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墨楚走到床前,靜靜的看着昏迷的墨婉兒,掀開了她的被子,一股惡臭立刻撲鼻而來。
肢體在潰爛,臉上也潰爛了好幾塊,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墨楚拿出去跟她一比,簡直漂亮的不要不要了。
冷冷的收回目光,墨楚解開她的衣裳,取出銀針,在幾個敏感的穴位上走了一遍,而後,取出匕首,割開了她的小腹。
墨楚是沒想到毒走的那麽快,若她沒提早半個時辰的話,墨婉兒恐怕是真沒救了。
也正因此,才要從小腹割開,這樣毒素排的快。
一個三寸傷口,不停往外溢出黑血,墨楚的手也沒停下,不斷施針,在排毒穴位上一遍又一遍。
半個時辰後,墨婉兒已經快要失血而亡。
毒素走的太深,這超出墨楚預料太多,她自掏腰包塞她嘴裏一些藥草,同時塞入了傷口中。
上次消費,除了些煉制丹藥的必需品,還有些制作毒藥的材料,墨楚也備下了一些普通卻必備的藥物。
因爲不貴,所以效果不大,也隻能暫時止血護命。
在進行到一個時辰時,墨擎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都給你帶來了,我女兒怎麽樣了?”
聞聲,墨楚開口道:“進來。”
這就是釋放令,柳青岚與墨擎頓時破門而入,健步如飛的沖到床前,卻看到一臉煞白,滿身是血的女兒。
當即,墨擎又咆哮了:“你對她做了什麽?刀子,你下刀子?墨楚……”
行醫時,最讨厭被吵鬧,墨楚蹙了眉,擡頭看向墨擎:“你再嚷,就把你的錢全都收走,給你女兒陪葬。”
柳青岚哆嗦着,她不怕墨楚這時候下黑手,因爲她不出手墨婉兒已經是死,她更想知道的是,她怎麽解的毒?
可惜,墨楚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看了眼墨擎帶來的銀票,好幾沓,差不多夠了,這便說道:“拿一株何首烏給她熬湯,再拿一些參片給她含着,還有……”
墨楚說了許多的藥材,柳青岚一一記下,可她發現,都是補血吊命的,根本沒有解毒的東西,難道,她隻靠行針就解了?
這個答案,柳青岚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且不說她怎麽有的毒藥,就說這手法,她幾時學的?
現在的墨楚與當初的墨楚,簡直判若兩人,根本就沒一絲能搭上的地方,或許,她又開始懷疑,這個,真的是假的。
在柳青岚出神時,墨楚就下了清場令:“東西弄好送進來,不想她死,就再也别吵我。”
“你……”墨擎火,可一個字後就沒了後續,他吓破膽了,被個廢物,給吓破了膽了……
一時間,空間靜的落葉有聲。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變得暗了,黃昏的斜陽染紅了半邊天。
琉璃居的門口站滿了人,墨擎、柳青岚、墨程飛,一幹奴婢,還有暗處的老頭。
他就知道,墨楚不會讓他失望,即便他也覺得慚愧,可再怎麽說也是他孫女,他能将墨婉茹放任暗牢不管,可誰也不知道,他還是在她嘴裏塞了幾顆丹藥。
起碼,她還能活着。
但是,犯下了錯,就要承擔。
此時此刻,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
墨楚在裏面,一點動靜沒有,外面的人急的揪心,不知裏面的人已睜開了眼,可墨婉兒甯可她就那麽死了。
毀了容,毒損了丹田。
她變成了一個廢弱的醜八怪。
墨楚收了針,包紮好了傷口,擦掉了手上的血迹,然後看向滿眼痛恨的墨婉兒:“最好别說話,珍惜你這條命。”
她的命很賤,可她卻姓墨。
扯掉一塊窗紗,墨楚将那些銀票裹好,舉步朝外走去,面對外面的人,隻字未說,疲累的離開。
現在很想睡,好累好累。
不從人願的是,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一些事情在催着你,即便很累,也不能停止,像是要以此證明,你累,你還活着。
回到無憂居後,跟阿沫交代了幾句墨楚便進了青冥戒,她抱着小白,望着眼前的白色古塔,靜靜的出神。
那扇古樸厚重的大門像有千萬斤重,看起來很難打開,不過,在墨楚出現的那刻,塔門就出現了一條縫隙。
随着她的靠近,大門一點點的爲她敞開,退避兩側……
墨楚站在門口,望着裏面與世隔絕的空間,沒有她想象中的黑暗與兇猛,而是山巒疊翠,花開遍野。
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有靈果樹,有珍貴的草藥。
小白眼冒金光的看着,腦袋裏裝滿了一個字:錢,錢錢錢,全都是錢,發财了,這次發大财了。
外面有五百萬,裏面有千千萬。
主人是個敗家子,這些都夠敗來敗去敗到地老天荒哒!
撒歡,打滾……
寶寶抖着蛋蛋賣節操的日子,終于再也不會出現啦!
這是被害妄想症,可是寶寶覺得,就在這一刻,它重獲健康的新生活了,簡直激動到不要不要。
墨楚低頭看着滿地滾來滾去的家夥,又看了看裏面的環境,最後,還是無情的将它拉回了現實:“你能跳過懸崖把它摘來嗎?”
小白猛地一頓,湛藍色的大眼睛萌萌的望了上去,然後,順着墨楚的手指,它看到了懸崖峭壁,那些讓它激動的玄青果,就在峭壁的最深處!
目測,懸崖兩端的距離起碼七八丈寬,這不得長翅膀飛過去?
這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小白瞬間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覺無愛,心碎淋漓,一爪子捂在了眼睛上:“寶寶沒有哭,才沒有哭……”
墨楚面癱,無語至極了。
雖然玄青果夠不到,不過,在懸崖這邊還有很多草藥,淩雲草、鬼針子,樣樣都是市價高昂供不應求的寶貝。
墨楚走過去摘下來一株,腦海裏回憶着丹錄裏寫的,有些能軟化骨骼,有些能強身健體,有些能洗滌雜質。
總歸,煉成丹藥當飯吃,想不變強都很難。
所以,天攻塔第一層就是取之不盡的天才地寶,可當墨楚摘下第二株淩雲草時,手裏的那株淩雲草,幾乎在眨眼之間,毫無預兆的消失不見。
怎麽回事?