫女?所以連她窮成這樣也不知道?
風易川也是那麽認爲的,于是,目光十分不悅的瞪了墨融天眼,這令老頭真是無辜了,可墨楚的所作所爲無疑在說,她是真的很窮,窮的除了自己什麽都敢賣!
葉子離好半天才嗆了一口,哭笑不得的看着墨楚道:“驚鴻劍雖不是最上等的劍器,但也是難得一求,三小姐,你……”
“三十萬,你要是沒錢可以分期付款,欠着有了再給也行。”墨楚不等葉子離話說完就将她打斷,一副真的很便宜的表情,風烈差點笑噴了,蕭清夜差點死過去。
以前墨楚打他臉就算了,這次他代表的可是皇帝,她是真膽大到了能包天,衆目睽睽之下,羞辱一國之君。
墨楚的所作所爲,簡直比亞古的謾罵還要令皇帝難以忍受,葉子離實在給她捏了把冷汗。
換句話說,今日的驚鴻劍若是出自别處,别說三五十萬,再多他也願意賣她個人情,可現實,很敏感。
這個名揚東陵國的第一廢柴,當她涅槃重生的那刻起,注定成爲了皇帝眼中的一根刺。
葉騰義自知兒子的爲難,左思右想,終于想到了一個解決辦法,望着墨楚突然笑呵呵的說道:“三五十萬不在話下,但若當做聘禮,不知……”
話說一頓,點到爲止。
頓時之間,人們的眼珠子再次瞪了起來,這麽公衆明顯的朝皇上死對頭求親下聘,葉家主是瘋了嗎?
他們忍不住全都在想,現在皇上是什麽心情?秦王殿下又什麽心情?
分明是聯誼大賽,搞着搞着就扭曲了。
墨楚不用多看都知道有多少刀子眼在剜她的肉,況且,她是真的很單純的想做生意,畢竟有了小紅球,再好的劍對她也沒用。阿沫又修爲不夠,用着隻能招災惹禍,還不如賣了實在。
可是,怎麽賣着賣着,就把自己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